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个人饕餮完5只烧烤老鸹,还剩10只以及肠肚内脏。
林天竞说5个人一人带2只再拿些肠肚内脏,回家叫父母兄弟尝尝鲜。
墨语嫣和墨子项姐弟说他们每人带一只就行了,让林天竞拿4只回去。
林天竞说这怎么行?我们5人谁也不能有特权,10只老鸹平均分配每人2只才合理。
墨语嫣笑道:“天竞兄弟大公无私精神可嘉,可也不要谦虚过度,15只老鸹全是你的弹弓打下来的呀!”
墨语嫣说着,郑重其事道:“按照多劳多得的原则,天竞应该多拿!语嫣和子项是一家,拿2只老鸹和些许肠肚内脏回去孝敬父母,已经是最大的受益者,4只我们坚决不拿!”
墨子项赞成姐姐的说法,将四只老鸹捆绑好递到林天竞手中,笑道:“小领导,小兄弟,不要倔强了!今天如果没有你,我们几个甭说吃老鸹肉,恐怕连老鸹毛也捞不着!”
顿了下咽咽喉咙道:“我姐说得对,你应该获得四只老鸹,这样才能体现多劳多得之原则!”
林天竞坚决不拿,说这里没有多劳多得原则,只有玩伴之间的友情,要是过于生分那就没有意思了。
林索儿和林猪猪极力调解,林天竞最终拿了3只;墨语嫣、墨子项姐弟俩拿了3只;林索儿、林猪猪每人两只。
……
林天竞、林索儿、林猪猪、墨语嫣、墨子项5人回十坞八寨村,估计已是子时前后。
那时候村里没有公鸡打鸣,谁也把握不准时辰,只能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估摸时间。
林天竞走进自已家的大门,“吱嗡吱嗡”的纺线声便响入耳膜;娘还没睡,坐在卧室里纺线。
泪水从林天竞的眼睛里流出来,他没有惊动娘,而是撕了一块鸦肉捏在手中,轻手轻脚走进卧室,踅摸到娘身后,冷不丁塞进她的嘴里。
林周氏吓了一跳,可舌头品出来是肉的香味,慢慢咀嚼着转过身来,疼爱地在天竞脑袋上抚摸着,道:“娘知道是碎猴猴子回来啦!怎么,还真逮住寒家老鸹咧!”
“这就是寒家老鸹的肉!”林天竞将一只老鸹递到娘手中欣欣然道:“天儿给娘烧熟啦!娘你只管吃吧!”
林周氏见儿子如此讲,便就重重咬了一口咀嚼着,看向林天竞道:“天儿怎么不吃?给,你也吃吧!”林周氏将手中的老鸹递给林天竞。
林天竞笑道:“我们五个人在璇玑洞龙蹄崖天井一人吃了一只烧烤老鸹,不能再吃了;再吃恐怕会撑死!”
林周氏不再说话,林天竞将另外两只老鸹拎在手中道:“天儿带回来3只烧烤老鸹,娘一只,爹一只,莲翘姐一只,可爹明天可能回不来;三伏大热天肉食不能存放,不如送给玉玉嫂一只……”
林周氏若有所思道:“天明后再说吧!你爹要事回不来,那就送给你玉玉嫂!”
天竞姐莲翘被吵醒;16岁的大姑娘惯着脚丫子跑到娘和弟弟跟前,见天竞手中拎着两只物事,娘手中也有一只,以为是鸡,失声喊了起来:“碎土匪林天竞,从哪里弄来三只鸡?好像还是熟的……”
林天竞将一只老鸹拎到莲翘姐眼前逗她,道:“五丈原的叫花鸡,想不想吃?”
莲翘一把夺到手中,大口朵颐起来,林天竞笑道:“姐你说尝香不香?”
“香香香……”莲翘一连说出几个香字来。
林天竞这才说道:“这是寒家老鸹,哪里会有烧鸡……”
一个星期后,林天竞、林索儿、林猪猪又一次来到璇玑洞龙蹄崖天井向再次捕捉老鸹,可天井壁上的窝巢还在,寒鸦却不见一个踪影。
林天竞感慨不已,道:“寒鸦果然灵敏,经过一次劫难,恐怕再也不会来龙蹄崖天井搭窝筑巢了。
……
黑娃门前碾盘上加工淀粉的工作继续,但老黄牛卧在碾道上起不来。
眼睛大睁着像是死了又像是乞求什么,第十六、第十七生产队的社员见老黄牛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同情心,而是异口同声地说:“牛死了,我们可以吃上一口肉了!”
幸灾乐祸的气氛充满加工玉米芯芯淀粉现场,小孩子开始吵喝:“要吃牛肉喽!啊哈哈,牛肉一定好吃!”
第十六生产队队长林育才走过来,双手背在脊背后绕着老黄牛转了几个圈,说了声:“死了,尼子、双喜,叫几个人将牛挪开来,不要影响碾子转动!”
尼子姓赵,精廋干练,应答一声,喊来双喜、乱省、笃伦几人将老黄牛挪出碾道放在一边,套上大黑牛继续辗轧玉米芯芯。
林育才找到第十七生产队长马之声,说了声:“老马,你们队的老黄牛死了,这事你得做主!”
马之声愕然,死死盯看着林育才,道:“刚才我去过碾盘跟前,老黄牛不是还拉曵碾子吗?怎么就……我去看看……”
“不用看了,我亲眼看见老黄牛卧在碾道里不起来,不是死了还是甚!”林育才不屑一顾地说着,看向马之声郑重其事道:“接下来怎么办你得拿主意!”
两个队长是在天神门前的房檐台上叽咕老黄牛的事,身边早就围上来不少社员。
马之声不相信老黄牛好好的突然会死,说他一定要去看看,眼见为实,才能安心。
马之声不顾林育才阻拦,离开天神庙的房檐台,小跑着向东而去。
到了碾盘跟前,见老黄牛卧在距离碾道十几米远的地方,眼睛大睁着,流露出一阵忧伤。
林育才抢先说了话:“老马看见没有,老黄牛大睁着眼睛那是死亡前的留恋?我问你老黄牛多大岁数?”
马之声嘴里吱吱呜呜,瞅见坐在墙根角的林天竞堂兄林聚学,喊了声:“聚学你过来!”
林聚学50岁,走到马之声和林育才跟前问:“二位队长喊老聚有何公干?”
林聚学自称老聚,肚子里好像还有点墨水?
其实不然,他没上过一天学却是个能工巧匠,在林天竞家喂牲口时仿照西安钟楼编了一个蚂蚱笼笼,被一个收藏家20块袁大头买走了。
马之声见林聚学搭话,问了声:“聚学,老黄牛原是你们家的,你给说说它的牛龄!”
林聚学不打折扣地说:“16年另7个月!”他讲牛龄精准到月。
马之声、林育才和围在周围的社员见林聚学报出老黄牛的精准牛龄,一个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