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海,将他拿下!”
皇帝指着的方向就是站在角落两股战战的王太医。
不消片刻,侍卫就已经将王太医按在了地上。
白花胡子的老头顿时涕泗横流,他都吓死了。
“皇上,是老臣老眼昏花了,但老臣绝没有要害长公主殿下的心思啊!”
王老太医求助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左上首的萧国舅,可此刻萧国舅也是一脑门官司,根本不敢分给他一个眼神。
连峦不是说长公主已经中药了么?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就算长公主能提前买通太医院,也不可能同时买通这么多人,更不可能买通石院正啊!
他视线投向退到一边去的妹妹萧卓意,眼中全是夹杂着愤怒的不解。
不是说事情办好了么?!
萧卓意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看到哥哥的目光更慌张了,手中不断搅着帕子,嘴唇都咬得发白了。
想要溜走的紫蝉也被侍卫一脚踹到了地上,和王太医并排跪着。
“说!是谁指使你们害长公主殿下的?!”
傅公公横眉冷对,浮尘一甩直指跪在地上的二人。
紫蝉哆哆嗦嗦:“没有,没有,紫蝉说的都是实话啊!确实,确实从厨房搜出了药啊。”
“撒谎!”
只见崔饼上前一步,冲着紫蝉厉声道,“这药明明是你从东侧偏殿后墙的狗洞偷拿回来,今晨放到小厨房的,你还在狗洞那里给给你药的人放了一封回信......”
崔饼说着从袖口取出一封信递给傅公公。
“陛下,我们殿下早就发现这小宫女行事鬼祟,一直暗中不动,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和外人联合,诬告长公主殿下!”
跪着的紫蝉听到崔饼这么说已经在打摆子了,再看到那递出去的信纸就是自己写的那封,脸色刷的一下就白透了。
傅如海将那信看过后递给皇上,回过头来神色更是凌厉骇人。
“还不说实话?!不说实话给咱家将她胳膊拧断!”
侍卫们闻言就要上手。
吓得紫蝉以头抢地,“我说!我说!是柳家表小姐,是表小姐指使的奴婢!她指使奴婢告发殿下,她指使奴婢在小厨房里放落胎药!
奴婢的妹妹在柳家当值,是表小姐用妹妹的性命威胁奴婢做的!”
紫蝉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再负隅顽抗也是无用,当即哭着冲秦潇潇磕头。
“奴婢对不起长公主殿下!奴婢对不起殿下!奴婢自己做错了事情请殿下责罚!”
柳清怡自从做了那事,名声也坏了,一直都不敢在秦潇潇面前露面。
今日来宫中参加睿王的生辰宴是她夏猎之后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没想到低调坐在角落里还是被扯了出来,当即慌张地摆着手。
“不是我不是我,是母亲,母亲......”
她瑟缩着身子躲在萧卓意身后,扯着母亲的衣角以求保护。
临了被自己女儿背刺一道,萧卓意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毕竟这主意都是柳清怡出的。
但也只有一秒,她就反应过来,直接将女儿护在身后。
“你休得胡说!你,你攀扯公主殿下,关我们清怡什么事?!”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皇帝要还是不明白这都是柳家人为了娶到长公主殿下搞得一场局,那便妄为一代明君了。
他眸色黑沉,厌弃地瞅了萧卓意一眼,身旁侍卫直接明白过来,上去将萧卓意按在堂下。
他一向不喜贵妃这个姐姐,但是碍于贵妃的面子还是给了诸多尊荣,没想到她心思竟歪到这个地步。
而一直哆哆嗦嗦的王太医知道大势已去,人年迈了受不住这种刺激,干脆一头晕了过去。
萧卓意明白,自己这番谋划算是落空了,也不攀扯萧国舅,而是自己一力将这件事承担下来。
“陛下!陛下!都是臣妇一个人做的!臣妇承认!我就是看不惯长公主那副高人一等的得意样子!”
萧卓意紫色镶金的华贵衣袍此刻染了污泥,头上的步摇发冠也被侍卫扯歪了,但她眼角挂着泪珠,一脸恨意与决绝。
“这么多年我们柳家对她不薄!凭什么?!清源不过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被她揪着不放,给她下跪道歉都不原谅?!
可她呢?她一个女子!又何尝守过妇道?!怀孕不怀孕又有什么要紧?!她一院子的面首总做不得假!她水性杨花总做不得假!!......”
“给朕堵住她的嘴!堵住她的嘴!!”
皇帝被气得嘴唇颤抖,这女人害别人还害得振振有词,现在还在试图拉秦潇潇下水。
庆宁大长公主的个人作风问题,一直以来都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朝野上下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来没有人敢明面上指责过长公主。
毕竟公主能这么做,还不是皇帝默许的,贵妃默许的。
当着众人的面扯开这层遮羞布,丢的不光是秦潇潇的脸,更是贵妃娘娘、皇帝陛下的脸。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对萧卓意最后一句话多少有些赞同,可是碍于皇帝威仪不敢讨论罢了。
然而此时,鸦雀无声的宴席上响起一道少年的声音。
“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