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只要你以后好好照顾我妹妹,母亲不会怪你的。”
林晏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江景珩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想想今天岳父并大舅哥的聊天。
江景珩真心希望林暮安这辈子都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林暮安睡了一下午,清幽堂这一大家子也聊了一下午。
眼见着太阳落山,到了林暮安该回去的时候了,顾氏万分不舍。
但是,再不舍,顾氏也只能带着林暮安去松鹤堂吃过晚饭后,送出了门。
回到侯府后,林暮安叫月白给玉髓安排个住处。
刚回到本心居,沈氏那边来了个小丫环传话,说大公子和大少夫人今日辛苦了,在自己院子里吃饭就好。
林暮安顿时松了口气,她之前昏迷,对于后来的事并不清楚,还是月白等她醒了才告诉她的。
如今,还是少和沈氏接触为好。
二人在林家吃了顿饱饭,现如今并不饿,林暮安便叫星黎做些汤汤水水来吃。
今日下午睡了个踏实的觉,林暮安还挺精神,因此便去了书房。
雪青奉上一杯茶后,见大公子跟了过来,连忙又端上来一杯。
林暮安正看着书,察觉面前的阴影后,无奈抬头。
发现江景珩就那样直直地盯着自己。
“你找我有事?”林暮安放下书,看着他。
“我也想看书。”江景珩手托着腮看着林暮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暮安感觉江景珩从她娘家回来后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只好随手拿个话本子,丢过去。
可江景珩又把话本子扔了回来:“这会不想看话本子。”
“那你想看什么?”
见林暮安这么问,江景珩假装想一想:“不如你给我讲讲边关的事吧。我家虽然是武将世家,但我自小没去过边关,对那里还挺好奇的。”
林暮安:“?”
怎么感觉是冲着她来的?
林暮安放下书,盯着江景珩看了会儿,就在江景珩要扛不住,老实交代时,林暮安又拿起书:“想了解边关,你得去找侯爷,或者我父亲,大哥,随便哪个都行。我对边关知道不多的。”
找他爹?
他爹只会一脸不耐烦的将他踹出来!
找岳父和大舅哥?
江景珩大摇其头,他最近这段日子暂时不想听他们说话!
“你就讲讲你知道的?或者你小时候的生活?”
江景珩见林暮安沉迷在话本中,抬手将书本压住,迫使林暮安抬头看他。
林暮安也很配合的看向她,嘴边还噙着一丝笑。
这一对视,江景珩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顶着一张泛红的脸:“或者或者,你可以说说你受伤的事吗?我听月白那丫头还有大哥说,说你之前受了很重的伤。”
林暮安一愣,没想到江景珩会问起这个。
“你真的要听?”林暮安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当然。”江景珩见林暮安松了口:“我现在就想听。”
这一讲,书房的灯就亮得久了些。
满院子的丫环婆子都惊呆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是新婚呢,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居然熬夜看书?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不信邪得看看天上,一片乌漆嘛黑。
连个星星都没有。
大公子打小就不是爱看书的人,娶了大少夫人后,居然看起书来了,这莫不是真应了那句老话儿?
先成家后立业?
便是第二日江侯爷起床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一下。
看着自己的随从:“你没看错,景珩看了半宿得书?”
江河笑眯眯的:“正是呢,说是和大少夫人一起看得书?”
江侯爷这才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随即眉头一皱:“林氏也在看书?”
江河上前整理江侯爷衣摆的手一顿:“本心居的下人是这么说的。”
“胡闹!”江侯爷一甩袖子:“明明昨日还在病着,景珩怎么这样胡闹?”
“许是大少夫人回了一趟娘家开怀许多,这身子好了呢?”听江侯爷这么一说,江河也不太确定了。
“把前些日子,圣上赏的南海珍珠给大少夫人送过去吧。”江侯爷沉声吩咐道。
同一时间,松涛院的沈氏也得了这个消息。
拿着杯盖的手顿了顿。
“咱们大少夫人还真是个能干的,我那混不劣的大儿子竟然都能被拘着读书了。”沈氏嘴角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少年啊,有雄心壮志总是好的”沈氏放下茶盅,又问乔嬷嬷:“云儿和愿儿最近如何了?”
“对五公子和六公子,夫人就放心吧,好着呢,前儿小丫环去瞧,五公子还在读书写字呢。六公子年纪小些,正是贪玩的年纪,但是有五公子看着,也会乖乖写些大字。”乔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
说起亲子,沈氏的眉眼也弯起来。
“我就怕他两个像他哥哥一样”话说道一半,又道:“过些日子,老夫人就要过寿了,还有不久的春日宴,你且去准备一份好礼,然后给姑娘门的首饰衣裳都置办起来。”
“姑娘们的衣裳早就做好备着了,只是两位少夫人才进门,您瞧着怎么办才好?”乔嬷嬷问道。
淮阳侯府一共三房,如今老夫人还在,尚且没有完全分家。
各院有各院的吃食银钱。
但像这种大节小庆的,还是一同做衣裳首饰等,让外人看着齐整。
“自是少夫人的例,她长得肤白,库房里好像有一匹象牙白的料子,你拿去给她做衣裳吧。至于二房的,石榴红的料子拿过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办,还是夫人想的周道。”乔嬷嬷笑着退下。
那料子到了本心居后,单嬷嬷的脸色立即垮了下来,雪青也欲言又止。
“呵呵,咱们这位侯夫人,还真是贴心!”林暮安打眼一瞧,都不想说什么了。
沈氏就这么迫不及待让自己难堪?
“怎么了,咱们少夫人又不是没穿过白色的衣裳,我觉得挺好看。而且这料子确实挺好的。”月白倒是没什么心眼。
“料子是不错,但是哪有新妇贺寿,穿白的?这不是触人眉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