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了一周，没有任何的发现，在太阳的酷热之下，疲惫的感觉更加浓烈了些。
“我就说吧，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已经被我们仔细地认认真真的搜查过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江秋水抱怨道。
“不会的，只要犯了罪，就一定会留下线索。”李明凡说道。
“是是是，一定会有线索，但好歹也得等到法医的检验报告出来才行啊，那里有大把的线索。”江秋水继续说道，试图让还在四处搜寻的李明凡死心。
李明凡现在也有些疲倦，他坐在公园正中央的一个水池旁，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像是要稍作休息。
说来也有些怪异，虽然说这家公园已经废弃了许久，沦落成了流浪汉的聚集之地，但这个水池却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水注入到其中，从这里，我们似乎可以想象到这座公园，曾经也是一片繁华的地带。
不过虽然水池中的水很充裕，但是却又十分的浑浊，像是在这里的流浪汉们都在此处洗澡一般，一眼望去，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色。
李明凡注视着这满是水的池子，陷入了沉思。
江秋水大是不解，望向李明凡，并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唤醒似乎已经陷入自己的无限遐想中的他。
“你说，如果是凶手，会把作案的痕迹放在哪里？”李明凡幽幽呢喃着，像是对江秋水说，也像是在对着自己说。
“他哪里也不会放，他会销毁掉证据，实在销毁不掉的，他也会带回去。”江秋水摇了摇李明凡，想要唤醒他。
“假如带不回去的呢？”
李明凡话音刚落，便站起身来，往后纵身一跃，“扑腾”一声响，便已经扎入了水池之中。
江秋水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话音还在喉咙间卡着，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半响才在嘴边说出了两个字：
“疯子。”
“疯子”这个词汇，或许是对李明凡最好的一种诠释，同时也是江秋水对于李明凡一直一来的印象。
他们两人，曾经的同学，如今的同事，相处了将近二十年，李明凡的一举一动都让江秋水难以琢磨。
在外人眼中的李明凡不爱说话，十分深沉，像是很难相处的样子，但在江秋水心中，李明凡却是一个十足的莽撞，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规律可循。
水池中的人刚好淹没到李明凡的腰间，脚踩在水底，却有些站不稳。
在这水中，有许许多多的被丢弃的物品沉在了水底。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江秋水看着正在水池中辛苦工作的李明凡，然后打趣道。
李明凡并没有理会江秋水的嘲弄，专心致志地在这水池中摸索着，身上早就染上了一层的淤泥。
不知道在水中摸索了多久，李明凡将拱着的背直了起来，然后纵身一跃，跳出了水池。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李明凡还未完全站直，便被江秋水追问着。
李明凡摊开了左手，只见在左手的手掌之中，有一颗钢珠，钢珠呈现出一抹灰色，是被连带顺起来的淤泥。
“还真被你发现了啊。”江秋水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这就是犯案的工具了。”李明凡在原地抖了抖，将身上的淤泥抖了个干净。
“难道流浪汉真的是被玩具枪射杀的？”江秋水问道。
“从尸体的致命伤看来，应该是这样的，国外的网络上流传了一种技术，叫做气枪改进技术，就是把那些看起来杀伤力为零的气枪，改装成为能够杀人的武器，我想，凶手就是这么犯案的。”
“可是，凶手犯了案之后，为什么会留下子弹？”江秋水继续问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江秋水朝着四周看了看，忽然恍然大悟。
因为在水池前不远处，便是案发现场，而在初步的检验尸体当中，除了致命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小伤口，其中有一处最不起眼的，就是右耳的位置，有一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划损的痕迹，划损的模样呈现圆弧状，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气枪未命中导致的伤痕了。
不难推断出，凶手的第一枪是没有打中受害者的，而是在受害者的耳边划了过去，根据弹道的轨迹，子弹坠入到了水池之中，犯案的凶手也是因为心中慌乱的缘故，并没有找到这一颗坠入水池之中的子弹。
江秋水望着眼前这个被她一直唤作“疯子”的人，心中却是由衷的钦佩。
“李明凡。”江秋水轻轻唤了一声。
“嗯？”李明凡望着江秋水，等待着江秋水将要说的话。
时间在此刻静止。
“没什么。”江秋水将头转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