‘托璞少尉,去确认下你的扎古的状态吧。’一名修理工走过来。
'好,我这就来。'托璞对修理工说道,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她瞥了一眼莉可,莉可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苍白而疲倦。
走到扎古旁边,托璞仔细查看了一番。扎古1虽然四肢尚且完整,但两脚、腰部关节已经开裂,火箭背包的喷头有一侧损坏,胸部装甲缺了一大块。整个机体看起来残破不堪。
'啧……'她轻声叹息,心中担心着这台残破的扎古还能不能修复。手指轻抚过那裂痕累累的装甲,感受到冰冷的金属从指尖传来。
‘我们会搞定的,但不保证一定行。’修理工说。
突然间,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迪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一丝急切。
'亚斯醒了。'他低声说道,仿佛害怕惊动什么。
托璞默默点头,跟随迪尔来到亚斯所在的医疗帐篷。帐篷外,午后的风呼啸着,吹动着帆布发出‘哗哗’的声音,仿佛是无声的哭泣。帐篷内,灯光把亚斯的脸庞映照得阴影重重,他的头包着厚厚的绷带,双腿打着夹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倦怠和痛苦。
她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亚斯的肩膀,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感觉怎么样?'托璞问道。
亚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好,托璞队长,只是有些累。'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清香,似乎在努力驱散死亡的气息。看着亚斯,托璞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和愧疚。他们都知道,这场没有尽头的战争,正在一点点吞噬着每一个人。
'那台奇怪的敌机后来怎么了?'亚斯问。
托璞瞥了一眼亚斯。'被我们打跑了。'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得意。
亚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真的。'托璞坚定地说。
亚斯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不是吧,那台MS单枪匹马就把我们四个逼上了绝路,怎么会逃跑?'
托璞无奈地耸了耸肩。'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们打赢了。'她的目光投向远处,好像在回忆那场激烈的战斗。
思绪飘回战场,托璞记得,那是一个险象环生的时刻,多亏巴纳德和他的队员们无惧牺牲,奋力牵制敌方的两台僚机,否则他们早已陷入三面夹击的绝境。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伤。'迪尔拍拍亚斯的肩膀,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亚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鲁宾小妹妹她没事吧?'
托璞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没事,只是有点累。'
亚斯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柔和。'你说,如果我向她求爱,她会不会答应?'
托璞和迪尔同时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其实我早知道她是女的。'亚斯微笑着说,试图打破沉重的气氛。
托璞摇了摇头,无语地看着亚斯。'所以你准备干嘛?'
迪尔站在一旁,语气严厉:'你敢对一个小女孩使坏的话,我煽了你。我小时候常常帮家里煽牲口。'
托璞也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威胁:'没错,你要是敢动她,我就把你第三条腿打断。'
亚斯举起双手,装作无辜的样子。'开玩笑的,我有看起来那么坏吗?'
托璞和迪尔异口同声,毫不客气地回答:'有!'
亚斯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托璞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都不像个好人。'
亚斯的目光变得复杂,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其实我最恨的就是藐视女性意愿的行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
托璞和迪尔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我觉得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是不对的。'亚斯继续说,声音渐渐低沉。
帐篷内的灯光映照在亚斯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更加深沉。'我是强行人工受精政策生下的孩子。'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托璞和迪尔的心上。
托璞和迪尔震惊地看着亚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亚斯抬起头,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在回味着什么。'吉翁公国还没建立的27年前,因为殖民卫星生活条件艰苦,宇宙居民的婚育意愿下降导致人口减少,side3自治政府曾经强制为不愿婚育女性进行人工受精。'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在诉说一个遥远的噩梦。
'我母亲就是受害者之一,她生下我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亚斯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灯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愈发憔悴。
托璞和迪尔沉默不语,他们能感受到亚斯内心的痛苦,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亚斯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或许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至少,我不想让别人再受到这样的伤害。'
营地四周安静得只有不知名的鸟在叫,风轻轻吹拂,带来些许凉意。
迪尔正想开口,托璞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是那次在游击队的村子里,你不是想对那个女孩……'
亚斯疑惑地看着托璞。
托璞满脸黑线,她意识到自已搞错了,把第一次重生之前的事和这次世界发生的事情弄混了。'没什么。'她急忙否认,试图掩盖自已的失误。
亚斯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我只是想跟那个小女孩开个玩笑,谁知她一盘稀饭浇过来……等等,队长,你怎么知道我做的梦里的内容?……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寻的光芒。
托璞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定坦白。'好吧,我告诉你们。'
亚斯和迪尔一脸认真地看着托璞,等待着她的解释。
托璞把三次重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人。
'听着这三次重生我都有印象。但平时却都记不清。游击队村子的这件还是这次敌人把我狠狠砸在树上之后想起来的。'亚斯回忆起那段记忆,声音中带着一丝茫然。
'我也有印象,只是每次重生我的记忆都会变得模糊不清。'迪尔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托璞叹了口气,'鲁宾……不,莉可她也只清楚记得第三次,契机还是第二次的时候我送她的戒指。但我不同,三次都记得很清楚。'
迪尔和亚斯若有所思。
'这或许可以确定有重生能力的是队长你,而我们只是受益者。'迪尔沉稳地说道。
托璞点了点头,心中也有所觉悟。'我也这么认为。'
亚斯目光变得深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但你万万不要有自已可以随时读档重来这种想法,因为谁也不清楚这种能力是不是有死亡次数限制,万一上次刚刚用完呢。'
托璞一愣,突然意识到亚斯说的没错。
如果重生能力真的用完了,那该怎么办?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
迪尔也附和道,'没错,队长,你千万要小心。'
帐篷四周再次陷入静谧,风从帐篷缝隙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仿佛预示着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