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身子火热,萧寒川却打心眼里觉得冷。
他看向叶照眠,发现她也正瑟瑟发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旁边有篝火的痕迹,似乎有人不久前才从这里离开,柴火还没有烧完,萧寒川燃了篝火,将叶照眠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换上了新的纱布。
他全程目不斜视,等篝火将皮肤烘干,他才开始收拾起自己。
或许是过于疲累,靠着墙壁,也就慢慢闭了眼。
夜半,天色漆黑,篝火也只剩下些火星子,
叶照眠觉得有些冷,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直接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八块腹肌。
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她眼前。
萧寒川散了头发,漆黑的发丝有一两缕垂到了叶照眠的脸上,她此时此刻,正躺在他大腿上。
她的身体恢复力很强悍,这下已经觉得好多了,她想要坐起来,轻微的动作惊醒了萧寒川。
男人凤眸微睁,看见她醒来,“看样子已经是好多了。”
叶照眠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一个肚兜,刚才湿透的衣服此时正搭在篝火旁。
她摸了摸鼻子:“谢谢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彻骨的冷。
开始是自己身体的原因,后来才发现这冷意来自周遭的冷空气。
这季节,仿佛瞬间进入隆冬了一般。
她将烤得干燥的衣服穿上,身上才多了一丝暖意:“怎么会这么冷?”
萧寒川坐了起来,思索很久之后,才猜疑似的,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想法:“似乎,是因为冬季?”
叶照眠瞪大了眼睛:“一秒入冬?”
她说完从,一个可怕的想法也逐渐诞生:“我们......不在姜国的时空内了。”
气候变化再怎么大,也绝不可能直接从夏季跨入冬季。
刚才他们落进枯井,却掉入了东郊,这本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她也是结合所有的线索,才得到了这个结论。
萧寒川沉重的点点头:“我想,应该是。”
这里的季节太不同寻常了,他在校事司这些年,也见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扶着萧寒川站起来,“我们去营地看看。”
她显然也是想起陆少勋建设的基地了。
萧寒川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叶照眠愣了一下,他见没动静,回头瞥了一眼,蹲得更下去了些:”上不来?“
他那自然的神态,反而衬得叶照眠扭扭捏捏。
她趴了上去,心跳忽然激烈了片刻。
她赶忙安抚自己稳住,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心里总归觉得有些暖。
两人一路往前,穿过漆黑的山洞,越过狭窄的山脉,走了好久,叶照眠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迷失了方向。
正在这时,一束红色的激光定在了萧寒川的眉心。
叶照眠对这场景是再熟悉不过了,她连忙举出双手,作投降状,低声道:“别动,是狙击枪,一枪子儿就可以崩开你脑壳。”
说完她才放大了声音:“来者何人,何不现身面谈?”
茂密的树丛中,一道如猎豹般矫健的身影从枝杈中跳下,“你们又是何人?”
听到这身影的一瞬间,叶照眠激动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她顾不上疼痛,一个纵越从萧寒川背上跳下来,满怀希冀的冲着那来人的方向:“妈?妈是你吗?”
刚才那道声音,分明是妈妈的声音!
此时隐蔽中的终于现身。
那是一个现代装束女人。
头发扎了一个低马尾,柳眉圆眼,那张脸竟然跟叶照眠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女人年长,气质更加温婉端庄。
叶照眠的眼中饱含热泪,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母亲:“妈!狗皇帝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他是骗我的!”
今生能再见到母亲,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想来,是皇帝以为母亲殉井,便已身死,可他没想到井内是另一番天地。
苏粟愣了一下,把叶照眠从自己身上扯开,满脸疑惑的看着对方:“你是谁?”
叶照眠惊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妈,你不认识我了?”
苏粟看到跟自己相像的脸,虽然记忆缺失,但心中那种亲热的感觉,让她确信,面前的这个人,绝对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如实道:“我失去了记忆。”
叶照眠十分紧张,立马想要给她检查身体:“是哪里受伤了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粟阻止了她的动作,“是时空漏洞造成后遗症,每过二十四小时,我的记忆就会消失,现在我只记得我在实验室将数据弄错的那一天,后面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叶照眠疑惑:“陆少勋不是说,是爸爸弄错了数据吗?”
苏粟脸上闪过疑惑:“你是说叶祟远?数据是我弄错的,他是怕我受处罚,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叶崇远是父亲的名字,叶照眠追问:“那爸爸呢?他去哪儿了?”
苏粟迷茫的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也不记得了吗?”叶照眠不死心。
苏粟无奈:“嗯。”
叶照眠失望过后,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没关系,你都还活着,爸爸肯定也还活着,等我们出去,一定能找到他。”
苏粟有些无奈:“我们出不去,这里似乎是一个平行时空,又或者是一个时空夹角,我来这里已经两年了,试过无数的办法,始终没办法出去,这里除了山脉,什么都没有,这两年来我已经探索过无数次了。”
如果是普通人,两年下来早已经被逼疯,好在她本就是科研狂魔,专注攻克某一个难题,是早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基因,这才没有被逼疯。
她说完,目光落到了萧寒川身上:“这位是?”
叶照眠这才后知后觉:“这算是我老公吧。”
她想了个不太准确的形容词。
“算是?”苏粟挑眉:“还在暧昧期?”
叶照眠将这些一语带过:“这些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反正我跟他在姜国成亲了。”
苏粟没有再追问,“你这一身是怎么弄的,基地里有换洗的衣服,先去收拾一下,刚刚下了雨,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