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索儿四人惊诧不已,林天竞嘿嘿笑道:“射杀14只,逃走二十几只,天竞倘若不改变战术,惊飞逃跑的恐怕不至于二十多只……”
墨语嫣被林天竞的弹弓技艺所震撼,愣怔一气后喊了声:“天竞,语嫣姐找到一处喷水的泉眼!”
“是吗?那就说明璇玑洞中神秘无限!”林天竞兴奋不已地说着,看向墨语嫣道:“语嫣姐,快带大家过去看看!哦,带上15只老鸹,我们就在喷泉旁边野炊烧烤!”
林天竞和权贵哥逮蝎子捉簸箕虫,有时候肚子饿了就逮野鸡烧着吃,从权贵哥那里,林天竞学来不少烧烤技术,在这里他算是行家里手。
几个人拎着战利品、小铁锅、烧火的硬柴,来到喷泉跟前,只见一块大石头的缝隙里,有股清凌凌的泉水“咕嘟咕嘟”往出喷冒,泉眼处的水面不停地翻滚荡悠,汇成一条小溪,不知流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天竞兴奋不已地喝喊起来:“这叫荡悠泉,没见喷出来的水面荡荡悠悠吗?璇玑洞果然神奇,不过我们现在顾不上寻找秘密;马上开始烧烤老鸹……”
林索儿、林猪猪、墨子项见林天竞喊出“马上开始烧烤老鸹”八个字,不禁面面相觑。
北方农村一般是母亲做饭,小孩“娇生惯养”不会做饭的多,更甭说烧烤这种带点技术的烹饪手艺。
墨语嫣是女孩,倒是帮娘做过饭;可也也不知道烧烤的操作程序,笑了一声道:“天竞你说烧烤老鸹,如何操作你知道?”
林天竞恍然大悟,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道:“天竞说的烧烤老鸹是从叫花鸡制作中引申来的!”
顿了下郑重其事道:“叫花鸡大家知道吗?就是将鸡用泥糊起来放在火上烧!”
墨语嫣、林索儿、林猪猪、墨子项四人瞠目结舌,他们一出生跟父母粗米淡饭,吃肉的机会很少,“叫花鸡”三字从来就没听说过。
林天竞见墨语嫣四人还是不吭声,便就有点尴尬,方知自已的话语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
林天竞在三舅的藏书中看过一本菜谱,说的是叫花鸡这道菜的做法。
叫花鸡是南方江苏常熟一带特色名菜。相传,清代有一个乞丐,偶得一鸡,但无炊具和调料,他将活鸡杀死、取出内脏,涂上泥巴,放在火堆上煨烤,待泥烧焦、香味喷出,剥去泥壳,鸡毛也随之脱去,鸡肉酥烂、风味独特。后来经过多代名厨改进技术,叫花鸡得以流传至今。
权贵哥会做叫花鸡,可能是天竞三舅给他讲过操作程序,权贵是聪明孩子,一定就会;叫花鸡的制作手艺不断提高。
那一次权贵哥和林天竞逮住一只野鸡,就是做的叫花鸡,他说:“野鸡用荷叶包住糊上泥巴,烤得泥中透出香味,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林天竞无意中记住了权贵哥的话,指导林索儿四人对15只老鸹去毛。
去毛就是把水烧得滚烫,将老鸹投放水中浸泡,而后拔掉身上的羽毛。
这道程序简单,林猪猪很快找来三块石头支架起一个小灶台,在荡悠泉里给小铁锅盛满水,架在小灶台上,点着穰柴引着硬柴,开始烧水。
小铁锅的水很快烧开,林天竞指导林索儿四人将老鸹浑体扔进小铁锅里浸泡一阵后捞出来去毛。
经过开水浸泡的老鸹羽毛很快被拔掉,林天竞从身上掏出鱼儿小刀在脖子拉开一道口,屁眼上开道口,把内脏掏出来。
掏出内脏后扔掉觉得可惜,就让墨语嫣翻洗,说肠肚内脏用滚水清煮后也是可以食用的,比淀粉干粮强太多了。
小铁锅的水不断滚开,十五只老鸹先后投放滚水中浸泡出来开始拔毛。
然后是一只一只开肠剖肚,取出内脏进行清洗;烧烤前的工作张弛有序地进行时,林天竞叫林索儿攀上天井找些玉米棒子包皮或者梧桐叶子什么能将去了毛的老鸹包裹起来的物事。
林索儿天真地说了声:“荷叶行不行,一片荷叶包裹一只老鸹绰绰有余啊!”
