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淳激动的找上孟临嘉,如此这般的跟他讲述了自己同学会上的神奇经历。
本来以为孟临嘉会跟他一样,震惊于那张纸的作用,结果后者沉默了良久,开口说的却是:“又灵验了?”
楚星淳顿了顿。
什么叫“又”灵验?
孟临嘉正要开口,却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抿了抿唇:“出去说。”
楚星淳茫然的跟上,回头看了眼楼上,明明没有人在。再说了,他们要谈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机密吧?
这一看,他才发现孟家好像跟自己上回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具体的他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很陌生。
孟临嘉带着他来到外面的阳台,又关上落地窗的移门,这才开口:“你那张纸还在么?”
楚星淳回过神:“那肯定不在啊。都被别人擦过汗了,我拿回来做什么。而且言一姐不是说过,那东西沾过水就没用了?”
话虽这么说,发觉纸巾有用的那个瞬间,他其实真的想把东西夺回来,不过看了看那个同学满头的汗,这才不得不作罢。
“不过你刚才说什么又灵验了?”楚星淳问,“我记得言一姐说伯母要醒过来了,不会是真的吧?”
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楚星淳狐疑了一瞬,不过转念一想,纪言一回家的那天晚上他哥就回来了,后来家里有什么事情都不再跟他说,他不知道好像也挺正常。
孟临嘉沉默片刻,并不想跟他说太多,只简单的点了点头。
其实何止是醒了过来,母亲清醒之后还要继续十年前没能做完的事情,那就是跟父亲离婚。
并且还要曝光他们家的一桩丑闻。
——孟临嘉也是在母亲说出那句“私生子”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十年前母亲非要自己开车,带着他去公司找父亲的原因。
根本就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浓情蜜意,突然思念父亲所以要去找他,而是发现了自己亲手抚养长大,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视线的儿子,竟然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而是一个被他父亲从外面抱养过来,不知道从哪个女人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杂种。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狗血。
哪怕是在京城富二代当中,生活能抓马成他这样的也是没谁了。
甚至直到楚星淳突然到访之前,他母亲都还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嘶吼着要找回自己的亲生孩子,要让他这个私生子和他父亲一起死。
楚星淳只当他面对当了十年植物人的母亲,惊喜得有点不知所措,自顾自的感慨:“不过你的情况比我好多了。伯母醒来毕竟是好事,我就不一样了,家里人现在天天把我当空气,连佣人对我的态度都变得差了很多……”
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孟临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够了!”孟临嘉突然大声的打断。
看见楚星淳诧异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要说这些事情了。言一给你的符纸不是有用?多买点用就是了。”
楚星淳莫名觉得孟临嘉的反应有点不太对,但以他的脑子,也联想不到什么有的没的。
他很快就收起思绪,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说言一姐怎么做到的?她不是说那张纸是给我家里人用的么,我贴上居然也有用!早知道这么管用,我就拿东西包起来,贴身戴了!”
楚星淳悔不当初。
纪言一这边,纪芙芙好不容易得到了纪彦潘夫妇的撑腰,本想在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当面挤兑纪言一,让她也尝一尝有火发不出的苦,谁知道纪言一压根没有下楼吃早餐。
叫醒的佣人说敲门没反应,纪彦潘脸色不太好看了骂了句不知所谓,早饭也没怎么吃,就赶着出门上班去了。
詹玉静在家里从来没什么主见,纪彦潘走了,她也懒得心烦这些琐事,借口有事也出门了。
纪芙芙哪里能甘心这么好的打脸机会从手中溜走?找厨房的佣人要了份早餐,假意给纪言一送早餐,就敲响了纪言一的房门。
奇怪的是先前佣人敲了半天都没有回应的房门,这时候却很快打开了。
纪言一站在房内,像是洗过澡的样子,莹白的皮肤透出一股健康的红润,任谁来了都不会看得出她竟然是一个患了无药可医的绝症的人。
纪芙芙都不由得看愣了一瞬。
纪言一瞥见纪芙芙手上的早餐,眉峰一挑。
原来膳食还能直接送上门的么?
一点也不客气的接过早餐,纪言一说了声“多谢”,转身就要关门。
纪芙芙这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看纪言一的脸呆了半天,不由有些恼怒。
“等一下!”她几乎破音,见纪言一回头看过来,才缓了缓语气,重新恢复成平日软糯的样子,“姐姐,爸妈知道你在网上直播的事情了,他们很不高兴。”
纪言一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尖锐,眼神一厉,险些攻击过去。
好在她很快看清了纪芙芙的面相,发觉她的面相在短短几天内竟然又发生了变化,心中一时有些奇怪,这才忍下了这份冲动。
但她刚经历过一场相当艰辛的修炼,身体急需能量,对纪芙芙着实没什么耐心,于是只是面无表情的睥睨对方,问:“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