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
看着他换好衣服，姜添添想起来，不知道他早饭有没有吃过。往常每次见他都会先问有没有吃饭的，真是……误人。
“不饿。”
“中午想吃什么？”
快到午饭时间了，姜添添一时间想不起刚才翻冷柜都想到了哪些灵感，脑海里尽是大片大片小麦色的肌肤，她在心里鄙视了自已一番，转头出去重新翻冷柜。
“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何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添添又没出息地回想刚才他说的那句“你自已的东西”……
因着何枭有伤，两人还是有意避开了牛羊肉、海鲜一类的发物，选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加上最近攒下来的鹌鹑蛋，做了一道油光光、糖色浓郁的鹌鹑蛋五花肉，外加一盘清炒小白菜，两人对坐而食，就着红烧肉汤汁，何枭都多添了一碗白米饭。
姜添添还解冻了一只鸽子，打算晚些时候加点党参、红枣，给何枭炖一锅汤来补补气血。
“这些天小区里怎么样？”
见姜添添吃饱了，托腮看他吃饭，何枭一顿风卷残云，把小白菜盘底剩下的蒜末也吃了个干净。
“挺好的，一直封闭管理来着……”吃饱喝足，姜添添懒懒的回想着这两周小区里发生的事，这半个月，比较大的事莫过于狼患和生化病毒，何枭应该都知道，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和狼群隔空对视那一幕，她忽然坐起来问何枭，
“我们隔着栅栏看到狼群了，最近的时候只有两三米的样子，你在外面遇见过狼吗？”
“嗯……我最早看见它们的时候，它们在被袭击的岗亭附近。”
“岗亭……是那几个民警牺牲的地方？”据杜所长说，狼群这次就是袭击了岗亭的执勤民警之后才进城的。
“嗯，后来也是从那个口子把它们赶出去的。”
何枭他们赶到的时候，两位民警几乎被狼群啃食了个干净，何枭闭了闭眼，不想说太多让她感到焦虑。
“那几个民警的家属，江市预备怎么办？”
“会给优待，将来去了安全基地，也会优先给更好的住房、医疗，家属就业、子女入学，都有优先权。”
“那就好……”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
两人闲谈几句，合力收拾好餐桌和厨房，又一人吃了一个香梨，狗子很开心，何枭回来，它可以多吃一个梨核了。
小年这天，北方素有“扫尘”的风俗，何枭见家里被姜添添收拾得井井有条，踩着凳子把吊顶上的灰尘都擦了，阳光房也重新规制了一番。
姜添添看着刷得锃亮的鹌鹑食盆，对家务活的标准又有了新的认识。
收拾好一切，两人正蹲在兔子笼面前猜着大概会有几只小兔，史书从阳光房外敲了敲玻璃，
“大嫂，过小年了，晚上带大哥来雪家吃饭啊！”
“嗯？雪让你来叫我们吗？”姜添添打开阳光房的通风窗。
“我丈母娘让的，嘿嘿……”
大概是和刘雪在一起久了，两人的“嘿嘿”都如出一辙，姜添添不由扶额。何枭看着他这便宜样，很想捂住姜添添的眼睛，以免被带坏了。
“去不？”
回到江市之后，姜添添从来没去别人家吃过饭，她有些忐忑，转头看何枭。
“你想不想去？”
“有点想……”
“那我们就去。”
何枭说着看向史书。
“几点？”
“下午没啥事就早点来呗，晚上要包饺子，我们还可以打牌，哦对了，把狗子也带上哈，有酸菜炖大骨头，骨头管够！”
史书眉飞色舞地和狗子对暗号，狗子蹲坐在姜添添脚边，兴奋的尾巴都扫起灰来，在屁股底下形成一个扇形的印子。
“好，那我们一会儿过去。”姜添添应道。
“好嘞！5号楼502哈！我再去叫下川子……”史书得令，大步流星地走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两人换衣服收拾收拾就该四点了，小年夜，赴约不好空手上门，姜添添去小屋转了转，从架子上的纸箱里抽了两瓶精酿白酒，又从客厅置物架底层拿了两瓶水果罐头。
“带这些去，够吗？一共四样，四，会不会不好听？”
她指着酒和罐头抬头问何枭。
“不会，都是成双成对的，再好不过。而且，要我说，一瓶酒就够了。”
何枭和她一起蹲下来，把其中一瓶酒拿远了些。
“嗯……算了……还是拿上吧。”
一共四个大男人，一瓶酒估计当晚就喝掉了，还是给刘雪爸爸留点私藏吧，姜添添又默默把那瓶酒推回来。
出门前，姜添添换下家居服，里面穿一件米白色的圆领水貂绒毛衣，正面有只头戴浅粉色蝴蝶结的小兔子，毛衣是奶呼呼的质地，显得小兔子栩栩如生，下身搭了一条同色系的格子裙。
之前为了方便执勤，她总是穿宽大、休闲的衣服，颜色也以耐脏的黑、灰、棕色系为主，这套衣服是何枭从没见过的。
姜添添庆幸自已昨天才洗了头发，头发披散这，两侧用小夹子简单抓起来，就成了一个简单的公主头，透过镜子，看到等在一旁的何枭，
“好看。”
他的眼神专注，眸中尽是惊艳，姜添添想，女为悦已者容，大概就是这样吧……
为了不把头发压扁，姜添添不好再戴帽子，她选了一件连帽的长款羽绒服，帽子边上有一圈大大的毛领，帽子虚虚地盖在头上，更衬得她一张脸还没有巴掌大。
白酒或者礼品袋都太过显眼，何枭把两瓶酒随身揣进口袋，罐头则用一只黑色塑料袋拎在手里，3点50分，两人一狗就站在了刘雪家门外。
“咚咚咚……”
何枭微曲指节，敲了敲501的门。
“有人敲门……是添添吧……快去开门。”
“添添来啦！”
门里隐约传来刘雪爸爸妈妈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宝！你怎么才来呀！”
刘雪毫不犹豫地开门，把姜添添拽了进去，狗子的牵引绳在她手里，也跟着给拖了进去，唯一稳重的只有何枭。
“叔叔阿姨，打扰了。”
“哎呀，到自已家了，小何别客气，快进来！不用换鞋……”刘雪妈妈热情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