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风微冷,叶照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萧寒川低头,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叶照眠一下离他八丈远,“你干什么?这可不是你家的床。”
萧寒川没好气的敲了她一下,把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你想得美。”
宽大的衣裳带着温暖的体温,叶照眠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被人看见了得蛐蛐你是荡夫。”
萧寒川神色淡淡:“我们未婚夫妻,合理合法。”
叶照眠反应过来,“也是,都要成亲了,光明正大的。”
萧寒川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叶照眠就一肚子气:“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的烂桃花?林绽喜欢你,你知道吗?”
萧寒川:“我应该知道吗?”
叶照眠:“当然得知道,我多无辜,躺枪被骂一顿。”
“你是会乖乖挨骂的人吗?”萧寒川反正是不信的。
叶照眠:“影响心情,懂吗?”
萧寒川:“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叶照眠是口嗨型选手,脱口而出:“肉偿。”
萧寒川身形一顿:“你确定?”
叶照眠一僵,但她不是那怕事儿的人,当即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寒川:“你敢吗?”
自穿越以来,萧寒川一直以绝对拥护者的身份站在她身边。
很多人都说,他对她是有情的。
“你在试探我?”萧寒川一下看出她的意图。
叶照眠揶揄:“你不敢。”
那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映照着满天繁星。
就这对视的一瞬间,萧寒川发觉自己的心乱了一拍。
叶照眠的外貌无疑是美的,在美人如云的上京,她以绝对优势对其他女人进行碾压。
萧寒川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没压制住内心的意乱情迷,头颅一点一点的低下去。
叶照眠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得像是入党那天在宣誓。
她确实是在试探。
她不是傻子,萧寒川留在她身边别有目的,她知道。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缠绵的交错在一起。
不知道是谁的心脏失速了。
心跳声震如擂鼓,在寂静的夜里是如此清晰。
叶照眠调笑:“王爷,你没亲过嘴吗?你紧张什么?”
“看不起谁?”萧寒川托住她的后脑勺,大掌在她腰间用力,把人狠狠往自己怀里一拽:“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勾引我吗?”
“自信一点,就是。”叶照眠主动贴了上去。
柔软的身子如水般熨贴在男人坚实宽阔的胸膛,她甚至感觉到了萧寒川越来越狂热的心跳。
男人眼中有什么东西濒临失控,女人却镇定自若,宛如感情中的上位者,玩弄着他的紧张和克制。
她从口中吹出一口气,尾音微颤撩人:“王爷?”
如兰气息似乎将心脏的每一寸褶皱都熨烫平整,萧寒川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涨满了。
他跟陆少勋交手多年,要抓捕这个危险分子的信念,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叶照眠很特别,她跟陆少勋相交匪浅,甚至有可能是男女关系。
萧寒川以为,或许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寻找到突破口。
可是这么多天以来,他左右徘徊,整日跟着她无所事事,到处闲逛,迟迟下不了决心。
现在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他心里却全然没有什么陆少勋。
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抱住她!拥有她!占有她!
萧寒川不自觉的微闭双眼,覆上了那柔软的唇瓣。
脑子里好似有什么炸开了。
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她的唇这么软。
她的呼吸,带着一股奇异的软香。
他知道自己在沉沦,但却不阻止。
他只想这一刻,能够天长地久。
他正准备下一步的时候,不远处突然炸响一道清亮的女声:“你们在干什么?”
脑子里那些旖旎的烟花瞬间倒退,归于平静。
萧寒川有些不耐的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
到底是谁这么不知好歹?
林绽气鼓鼓的站在不远处,那眼神仿佛是抓包到丈夫在外偷吃的正室。
她再次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叶照眠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她示威一般,拉过萧寒川,再次叭了一口:“看不见啊?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罢了。”
她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货偷偷跟着她,所以故意勾引萧寒川。
气死她!气死她!
林绽愤恨的目光跟淬了毒一样:“你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你们还没有成亲,就如此亲密,伤风败俗。”
叶照眠根本不接她的话,“怎么,你嫉妒啊?”
“我嫉妒什么?嫉妒你浪荡性淫?”
“我跟我的未婚夫培养感情,轮得着外人来评判我是否淫荡?林姑娘,我早说了,你要是对王爷有意,便与我说,我若是高兴了,说不定帮王爷纳了你。”
林绽嘴硬:“谁说我喜欢他?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般作风!”
叶照眠遗憾道:“王爷你听见没,林姑娘不喜欢你。”
萧寒川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他面若寒霜:“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少把目光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不相干’三个字,深深的刺痛的林绽。
萧寒川看她的目光是如此陌生。
他似乎已经忘了,几年前她被一个穿越者劫持,他一箭射死歹徒后,那样温柔的对她说:“别怕,我送你回家,无人再敢伤你。”
可如今,说这句话的人,竟伤她最深。
林绽恨恨的看了一眼叶照眠,扭头就走。
她高高的仰起头颅,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叶照眠终于爽了。
她痛快的呼出一口气,用手肘捅了捅萧寒川:“走吧,我们也回去,宴会快开始了。”
萧寒川目光深邃,“你刚才只是为了气林绽吗?”
叶照眠想都没想:“是啊,林绽那小泼妇太烦人了,跟条疯狗似的到处咬人,让她吃吃瘪,体验一下人心险恶。”
萧寒川整个人好似突然覆盖了一层生硬的薄膜,冷漠极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破碎开来,他生气极了。
气叶照眠玩弄他的感情。
气她为了激怒一个外人,如此撩拨他。
更气自己,如此轻易,就丢盔卸甲。
刚才吻下去的那一刻,他明明已经下了某种重要的决心。
可这一切不过是叶照眠的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