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本宫会是在意这些的人吗?”
姜锦烟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她对这女子倒没有多大的恶意,因为对方要是不知情的话,那确实比较惨。
“本宫要问你。”
姜锦烟将目光落在了这男子身上,一身长衫,手上也白,一看就没做过什么活计。
“殿…殿下…”
男子身子哆哆嗦嗦,汗如雨下,显然已经知晓是什么事了,毕竟,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已的未婚妻在七公主殿下身边当差。
等看到七公主这张娇艳的脸庞时,男人的心就已经死了一多半。
很显然,夏桃肯定也发现了自已这偷偷爬墙的行为。
“你知道的吧。”
姜锦烟语气变得有些恶劣。
“不然,你怎么这么心虚?”
姜锦烟一步一步走去,她性格骄纵,这些日子虽然收敛了许多,但并不代表不会爆发。
抬脚踩在男人的手背上。
“回答本宫!”
男人耳边流出黄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尘土之中,最终只能哆哆嗦嗦的回答。
“是小人错了,小人不应该有了未婚妻子,还在这儿同别人卿卿我我,请殿下饶恕,请殿下饶恕啊!”
此言一出,原先有些懵圈的女子,此时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公主殿下要将他们两个人抓上来。
于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男人。
“原来你已经谈了亲事吗!”
姜锦烟此时才松脚,男子嘴唇哆嗦,心里已然明白,自已被殿下抓了个正着,辜负了她身边的大宫女。
此时是别想要命了。
公主殿下甚至有权利将自已处置在这荒郊野岭中,都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他心中陡然之间生出一股悲壮之感来,反正早晚都要死,倒不如自已死了个痛快,说不定还能落个清白的名头。
想到这儿,就要去拔一旁侍卫的剑。
温月鸢动作却比他快,一脚将男人踹飞,周围几个侍卫都围了过来,纷纷按住这名男子。
他的脸颊深陷在尘土之中,哪还有刚才衣着整齐的模样,现在的样子,就像极了一只,被人捆住四只双蹄的公猪。
“你竟然还敢拔刀,哼,把他带下去,衙门知道该怎么做的。”
姜锦烟暖暖的吩咐。
“是!”
侍卫们领命而去,一时之间,有些吵闹的庄子门口又恢复了宁静。
“殿下,您没事吧?”
温月鸢察觉到了殿下刚刚皱了皱眉,显然是害怕那男子突然暴走,所以她才赶紧挡在殿下身前的。
这一脚又快又好,为的就是消除殿下的害怕。
“没事…”
姜锦烟摇了摇头。
“只是有些受惊罢了。”
“我们进去吧。”
姜锦烟说完继续往前走,但又想起要紧的事,于是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夏桃身上。
“夏桃,你跟着本宫许久了,这桩婚事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同意的,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
“本宫会再给你许一门亲事,你自已挑,挑喜欢合适的男子。”
夏桃跟在自已身边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如果是一般的嫔妃,可能就会想把这丫鬟扣在自已身边伺候一辈子了。
不过,姜锦烟并没有这么自私,是真真正正的在为对方考虑,如果,夏桃有遇到心仪之人。
她是可以指婚的。
“殿下,奴婢暂且不想。”
夏桃轻轻摇头。
也对,是个人这时候都只顾着伤心,还怎么可能考虑其他的呢,姜锦烟暗自懊恼,自已怎么能迫不及待的给人指婚。
…
本来,姜锦烟心情还算不错。
茶园的绿意盎然能清洗她一些忧虑的心,但是被夏桃这件事给打扰之后,又变得焦虑了。
她开始为这个傻女孩担心,要是轻易的原谅了那个男子该怎么办?
但感情上的事,自已即便贵为公主也不好亲手下场解决,只能暗自苦恼。
不过很快,姜锦烟就没有空思考这些了,因为,沈清崖已经迎了过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红色长袍,头发上并未编辫子,而是竖了个高高的马尾,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跃动。
活泼开朗极了。
“殿下,您终于来了,清崖可是期盼已久呢。”
沈清崖今日脸上也算是略施脂粉,艳红色的唇瓣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恣意张扬。
倘若不是姜锦烟早已心有所属,也肯定会被这美貌迷惑住的。
“刚刚有些事耽搁了。”
姜锦烟虽然想往后退一步,但记起自已的身份是公主,所以并没有后退,只是迎着对方热切的目光,缓缓来到主座。
因为这次只能算是一场私底下的小型聚会,所以安定侯和侯府夫人并没有来,毕竟年轻人打马球,他们这群老骨头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殿下,今日依旧是派这个小侍卫上场吗?”
沈清崖坐在桌子一旁,热切的替人斟茶倒水。
追求女子的诀窍其实并不多,第一点就是要主动,热情又大方,总能勾的人心动,若是踌躇不前,又怎么可以赢得机会呢?
沈清崖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一直是主动的,否则她就不会让殿下来到这个庄子。
事实证明,自已成功了,不是吗?
“不,你不是说过吗,这回只能算是个简单的比试,所以本宫想亲自上场。”
姜锦烟抿了一口热茶。
缓缓解释。
因为沈清崖是侯爷的嫡女,所以只需要在开始请过安之后,就可以和殿下了坐在一起。
看着相谈正欢的两人,温月鸢手指稍微攥紧,此时此刻终于能够共情夏桃站在那茶园外的感受了。
看着自已在意的人,同另一个人相谈甚欢,这心中的滋味儿,就犹如烈火煎熬。
而且自已比夏桃还要惨上一些,夏桃至少是那男子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所以,夏桃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指责对方。
可自已呢?
什么都不能做。
即便殿下许诺过多次,可真正到了这个场景的时候,心依旧会揪的一般疼。
若是不在意,肯定就不会难受了,可自已偏偏在意的要死。
好想…
好想殿下只属于自已一人。
温月鸢心中犹如野草一般,蔓延出这个念头,她想把殿下困在自已身边,谁也触碰不了。
唯有自个儿。
等意识到自已这可怕的念头时,温月鸢手指已经攥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