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徐氏出门后,韩玉成回到书案,想再次拿起书案边的书,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哆哆嗦嗦起来。驰骋沙场多年,敌方斡旋多年,意识清晰的最后时刻他想不通,这药是...
夜已深,凉风起,三个黑影急急进了西苑的门。
红烛闪烁,人影婀娜,香气肆意,喘息袅袅。
“然儿,然儿!对不起,对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从房内徐徐升起,却被温软如玉的女人香封了唇。
“将军,我是兰儿,我是兰儿呀!”女人脸颊泛红,身姿摇曳,徐徐图之。
隐约间,韩玉成似看到史初然脸上的原谅和温柔,心感轻松和愉悦,她是真的原谅他了,这一刻他很确定。
宁香居
“小姐,韩将军真的被抬着去了西苑,这孙氏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有夫人她,她怎么也帮着孙氏?枉我们对她这般孝顺恭敬,真是瞎了那些个钱财。”香儿听了暗卫来报西苑的动静,忍不住在史初然的床边嘟囔。
“你呀,扰了我睡觉,我可不想听你再唠叨一遍这些个腌臜事。”史初然背过身去,不听香儿啰嗦,闭上眼,假寐。
她不搭话,香儿也觉无趣,便轻放了围帐,悄然退下。
将军府这6年,史初然也算是领教过后宅的争斗,知道些手段,韩康平的那些个小妾在徐氏手下多年仍安然无恙,多少都有些东西傍身。
孙氏的做法,不过是这些手段中最为低劣的,得了人,却不知失了心。想要再得到心,怕是难上加难。不过这倒是给史初然离开将军府又多了一层保障,韩玉成亏欠史初然更多,要补偿就会更多。
仅仅是亏欠怕是不够,还需要再添把火。史初然心下一紧,想了更加稳妥的办法。
翌日西苑
温热的气息让韩玉成觉得是在梦中一般,四周皆萦绕着淡淡的女人香。朦胧中他觉得史初然躺在身侧,心中喜悦,不愿睁眼。
过了许久,孙若兰在韩玉成的臂弯中醒来,心中羞涩,略略低头,重新闭了眼睛,细细体会这盼了许久的情景。
喘息声微微,却足以让韩玉成知晓,渐渐睁开眼睛。
大红色的围帐笼罩着整个床帏,身上的锦被耀眼异常,再看躺在自已臂弯中的美人,已然不是昨日的模样。
“怎么是你?我怎么在西苑?”韩玉成侧头问身侧的美人,满脸狰狞和疑惑,全然不顾这话有多伤人。
韩玉成的诧异,着实让孙若兰生气,小嘴嘟着不愿躲开,反倒是扬唇微笑着伸手盘住韩玉成,“当然是我,我是你的兰儿。”
女声温软如玉,略带羞涩,万般温柔。
韩玉成这才想起昨晚的那碗参汤,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而这人恰恰就躺在自已的怀中。
卑鄙。
他一把甩开软若无骨的孙若兰,扯了衣服决然起身。
这般卑鄙的做法,史初然定是不屑,而这妇人却拿它来对自已的主君,真是令人不齿。
“韩玉成,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去,陪我归宁,若是没有昨晚的事,你觉得你我能安然躲过今天的盘查吗?我孙家的手段想必你还没有领教过,这将军府中的一举一动怕是都在我姑姑的掌控之中。”
孙若兰不仅没有被韩玉成的态度惊到,倒是应对起来理直气壮,就好像昨晚的事情有她整个孙家做后盾。
正穿衣的韩玉成手顿了顿,不曾耽搁,“归宁回来后,我便不再踏进西苑一步。”
“她就这么好吗?你连碰都没有碰过她,怎知我不如她?”韩玉成的话让孙若兰心中怒火陡升,压抑了一夜的情绪迸发出来。
“你叫了史初然的名字一个晚上,但陪着你的人是我,与你恩爱的人是我,是我孙若兰。不是什么史初然,你好好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我昨夜疯狂的痕迹,是不争的事实。”
孙若兰丢掉女儿家的羞耻心,指着身上,肩头,腰间的痕迹,从床上跳下来,一一指给韩玉成看。她就不信,这一夜的恩爱是假的?
身上的酸楚还清晰可以感受,昨夜的人儿仍在眼前,事情总不会是一场梦。
“随你怎样,但她是她,你是你,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论,这一点你要记清楚。我敬你是孙氏族人,日后也不会怠慢,但这西苑我是不会来了。”
韩玉成的决绝让孙若兰不敢置信,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儿,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他,“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我知道,但我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这么做,否则...”
“砰!”
不等孙若兰把话说完,韩玉成扒开身前的人,用力一甩,便将她甩开,眼中更是没有一丝疼惜。
敢用这下流的手段来对付他,他想想都觉得恶心,昨夜的一切更让他不愿思及一分一秒。
脚下未曾站稳,重心失控的孙若兰一下倒在冰冷的地上,险些磕破鼻尖。
“收拾好了我在外面等你,我想你也不会让你们孙家等着我们。这场戏我陪你演,演砸了我们谁也别想好过。”韩玉成对这眼前的人,就像是对待敌国的人,不曾留有一点的怜惜。
他整理好身上长袍,自顾自的从西苑离开,不曾回头,也不想回头。
被甩在地的孙若兰心中凉意更甚,嘴角被自已咬出血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史初然,不然曾经的儿郎是不可能这般对她的。
他曾温文尔雅的朝着她行礼,一身淡青色长袍映衬着他洁白如玉的脸色,眸子中的凌冷气息让人心动,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身份,高谈阔论间更显才华横溢。
就是那一刻,她在她的笄礼上,孙家的众多宾客中遥遥一见,再也无法释怀。这么多年,仗着孙家的身份和地位,来孙府求亲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都不曾入了她的眼。
6年前,他娶了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女子,她哭啊,闹啊,更试着求皇帝陛下,让她嫁给他,没曾想整个孙家都不同意,尤其是那个入主中宫的姑姑。
众人皆猜测他已回来无望,却不知她和那个她没听过的史初然一样,一等就是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