林天竞笑了一声:“索儿你傻呀!现在是灾荒年,真要有一塘荷叶还不被人抢光?因为有荷叶就有莲藕!”
林索儿挠挠后脑勺去了,林天竞4人继续给老鸹去毛,掏内脏。
十五只老鸹净身后,林索儿找回来不少玉米棒子包皮和桐树叶子。
林天竞将净身老鸹摊平在一块青石板上,给老鸹身上撒上盐巴、调料,用手揉搓着使盐巴和调料渗进老鸹肉体内。
然后把玉米包皮和桐树叶子洗干净,将净了身的老鸹包裹起来,用草绳子捆住。
墨语嫣几人学着林天竞的样子对15只老鸹全都做了捆绑处理。
林天竞看了看欣欣然,道:“接下来的程序是和泥,糊泥,烧烤。”
一堆泥很快和好,林天竞拎了一只净身老鸹,用手将泥巴糊在包裹好的老鸹身上,然后埋进火堆里烧。
15只老鸹挖了15个火坑,半个时辰后便有肉香的味道从火坑里飘溢上来。
林猪猪早就按捺不住,催促了林天竞几回:“天竞爸,差不多了,刨出来吃吧!”
林天竞像个稳健的指挥官,不慌不乱道:“不要急,时间还没到!”
一个时辰过后,林天竞说:“现在时间到了,老鸹应该烧烤熟了,可以刨出来吃了!”
林天竞的话就是命令,五个人一起动手,将15只烧烤熟的寒家老鸹全从火堆中刨出来。
从火堆里刨出来的老鸹身上的泥变成干的,林天竞拎着一只示范性地拔掉干泥,再拔掉玉米棒子皮,净身老鸹表面显现出嫩黄色的油脂;酷似烧熟了的叫花鸡。
林天竞笑道:“现在开吃,每人一只!哦,还有洗干净的内脏肠肚,扔进滚水锅里去煮!”
璇玑洞顿时响起吃烧烤老鸹的声音,5个人谁也不说话,一个个低着脑袋,锋利的牙齿对准手中的老鸹又撕又咬,疯狂朵颐。
只有墨语嫣吃相文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咬下来,小心翼翼地咀嚼着,那模样就像杨贵妃吃荔枝,情态可掬,风度翩翩。
墨语嫣朵颐几口,这才想起还带着油波辣子老陈醋,慌忙从布兜里面拿出来喊道:“喂喂喂,我们还带着油波辣子老陈醋啊!”
一边说一边将装有油波辣子老陈醋的小瓶子墩在一块表面凹下去的石头上,厉声说道:“来来来,蘸着油波辣子老陈醋吃,那味道……”
墨语嫣话音未落,便见林天竞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撕下一块老鸹肉在汁汤中蘸了一下送进嘴里咀嚼着,“啊”地叫出声来,嘿嘿笑道:“刘秀喝麦仁,赵匡胤吃羊肉泡馍的味道呀……”
大家有样学样用老鸹肉站着汤汁吃得嘴角溢红,各人手中一只寒家老鸹很快吃完;林索儿和林猪猪还想吃第二只被林天竞拦住了,林天竞郑重其事道:“只能吃一只,一只的重量少说也有一斤多,吃多了会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