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沉默的坐下。
叶照眠这才笑开了眼,挨个儿夹菜:“这才对嘛,来,都吃,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萧寒川:“行了,别拉着死人脸了,不知道的以为这吃的断头饭。”
萧寒川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实在是顾及她的情绪,这才开了尊口:“吃个便饭,都放轻松些。”
逐风这才晲着他的脸色,胆敢试探着夹离自己最近的菜。
叶照眠兴致高昂:“有酒吗?”
逐风小鸡啄米的点头:“有。”
有几坛子上好的竹叶青,是他一早备下的。
叶照眠自告奋勇:“我去温酒。”
不等朱氏阻拦,她已经蹦蹦跳跳的拎着酒坛子走了。
饭桌子上只剩下这四人,气氛不是一般的窒息。
萧寒川放下筷子,另外三人马上不敢再动。
他将韩征上下打量了一遍,越看那张脸越冒火。
“今日这顿饭之后,你们不必再出现在杏林堂,明白吗?”
朱氏一愣,刚想开口,韩征却拉住了她:“本也不是我们愿意来的,贵人若是不喜欢,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萧寒川不想浇灭叶照眠的热情:“吃完再走。”
韩征一声不吭,逐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
王爷是吃醋了呀!
那他确实是该死。
这边一触即发,叶照眠在厨房,一边温酒,一边做贼似的频频回头看身后的动静。
酒热好后,她见身后无人跟来,从空间里面拿了几片安眠药,小心碾成粉末,混在了酒里。
随后自己吃了特效解药氟马西尼。
她怕萧寒川尝出味道,自己还不放心的尝了一小口。
还好,应该喝不出来。
“做什么?”萧寒川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背后,跟个幽灵似的。
“哎呀我艹!”叶照眠整个人一激灵,回头就骂:“你特么走路用飘的吗?”
萧寒川无缘无故被骂一顿,有点无辜:“我刚才在门口已经叫过你了。”
叶照眠狐疑的回忆了一下,确定刚才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有吗?”
萧寒川看了一眼她喝空了的酒杯:“温酒温得这么认真?”
叶照眠一下就心虚了:“我尝尝看热好了没。”
萧寒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热好了吗?”
“额......嗯。”叶照眠递了一坛子给他:“热好了,风味更佳,你尝尝?”
萧寒川的目光中似乎有些复杂的东西,叶照眠不知道是不是自欺欺人的原因,竟然没有看出来,“走吧,喝两杯的庆祝一下。”
管他什么复杂不复杂,两片安眠药下去,保管睡得跟死猪一样。
饭桌上,叶照眠每人倒了满满一大杯:“来,庆祝我拿到行医令,预祝杏林堂生意红火!”
逐风弱弱的道:“神医,医馆不能说生意红火,生意越红火代表病人越多,真正的大夫是希望世上没有病人的。”
叶照眠仰头喝完杯中酒:“小傻子,咱们说点现实的,昂。”
萧寒川的目光也变得一言难尽。
角落里面用红布盖着的东西,本来是准备给叶照眠的惊喜,现在大家都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叶照眠看到大家的目光,也看到了角落那用红布盖着的东西。
她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拉开红布一看。
是用来挂在的大门两边的对联。
上联:但愿世间人无病。
下联:宁可架上药生尘。
横批:医者仁心。
叶照眠默了两秒,非常不满意的摇头:“这对联不符合我的格局,我不喜欢。”
萧寒川拿来纸和笔:“你写一个符合你格局的,我叫人从新给你制一副。”
叶照眠大笔一挥,写下一副对联。
落笔后,另外四人看着纸上那丑巴巴的字,不约而同陷入了迷之沉默。
叶照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个什么,我不太习惯用毛笔。”
钢笔多好用,现代还有几个人会用毛笔?
韩征先道:“虽然我不会写字,但是叶姑娘你的字也太丑了,像毛毛虫趴在纸上。”
逐风道:“神医,你确定要把这挂在门上?会被砸堂子的吧?”
朱氏不识字,但跟着另外两人的表情一起,似懂非懂又装模作样的嫌弃着。
萧寒川觉得头上的青筋都在跳:“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叶照眠傲娇加自豪:“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萧寒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叶照眠将纸塞到他怀里,一锤定音:“就按照这个重新定制对联,来,干杯!”
一顿饭吃到后面,另外三人醉得东倒西歪,就剩下萧寒川还无比坚挺。
叶照眠虽然提前吃了特效解药,但酒是实打实的醉人。
她的舌头都喝大了,怎么这人还特么跟没事人一样?
萧寒川用手支着头,懒懒的看着叶照眠:“还喝吗?”
月色和烛火下,他凌厉的五官柔和了许多,一双凤眸中似乎暗藏着暧昧的挑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蛊惑人心的鬼魅。
“喝!怎么不喝?”叶照眠差点被那张绝美的脸引诱,恍然间回神,她才赶紧拉回理智,一拍桌子,欲盖弥彰的大呵道。
她就不信了,她在现代那可是一斤半的量,还喝不倒一个古代人了?
萧寒川把酒坛子整个倒转过来,最后一滴美酒滴落地上,“没了。”
叶照眠生怕再看一眼,她就真的要溺死在这醉人的目光里,赶紧逃也似的跑了。
厨房里,她用冷水浇脸迫使自己清醒:“不应该啊,我可是用了两倍的药量,他就是头牛也该撂了吧?”
纤细的双手撑在灶台边沉思了一会儿,她实在想不通,又从空间里拿了一瓶安眠药,整整磨碎了十片,全数倒进了酒里。
“虽然会有一点苦,但现在他应该已经喝不出来了......吧?管他的!”
等她脚步漂浮的抱着酒坛子回饭桌,却发现萧寒川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她有些惊喜:“萧寒川?萧寒川?”
没人应。
她狠狠搓了搓脸,长舒一口气:“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