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寝宫,苏辰便看到一个两鬓花白的老太监站在面前。
苏辰主动上前打了一声招呼:“何公公!”
“太孙殿下走吧,皇爷时间金贵可浪费不起,”
何肖是天治帝身边的老人,伺候天治帝近四十多年,昔日原身懦弱,不要说和一代马背皇帝天治帝相比,就说和薨逝多年的太子比,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何肖对苏辰的态度,谈不上厌恶自然也谈不上热情,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在前往潜心殿的路上,苏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皇爷爷召我何事。”
何肖一脸寒冰的回答道:“殿下恕罪,皇爷心思高深莫测,并非我等无根之人能随意猜测的。”
见对方无意回答自己任何问题,苏辰自然闭上了嘴。
因为是何肖带路,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潜心殿。
苏辰的便宜爷爷天治帝在潜心殿的最里面,何肖带着苏辰一路来到最后一个寝宫,一脸恭敬的在门外喊道:“皇爷,太孙殿下来了!”
“进来吧!”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何肖推开寝宫大门率先走了进去,苏辰紧跟其后。
“皇……皇爷爷!”苏辰来到天治帝身前,第一眼看到端坐的天治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个人?
瘦……瘦的完全没有人样,就像是一层皮肤贴在骨架上一般,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双眼睛,虽说八十高龄,但依旧清澈犀利!
天治帝锐利的眸子盯着苏辰,缓缓说道:“朕听说你今天不但怒斥萧贵妃,和禁卫军,最后还杖毙了东宫二十三名下人。”
苏辰面色平静,知道天治帝绝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责怪自己,淡然说道:“回皇爷爷话,今日萧贵妃越权了,禁卫军更是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至于孙儿杖毙的下人,不过是一群不听话的狗罢了。”
“好!很好,”天治帝突然笑了出来:“大孙终于有了一点储君的样了。”
话音刚落,天治帝又变得一脸严肃。
“孙儿,爷爷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苏辰见状立即起身,态度严肃说道:“孙儿定直言不讳!”
“好,朕来问你,当今大汉最为严峻的问题是什么?”
苏辰脑袋嗡的一声,知道考核来了,过了依旧是大汉储君,只不过地位更加牢固。
不过?
太孙之位不保,性命不保。
苏辰沉思片刻,认真回答道:“孙儿认为当前大汉面临最严重的问题,共两点!”
“一是外患,二是内忧,其中内忧为重中之重!”
“内忧一:丞相制度,丞相之位在百官之上皇权之下,完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君者强势,能力过人,丞相一职将是君王手中最锋利的剑,但反之一旦为君者能力不足,丞相之位便是悬在君王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给君王致命一击。”
“内忧二:大汉境内天灾不断,人祸不绝,属当务之急必须尽快解决,若长期放任不管大汉必定内乱。”
“内忧三:”苏辰犹豫片刻,一咬牙接续说道:“大汉境内藩王割据,凡藩王所在之地,对于大汉来说皆如同法外之地,皇令无法下达,税收无法上缴,更有甚者拥兵自重,完全成为了一方土皇帝。”
“内忧四:大汉朝廷官员贪墨成风,吃民膏喝兵血,私自勾结地方商贾胡乱圈地者比比皆是,此内忧解决内忧二不足为虑。”
“剩下的便只有外患,北狄南夷两方异族二十年前被皇爷爷御驾亲征打的丢盔卸甲,对我朝称臣,但随着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两族再次开始野心勃勃,屡犯我大汉边疆城镇,随着时间流逝,大汉与两族之间必有一战。”
苏辰说完本以为天治帝会勃然大怒,没想到对方却一脸平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将国家交给你,你当如何。”
“杀!”
这个问题苏辰几乎没有半点迟疑。
“乱世当用重典,现如今大汉如同病入膏肓,不破不立,唯有杀它一个人头滚滚,杀它一个血流成河,将歪风邪气斩杀干净,大汉才会出现新的气象,才会焕然一新!”
随着苏辰一字一句出口,一旁的何肖早冷汗直冒!
“好!”
“好!”
“好!”
苏辰说完,天治帝连说三个好字,一脸欣慰,激动的说道:“大汉后续有人……有人了!”
“何肖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