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份契议给签了!”
李凌云拿出去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契约放在付老爷的面前。
付老爷扫了一眼,脸色难看至极。
这份契约上全是不平等条约,第一,他要赔偿10000两银子,作为李家这段时间的损失,以及陈海华的医药费。
第二,他以及他的人,不许踏入清河县一步。
第三,李家可以将殡葬行业发展到平和县,他却不能涉及清河县。
里面还有详细的条条框框,他敢不签吗?
除非他现在想死。
付老爷咬着牙签下了这份带着耻辱的契约。
…
本以为从此以后风平浪静,谁知第二天中午,粉店的大门却砰的一声被人踹住,大门,本来就是敞开的,这一踹,门又反弹回来,那人恼火,索性将门卸了下来。
所有人都诧异的回过头去,只见几十名壮壮冲了进来,无奈店铺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大部分被留在外面。
其中一人还一脚踢翻了一张桌子,幸亏那那里没人。
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站在大厅里,说话声戛然而止。
众人吓得惊慌失措,夺门而逃。
幸好这些壮汉没有拦住他们,而是让出一条道,好像他们出去。
逃出生天的客人们,并没有跑多远,反而在大街上驻足而立,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惊险的事情。
有人的地方就有热闹,不一会儿,就把整条街都堵死了。
一个明显是管事的,他怒声喊道:“李凌云呢!给老子滚出来!”
“这位客官,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虽然很害怕,但李大锤仍然壮着胆上前问道。
那人看了他一眼:“你是李凌云?”
李大锤不卑不亢的说道:“凌云姐是我的东家,她不在这里,你找她有什么事?”
管事愤怒的说道:“既然不是,就给老子滚一边去,马上叫李凌云给我滚出来!不然的话,我拆了你们的店!”
“你到底找她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马上去转达,告诉他,我现在就要她的命!”
李大彪提着菜刀冲了出来:“王八蛋,你这是找事吗?”
管事指着身后的众人:“说谁王八蛋呢,信不信我揍死,没长眼睛吗?我就是来闹事的。”
李大彪满腔怒火,咬牙切齿就要冲上去:“他娘的,你有本事放马过来!”
李大锤一把拉住他:“别乱说话。”
对方来者不善,惹急了这些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李大锤平静的说道:“各位,东家真的不在店里,要不约个时间,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管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去他娘的好好商量,动手!给我砸!”
“慢着,只要你事后赔得起,尽管砸。”
一个如银铃般悦耳声音响起,从后院走出来的李凌云,笑吟吟的看着如此阵仗,微笑着说道:“付老爷叫你们来的吧,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卑鄙无耻之人说的话果然不能信!”
管事咬牙切齿恨声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
“没关系,要想清楚,我这里的东西,砸一赔100。”
李凌云一边笑着,一边缓缓从收银台拿起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算道:“刚才一共有20个客人,一共消费了20两银子,因为你们的到来把他们都吓跑了,一文钱都没收到,20×1002000两,你们这个阵仗,会影响接下来的生意,肯定不会有人敢进来,后厨的所有食材全部报废,成本100两,一百倍就是10000两,先拿出12000两银子出来。
这些桌椅还有装修成本3000两,一百倍就是300000两,想清楚了吗?砸还是不砸?
哦,还有就是,如果砸到人受伤,这费用可就贵了。”
想了想又说道:“算了,看在我认识付老爷的份上,我就给你打个折扣,医药费暂时不上,一共310000两,把钱拿来,你们开始砸吧!”
管事冷哼一声:“哼,敢如此狮子大开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阴森森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给我砸,狠狠的砸!”
“我倒要看看哪个敢砸?”
李凌云眼睛一寒,冷冷的盯着众人,缓缓说道:“我做点小买卖很不容易,一家老小就靠这店铺活着,你们不让我生存,我也不会给你们面子,你们今天敢动手,明天我让你们暴尸街头,我说到做到!”
然后又大声说道:“什么人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今天老娘不发威,以为我是病猫。”
众人哈哈大笑:“小姑娘,年纪小小的这么能吹!”
管事大声叫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砸,我请你们过来是吃屎的吗?”
“看来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李凌云叹了口气,自己不想惹事,偏偏事总来找她。
砰的一声,有人一脚踹翻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是客人还没吃完的鱼粉,全部被砸到地上,地上顿时一摊污渍。
有人上到二楼,随后听到东西倒地的声音。
李凌云眼睛一寒,冷声说道:“铁柱,给我狠狠的教训他们。”
根本不用她吩咐,铁柱早已动手,刚才还嚣张无比的管事,被打得嗷嗷大叫。
李大锤吩咐罗翠柳:“你们三个赶紧去后院躲起来,把门锁上。”
说完,和李大彪拿起菜刀冲了上去。
里面打的热闹,外面的打手却挤不进来,急的不行。
围观的群众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有些急了,恨不得把这些挡在门口的人全部赶走。
有那赌徒大声喊道:“开盘开盘,不明名人士对阵鱼粉店东家,大家赶快下注!”
“真的能下注吗?”
“当然能,我可是如意赌坊派来的,能信不过吗?”
“怎么下注?”
“不明人士的赔率一比一,鱼粉店东家赔率一比十。”
“好,那我赌不明人士赢。”
“我看好鱼粉店东家。”
“你是不是傻,鱼粉店才几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赢人家上百号人?”
“我这叫反其道而行,我押一两银子,要是赢了,就是10两银子。”
有那精明的小贩很会抢生意:“瓜子,上好的瓜子,客官,一边看决斗一边嗑瓜子,逍遥又快活!”
