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要不要让暗卫跟着?”琴酒担忧。
李浔没说话。
琴酒见李浔不说话,越发有些急。
“爷儿,昨夜五小姐跟过来,三公子没有阻止,就是以防万一被人知晓,还能说五小姐深夜到访不妥,三公子作陪。”
“可完全不让人怀疑三公子过来的目的,也太过冒险。”
对方绝对猜不到是王爷亲自去试探,动的手。
但也有可能猜到,是王爷派的人。
“大婚月余,除去归宁,她回去沈府几次?”李浔问。
琴酒:“……”
他都要急死了,王爷怎么还问这些有的没的?
“三次!”琴酒回答。
“但每次,都是沈府那边递了话过来,说是沈老夫人头疾发作,让王妃回去缓解头疾。”
苏歆若生沈云浅时难产,她带了娘胎病根,自小体弱。
五岁时,皇家秋猎时又出了意外,回去后更是一病不起。
沈尚书便把沈云浅送去了百草谷治疗。
再回沈府,已经是将笄之年(14岁)……
在百草谷将养九年,百病成医。
一些粗浅的寻常小病小痛的,沈云浅虽然不能治,却也能看看。
也会一些穴位按摩的手法。
沈老夫人的头疾,是在沈尚书年少科考,积劳成疾落下的病根,也无法根治。
反而沈云浅那一手按摩手法,能缓解不少。
只是……
头疾几天就发作一次,沈老夫人怕是早就不堪折磨了。
“但,今天沈府没递话过来!”琴酒郑重说道。
那王妃突然要回去,因为什么?!
琴酒不得不多想……
毕竟,王妃对三皇子到底是何心思,谁说得清?
“随她吧。”李浔敛去所有情绪,恢复惯有的漠然。
“……”琴酒咬牙,“爷儿!”
“让莫迟下去吧。”李浔声音平静,“没有下次!”
琴酒知道李浔的意思。
莫迟要是再伤到王妃,他可以自裁了。
“爷儿,真不派暗卫跟着王妃?”琴酒退出去前,还是又问了声。
李浔理都没理他。
琴酒脸拧到了一起,转身出去,哼哼着。
“你由着王妃随便折腾,回头还不是你自已遭罪?”
“明明可以防患于未然,非要回头再费更多的心思去处理……”
‘砰!’
“咝……”
琴酒身体不受控制的麻痛颤抖,看着砸在他身上后掉落在地的一颗棋子,哀怨回头。
“爷儿,实话都不给人说了吗?!”
“早晚,本王毒哑了你……”李浔平静的声音轻缓传出。
琴酒没再说什么,跨着脸,去院外让莫迟起来。
李浔看着昨夜未下完的棋局,无奈喟叹。
“沈云浅,你回沈府,是传递消息,还是作何?”
*
沈府。
“沈云浅要回来?”
沈家主母姜依柳正要去沈老夫人那边问寝,就听到身边大丫头红燕急匆匆的来汇报。
“怎么这么突然?”
红燕摇头,“夫人,大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谁知道?”姜依柳轻哼。
“芷儿担忧她前夜跳荷塘的事,昨日过去王府,那死丫头不念着芷儿的好,还打了芷儿!”
“甚至,还罚了回来报信儿的夏碧!”
“哼!”
“当初如若不是圣上在一众大臣面前直接赐婚的,这丫头指不定还想要让苏家那边周旋一二,退了和靖王的婚事。”
“明明不愿当那个靖王妃,现在到是摆起靖王妃的架子了。”
越想越气的姜依柳,满脸怒容。
芷儿及笄礼后,她就和夫君提过芷儿的婚事。
她和芷儿都属意靖王。
却没想到,圣上却没有任何预兆的直接赐婚沈府嫡长女!
嫡长女啊!
原本,芷儿才应该是沈府嫡长女……
姜依柳眼底有着怨毒,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吩咐。
“让人送个信儿给三皇子。”
红燕当即明白,“是!”
姜依柳想沈云浅行为的诡异,去了沈老夫人院子问寝。
“母亲 !”姜依柳恭敬请安。
沈老夫人很喜欢姜依柳这个儿媳,恭谦有礼。
从入了沈家开始,无论风雨,每日晨昏定省,不曾断过 。
不像苏氏,仗着苏家, 在沈府摆太傅千金的架子。
除了年节,其余时候都用有孕,身子不爽利当借口,从来不曾主动过来请安过。
怀个孩子罢了,哪个女子不经历这一遭?
就她苏氏金贵!
本还想着能给自已生个孙子,她也就忍下了……
却没想到,是个丫头。
反而姜氏第一个生的是儿子!
但因为苏氏霸道,不允许姜氏做平妻,只能为妾……大孙子沈牧华成了庶长子!
好在,苏氏难产死了。
儿子抬了姜氏为平妻,大孙子才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母亲,等下浅儿要回来。”姜依柳笑着给老夫人倒了茶。
沈老夫人轻哼,“今日怎么突然回来?我头疾又没发作!”
那丫头从百草谷回来,倒是稍微有点儿用。
别说!
自已每次头疾发作,那丫头按摩的手法,可比郎中来的好。
“母亲也知道,浅儿嫁去靖王府,本也是圣命难为。”
姜依柳一脸愁苦,言语全是心疼。
“浅儿本有属意的人,现在人被困靖王府,心里想来也是愁苦……念着家里和母亲,想要回来也是正常。”
“哼!”沈老夫人冷哼。
“愁苦什么?圣上赐婚,那可是天大的恩宠。”
“再说了,如果不是苏氏当初霸道,今日的靖王妃,那是芷儿!”
“她娘抢了你的位置,她抢了芷儿的良配,还有脸心中愁苦?”
“也就你和芷儿良善,不争不抢,心疼她打小没了娘,又因着身体不好,遭了罪。”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姜依柳叹着,心里却冷笑。
沈老夫人见姜氏如此,怒其不争的瞪了眼。
“那丫头频繁回娘家,早晚被人诟病!”
她可是知道的,上次那丫头回来,三皇子正好也在府中。
“儿媳也是希望她早日能想明白。”姜依柳顿了下,隐晦说道,“加上夫君也说,如今朝中局势不明,浅儿这边,总归两边能为夫君护持。”
听到关系到自已儿子,沈老夫人虽然还是气恼,但也不再继续奚落沈云浅。
适时,一直伺候老夫人的马婆子进来通报。
“老夫人,夫人,大小姐马车到府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