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娇心乱如麻,心脏砰砰地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腿上发烫的温度。
腿上烫,揽着她腰的手烫,胸膛也烫,跟坐在火炉里没什么两样。
她被烫得脸上发热。
讪讪道,“没……没逃呀。”
晏时掀起眼眸,只见她小若樱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是吗?那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虚,她能说是被刚刚那副像是盯着猎物想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眼神吓的吗?
妘娇悄悄平稳着呼吸,挺了挺胸,嘴硬道,“没有啊。”
晏时眸色晦暗,身体里仿佛住了一头洪水野兽,时刻在叫嚣着想要不断冲出牢笼。
哑声道,“可我怎么听见砰砰的心跳声了?”
“没有呀,我就没听见,王爷你听错了。”
晏时轻笑了一声,“那我凑近仔细听听。”
他贴在她心口上,用力将她贴近自已,像是要把人生生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鼻尖萦绕一股淡淡的玉兰香,和往常有点不同,多了一股沁心的乳甜味。
常年握剑的手长了一层薄茧,怕她身上再起红点,用的都是又薄又软的丝绸,这会指腹覆在丝绸上摩挲,带起的颤栗被放大。
妘娇顿时身子一软。
下一秒,晏时坐直,那手也从腰间撤离,转而覆在心口上,手指拢紧。
妘娇抖了抖,瞳孔蓦地放大,五指抓着他的手,娇怯怯地喊了一声,“王爷……”
她的脸红得熟透了,甚至不敢抬眸去看他。
不是说好的听心跳声吗?
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啊!
她小小声地喃呢道,“手上不长耳朵的……”
晏时松开了手指,见她一路红到脖子上,红着小脸偏开头看向别的地方。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他的耳垂也好不到哪去。
他握成拳抵在嘴前咳了几声,突然顿住。
猛地反应过来这手刚刚才拢过心口,旋即重重咳了一声。
那本东西上写的果然没错,光是这一下他就觉得比亲他一百遍还要愉悦,若是把后面的也做了……
晏时不敢再想。
“有没有被教习嬷嬷打掌心?”他寻了个话题。
妘娇一愣,才想起来自已是来让他教她画画的。
“没有,王爷你看。”她摊开掌心给他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没被打掌心她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就连掌心都是小小的,泛着粉。
小到大约只有他半掌大,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可说的画面。
晏时眉心微微蹙起,盯着她的掌心,这么小的手,一只大概握不住他。
“嗯,很厉害。”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妘娇一向很上道。
她主动贴贴,“但是我画的不好,教习嬷嬷说是因为她的画技不够高。”
眼睛闪晶晶地看他,“王爷画技最好了,王爷教我画画好不好?”
杏眼含着水光,亮晶晶的,跟那图上人的神情也好像。
晏时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抬手覆住她的眼睛,“好好说话,不准撒娇。”
再撒娇,他怕也要像图中一样,压她在身下了。
妘娇一把拉下他的手,眼睛更亮了,装了星星似的,“那王爷答应我了?”
小丫头一脸的翘盼,晏时原本到了嘴边的答应又咽了回去。
挑了挑眉,不紧不慢道,“一场宫宴罢了,可以不画。”
水眸里的光一瞬间暗了下来,妘娇焦急地看着他,“不行!”
“王爷画技高超,就教教我嘛~我会乖乖学的,我保证!”
这么大的反应。
晏时更好奇了,诱着她道,“真的乖乖的?”
“真的真的,我很乖很听话的。”妘娇小鸡啄米似的一顿点头。
晏时唇角缓缓勾起,摸了摸她的发顶,“乖乖,听话,咱不学。”
“……”
啪的一声,妘娇重重打掉他的手,哼了一声别开头。
晏时看着手背上被打出来的红印子,嗯,舒服了。
“不会有人怪罪你的,不用担心。”
妘娇倏然转过头来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
“想什么?”晏时好整以暇地看她。
妘娇眼睛转了转,绞着手指,声音小小地说道,“听说得了夸奖可以要赏赐。”
说完,还是不高兴地别开头看其他地方,就是不看他。
晏时笑了一声,将她脑袋掰了回来,亲了亲哄道,“要什么和我说,不用这么努力地讨好别人。”
妘娇容易生气,也容易消气。
“可是……”
她可是可是地可是了半天,像个沮丧的小猫,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可是我就是想要那个赏赐。”
有了赏赐,她才能开口要太医院的太医给他治病。
她不想让他躺冰棺,不想让他吃饭都要思虑一下吃进去喉咙会不会疼。
好烦啊,她为什么不会医术。
妘娇像卸了力气一般抵在他肩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晏时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很复杂,他的宝贝学会瞒着他的,也有小秘密了。
连他也不能说的秘密。
但她还知道寻求他的帮助,要是他不答应,以后是不是连求助也不会想起他来了。
不行!
“好。”他语速很快。
“!??”
妘娇不可置信地看他,“王爷说什么?”
那眼睛里的光刺得他很不舒服,那光也不知道是因谁起的,反正不是因他而起就对了。
赏赐也不知道给谁求的,反正也不是他就对了。
她想要什么?
要来了给谁?
男的还是女的?
他现在篡位当皇帝来不来得及?
好烦。
好想反悔。
“听不见就当本王没说,不做数了。”晏时语气嫌弃地说道。
“我听见了!王爷答应了!”
“王爷亲亲。”说完朝着他喉结重重地亲了一下。
每次动他喉结,他都会浑身一僵,但她没发现这一次抖得很不对劲。
妘娇从他腿上起身,一站起来就被不容反抗的力道又压了回去,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不解地看着他,解释道,“我去捡画纸。”
“不必费力,桌上有。”
晏时铺开画纸,把着她的手在纸上勾勒,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揽着她的腰。
墨色在纸上成线条延开,妘娇后背贴在他胸膛上,他的头贴在她耳边,两人很近,近得能听到他的呼吸。
空气好像变热了。
妘娇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却硌到了什么物件,皱了皱眉,小声抱怨。
“王爷,你的玉佩磕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