事情就发生这么一会儿,也不知道这个小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众人看不到的店铺里,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不断有人被扔了出来,又不断有人冲了进去。
因为关系到切身利益,围观的人狂呼呐喊,也不知道是为谁加油
而周围饭馆的掌柜们看的目瞪口呆。
混战仍旧在继续,不时有鲜血流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谁的。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地上已经躺了一大片。
李大锤和李大彪兄弟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却牵扯到脸上的伤口,顿时痛的呲牙裂齿!
李凌云将那管事提溜起来:“派一个人回去送信,没有10000两银子,我跟你们付老爷没完。”
当天下午,李凌云收到了一万两的银票。
第二天,听说付老爷的两个儿子开始争夺家产,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出了人命。
付老爷在劝架过程中,被突如其来的武器砸中脑袋,人士抢救过来了,却成了活死人。
自此,事件终于落下帷幕!
…
听说蝗灾已经到隔壁的县城了,李凌云一听,心立即跟着提了起来。
这田里的水稻马上就可以收割了,万一蝗灾来到清河县,那就真的颗粒无收。
李凌云去了菜地又去水稻田,做了一个决定,马上抢收。
她先去找了村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村长,希望他跟村里人说一下,蝗灾马上就到了,尽可能地抢收稻谷,不然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谁也不知道这些蝗虫下一步的方向是哪里,更加不敢保证他们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灾的对象。
村长大惊失色:“什么?蝗灾?”
李凌云一脸的凝重:“是的,听说已经到隔壁县了,大家的动作一定要快。”
种了一辈子的地,自然知道蝗灾的恐怖。
他二话不说,立刻将锣敲响,召集村民到榕树底下集合。
有人抱怨,大热天的,还让不让人歇会儿。
有人不耐烦的说道:“又出什么屁事了?”
村长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听说蝗灾已经到了隔壁的县城,大家一定要在两天之内抢收水稻…。”
这无异于水中投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竟然有蝗灾,这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是真的,前两天李凌云不是买了很多粮食吗,她当时就说有蝗灾。”
“到底能不能相信?”
“不管了,我们家先把稻谷收回来再说!”
“可是还没到收割的时候,这一刀下去损失多少?”
“那你们说咋整?”
“我也不知道!”
大家犹豫不决,距离收割的日子也没几天,别看这几天时间,天天大太阳暴晒,稻谷熟得很快,如果现在割了,最多只有六成!
李凌云把消息告诉大家了,他们要不要割水稻,那是他们的事。
不但要把水稻全部割完,还要把旱地的蔬菜全部摘回家,豆子也不放过。
鱼粉店这两天不开张,所有人都要回来割稻谷。
做米粉和馅饼的李连平和陈庆有几个,同样放假,让他们回家抢收。
小宝第一次下地割稻谷,显得特别兴奋,他拿着小镰刀割了几把就开始炫耀:“姑姑,你看,这是我割的,厉害吧?”
李凌云抬头看了一眼,微笑的说道:“小宝真厉害!”
叶氏和李明山看着被侍弄的很好的水稻,一脸的感慨,都不知道这水稻田的主人是他们还是铁柱了。
作为主人的他们,就连云儿,都没有对这水稻田很上心。
只有铁柱,不管回来多晚,都会到田间走一走,生怕杂草丛生,又或者长虫了。
还有那菜地里的菜,绿油油的,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心血。
割水稻的过程累的只是腰,真正累的是把割好的水稻挑回院子里。
除了小王氏做惯农活经常挑担子,其他人甚少挑担。
他们家的水稻田离大路有点距离,刚好在这一片水稻田的中间,田与田中间的那不能叫路,叫田埂,只能走行人,推车根本就进不来,更不用说马车了。
他们要把水稻挑到路边,然后放到马车里,再拉回院子,还要尽快脱粒,暴晒之后才能入仓。
李明山腿脚受伤之后,走路不如之前利索,但他的右手又没劲,根本就割不了水稻。
只是走路不利索,又不是不能走,挑不了,那就抱着,或者背着,他都抱一捆,云儿就少挑一捆。
铁柱不让李凌云挑担子:“云儿,这里有我就行了。”
李凌云:“那可不行,还有那么多,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全部挑完吧!”
铁柱摇摇头:“没事,我能撑得住。”
李凌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干这么重的话。
于是,李凌云挑着扁担走在泥泞的土路上,刚开始几趟还好,身轻如燕。
走了几趟之后,两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
铁柱一脸从李凌云的担子里拿了些水稻出来,心疼不已:“云儿,不要挑这么多。”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终于将所有的水稻都收了回去。
大家都累垮了,特别是小宝,饭都没吃,就睡觉了。
这孩子挺懂事的,不吵不闹,大人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
家里才一亩水稻田,还是这么多人,就花了一天的时间,现在还没脱粒呢。
其他人家好几亩地的,不得花上好十几天。
松懈下来之后,李凌云觉得整个人都垮了,冲凉的时候,她发现她的肩膀红红的,还有血迹,一摸就疼,这是不经常挑担子的原因。
她从药箱拿了瓶药膏擦上,顿时好多了。
想到了铁柱,不知他的肩膀如何了!
来到铁柱的房间,他死活不让李凌云看他的肩膀。
直到李凌云发火了,直接脱了他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这才看到肩膀早已红肿一片。
李凌云心疼不已:“你个呆子,怎么不早说。”
“不碍事。”
李凌云坐在一旁,低头为他涂抹着药膏,烛影映在她的身上,摇曳生姿,为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铁柱看着李凌云,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疼吗?”这时,她的声音传来,有着心疼和关心。
“不疼。”
李凌云的力道重了几分,指尖虽触及他的肩膀,却似羽毛挠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