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出去？
巡林？
叶婵正想去打个招呼，珊珊喊道：“小姨，我好了。”
叶婵牵着珊珊，又回房间休息。
不一会儿，裴回过来敲门，低声问叶婵要不要去山里看看。
叶婵看了眼熟睡的珊珊，在她枕头下放了张符卡，便起身和裴回一起悄悄出门，上了山。
两人沿着山路走，没看到山鬼，倒是看到一片被砍得光秃秃的林子。
在另一侧，则生长着茂密的柏树。
“这种树很值钱吗？”裴回问道。
“树苗不值钱，但我看这里面，有许多都是50年以上，甚至还有百年的。”叶婵用手电筒照过去，估价道：“这种至少两万块一棵吧。”
只要拿斧子来砍，就是两万块，谁不心动？
“没有什么奇怪的。”叶婵坐在一个树桩上休息。
裴回递过来水，“别说山鬼了，连只野兽都没看到。”
叶婵：“回去睡觉吧。”
*
次日一早。
叶婵察觉脸上痒痒的，睁开眼，就发现是珊珊正在用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刺挠她。
珊珊笑嘻嘻道：“小姨，起来吃饭了~”
叶婵起身，问她：“你怎么起那么早？”
“起早一点，才能和爸爸一起去巡林。”珊珊自豪地说：“我都已经巡林回来了呢！”
叶婵夸道：“珊珊真棒。”
说起来，她昨晚和裴回出去，倒是没遇上白震。
起床后，叶婵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白家外面似乎聚集了许多人。
裴回敲门，对叶婵说：“昨天那个胖子死了。”
叶婵眉心微蹙，“怎么死的？”
裴回：“他们说是山鬼杀人，胖子的皮都剥了下来，样子很恐怖。
村长召集大家，说要筹钱准备祭品送给山鬼，以保平安。”
叶婵无语，“胖子的尸体在哪儿？我去看看。”
裴回带着叶婵，到了村口。
胖子身上铺了一块白布，周围还拉起了警戒线。
叶婵看到了熟人魏峻，“魏组长？这边也是你的辖区？”
“叶小姐？”魏峻微讶，说：“是的，听说附近有山鬼作祟，上级就让我过来查看情况，没想到刚来就遇到了这种事。”
叶婵：“能让我看看尸体吗？”
死者全身的皮都被剥了下来，只剩一滩肉。
而被剥下的人皮，完整地挂在了树上，特组的组员正在小心翼翼收起来。
叶婵问：“这怎么认出来的？”
“地上放着他的钱包和衣服，里面有身份证。”魏峻又补充道：“但死者身上的金器都不见踪迹了。”
——这也是村长说，要给山鬼进贡的原因之一。
怕山鬼缺钱。
“我怀疑那个山鬼是妖。”魏峻低声道：“只有妖那锋利的爪子，才会剥人皮。”
外面一阵嘈杂，魏峻眉头紧皱，“说什么呢？”
“人肯定是白震杀的！”人群中传来村民的指证，“我看到他女儿手上的金戒指了，那是胖哥的！
白震和他积怨已久，这次杀了胖哥，拿走了他身上的金器。”
叶婵心想，这死了的胖子都没名字吗，就叫胖哥？
众人看向来围观的珊珊。
珊珊手上紧握着一枚金戒指，“这是山鬼送我的！”
魏峻走过来，问：“什么积怨已久？什么金戒指？”
村民简单说了两人的恩怨，原来胖子小时候父母双亡，白震家看他可怜，经常照顾他吃饭。
胖子长大后，只想着挣快钱，把山上的树偷偷倒卖，挣了一笔钱，他不想着报恩，只想着低价收白震家的树卖钱。
白震不同意，甚至开始巡山，以防胖子偷偷砍树。
昨天两人两次争吵，不少人都听到了。
现在，又在珊珊手上看到了胖子的金戒指。
村民说：“白震早中晚都要巡山，肯定是昨晚或者今早巡山的时候，把胖子杀了。”
珊珊大喊：“我爸爸才没杀人！”
魏峻：“是不是他杀人，我们警方自有定夺，谢谢你们提供的线索。”
村长拄着拐杖过来，说：“我相信白震没杀人。
普通人有恩怨，也不会剥人皮，这一定是山鬼做的。”
部分村民认同村长的说法。
叶婵忽然问道：“胖子身边的女朋友呢？”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见到。
魏峻问：“他还有女朋友？”
“对。”叶婵压低了声音，“他女朋友就是妖。”
魏峻做了决定：“搜山。”
珊珊手上的金戒指，也被魏峻收走了。
魏峻问她关于山鬼的事情，珊珊十分害怕，躲在叶婵后面，小声抽泣着。
魏峻只好让叶婵来问，他带着组员去山里找山鬼。
特组进山后，村长召集大家捐钱捐物资，要给山鬼送祭品。
*
叶婵回到白家。
裴回：“我们不进山吗？”
“现在山里都是人，山鬼怎么可能会出来？”叶婵问：“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来的吗？”
裴回不解：“为什么？”
叶婵：“我们是来祝寿的，得去上礼金了。”
哪怕有人死了，也不耽误二姥姥今天办寿。
二姥姥过寿很开心，听到胖子死了，叹了口气，说：“人各有命。”
中午时，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过来吃饭，没人再说是白震杀人。
万一他真的拿刀砍人呢？
珊珊吃着炸鸡柳，刚才被吓哭的事情早已抛在脑后。
叶婵给她倒了杯可乐，低声问：“珊珊，你说山鬼送你的金戒指，它是在哪儿送给你的啊？”
珊珊大眼睛一转，“我不记得了。”
裴回用小碗装了些炸鸡柳，递给珊珊，“人家送你礼物，你是不是也要回礼？把这个送给山鬼吃，好不好？”
珊珊一脸挣扎，最终点点头，指着桌上的肘子，“我还要那个！”
…
山上。
特组转了一圈又一圈，毫无发现。
组员拿着探灵器，对着魏峻摇头，“没有检测到波动。”
“真是怪了。”魏峻叉腰，看了眼绵延的山林，道：“继续找。”
……
山下。
珊珊带着打包的炸鸡柳、肘子，还拎了半瓶可乐，鬼鬼祟祟地进山了。
绕了许多路，珊珊到了一棵树下，小声道：“山鬼，山鬼，我来了，我是珊珊，我带了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