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癸未相关的消息都被打探了个遍:柳癸未,癸未年九月廿二生,但并没有出生证明。18岁之前的消息,无。最早查到痕迹是在一个旅游的博客中,青城山道观给人算命,据说算得还挺准。两个月后参加了青城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以第三的笔试成绩进入学校。进入学校便一直勤工俭学,通常一天打几份工,被她现在的导师发现,得到了资助。她打工挣的钱一部分会寄回青城山,一部分留下充当生活费,剩下的存起来。据调查,至今为止她各个银行总共存了有20多万。暑假导师会让她住到她另一个房子,就在他们家隔壁,这样方便吃饭和打工,柳癸未也会无偿充当她家孩子的家教。寒假柳癸未会回青城山,算命赚点零花钱。因为便宜算得又准,所以每到那个时候就有许多人慕名前去,经常需要有人送饭才能吃上。不过也因为此事惹上了不少麻烦,她不论好坏都说,说的不好有时会被骂,要坏事成真了便会说是她咒的。
这么多年她几乎一直是这么过来的,非常稳定,身边的人际关系也很简单,为数不多算得上亲近的只有导师母子、林秦玉及青城山的道士。他们想仔细查查道士,但是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只能从游客嘴里听到些只言片语。
“有查过她的功夫吗?是青城山道士教的吗?”夜阑看完了整整三页密密麻麻的柳癸未生平,除了某些地方其他都很正常。
“我们试图溜进道观后院,但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想强闯就会被打出来。”已然鼻青脸肿的手下回复,“看他们用的招式,是太极无疑,只是难以分辨是否同源。”
一夜的时间查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夜阑给了不少报酬,又让他们放假一段时间。
第二次会议已经开始了,剩下的一些科研团队今日汇报,大概半天就会结束。夜阑待手下走后便即刻出发去了会堂,恰好见证到了一场“大战”。
有两家团队因为某个专业性的问题吵了起来,大部分人都不想惹麻烦,便只是在旁观。只是少数在拦,其中便有柳癸未他们团队。其实柳癸未本不想管的,吵吵架而已,也不会怎么样。但偏偏他们团队的位置就在争辩双方中间,两方都想穿过他们与彼此对喷,他们也只好拦着了。
夜阑也没想管,他本就是来看热闹的,万一碰到有眼缘的项目就投,这也算是个彩蛋了。
只是这个彩蛋并未持续很久,其中一方的成员由于太过激动,推开林秦玉的力气用大了,没注意就给推倒了。柳癸未注意到此情形,心中一怒,也把那成员给推倒了。那一刻,整个会场都安静了,吃惊地看着柳癸未三人。
“还吵吗?”见终于安静下来,柳癸未冷冷地说。
那位成员的朋友把他扶了起来,说不吵了。
另一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吵着嚷着说凭什么不辩了。
那位成员便回了一句:“我练过四年的摔跤,你确定还要吵吗?”
这句话里还暗含了一个意思,那便是被柳癸未轻而易举地推倒了。
但对面也是热气上头,一开始没意识到:“怎么,你还想打架啊,当我们怕了?”
其他人真的很无语,尤其是那个成员,分明是为他们好却被误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癸未也无能为力,带着成员们就往位置上一坐:“那要打就赶紧吧。”
“啊?”两组团队异口同声,相视无言,最后还是坐下了。
“怎么又不打了?”但柳癸未可没想放过他们,“不过这里打架确实不太方便,应该找个空旷的地。”
两组团队低头羞愧,柳癸未他们的导师看过热闹也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好了好了,都是群孩子,少年意气,想必也知道自已的错误了,你就别开玩笑了。”
“好的,老师。”柳癸未点点头,回。
那两组团队的指导教师也在场,最后也想拦来着,没想到后来被自已的学生感染,也加入了争吵。如今冷静下来,扶额自愧。
反正所有的项目分享都结束了,剩下的时间也很充裕,便有另一位学术专家提议握手言和。
两组成员站起看向彼此,正想朝对方走近,无奈中间隔着一队人,中间一个还非常不好惹,便眼神询问柳癸未。
这时柳癸未举手,又开口了:“老师,我觉得他们可以上台,毕竟此事必定会有相关新闻报道,上台正式和解或许能避免一些负面舆论。”
大家都没有意见,于是两组团队和他们的指导教师红晕地完成了握手言和。
那么到此,为期两天的研讨会也算结束了,明天的闭幕式可去可不去。柳癸未是不想去的,夜阑还没消除对她的怀疑呢,她还是想趁早离开,只可惜今晚的车票都售空了,她最早只抢到明早七点的,还得在夜阑眼皮子底下过一夜啊!
离开会场,柳癸未正要上车,被夜阑叫住了:“柳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柳癸未回头看了眼导师,得到许可后便随夜阑到一旁。
“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但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夜阑开门见山,“我听说你的卜卦之术一绝,可否请你为我的父亲算算,他还有多少寿元,报酬你随便提。”
柳癸未懵了,真心搞不清楚这人究竟什么意思,但还是接受了他的清楚。
得到答案,夜阑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和一张纸,纸上写着他父亲的生辰八字。生辰先不管,光看照片就知道油尽灯枯,再算八字,没几天可活了。
但柳癸未能跟夜阑说实话吗?她在犹豫,眼神有些为难,夜阑便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会的其实也只是些皮毛,算的不是很准。”
“无事,你实话实说便好。”
柳癸未便认真回复:“没几日了。”
“原来如此。”夜阑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稳稳地接回照片与八字,“多谢,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报酬就不必了。”
“如今不需要不代表以后,可以先记着,以后随时兑现。”夜阑笑了笑,给柳癸未笑得心里发毛。
“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他们还在等我。”柳癸未真是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太累了。
夜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无论柳癸未身份如何,只要她不做损害他利益的事,那他也就当交了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