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时间转眼即逝,苏辰睁开双眼直视刘培儒:“时间到了,刘大人你是否能为孤解释一下,凡是经你户部过手的折子,统一批示没钱二字,是何含义?”
面对苏辰的质问,刘培儒两眼一瞪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是国库空虚的问题,关本官何事?”
“砰!”
“关你何事?”苏辰一听顿时怒了,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刘培儒狠狠砸了过去。
苏辰出手太快,刘培儒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脑门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茶杯!顿时面色痛苦趴在了地上!
苏辰面色暴怒:“你身为户部尚书,不关你事!?难道关那些受灾百姓的事?!”
苏辰可谓是用尽全力丢出的茶杯,刘培儒哀嚎了几声,才从地上爬起了来,一手捂着脑门,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刘培儒抬眼一脸怨毒的看着苏辰,声音寒冷:“臣乃二品大员,贵为大汉户部尚书,太孙殿下却如此待臣,这以礼不合吧?”
“不和?”
“此刻你知道你是户部尚书了,是大汉二品大员了?”
“可当地方让你户部拨款赈灾之时,你心里是否知道自己是何身份?”
刘培儒也是一脸怒色,直视苏辰:“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空虚无一厘一毫银两调拨,敢问太孙殿下让我户部如何赈灾?”
“好一个国库空虚,”苏辰一脸鄙视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培儒说道:“刘大人这套官服使用上好绸缎制作,更是金丝银线缝制,还有这手上的扳指一看也是上等货色,想必都价值不菲吧?”
刘培儒扬起高傲的头颅:“臣乃朝廷正二品大员,代表的是朝廷的门面,陛下的威严,总不能用一身破烂货上朝吧。”
“若不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岂不是打我大汉的脸,打陛下的脸。”
苏辰嗤之以鼻:“刘大人贵为户部尚书,掌管天下赋税,此刻没钱拨调地方赈灾。”
“但自身的一身官袍却是百两银子之巨,难道刘大人就不觉得羞愧吗?”
此刻苏辰眼中已经出现了杀机,国库没钱是吧?
好!
那孤今日就用大刀片子,将国库的钱粮变出来。
苏辰的眼神越发冰冷起来,这让刘培儒感觉后背升起丝丝凉意。
抬头更是在苏辰眼中发现了毫不避讳的杀机,刘培儒心头一惊,太孙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手吧?
犹豫片刻刘培儒怂了,他不敢用自己的人头来赌太孙对自己的态度!
“殿下微臣冤枉啊,不是户部不想下发钱粮进行赈灾,而是户部真的没钱啊。”
“近年来异族屡犯我大汉边疆,两方将士时有摩擦。”
“半月前南方更是天降大灾,洪水过境,导致九州七十八县受灾,房屋冲毁无数,数十万百姓逃亡,如今距离帝都最近的一批灾民也不足百里路程。”
“可现如今国库银两却不足二十万两,边陲之地在伸手向户部要钱,地方官员也在伸手向户部要钱,每月朝廷还要向各地官员支出大笔俸禄。”
“所有人都在伸手问户部要钱,可目前国库早已空虚,这让臣如何拨款下发,今日苏江要钱,臣批示了,可明日贺州再要钱呢,后日还有泉州,苏州。”
“今日南方大营臣批示白银五万两,明日北方大营就会伸手问臣要十万两,后日就是西北大营要二十万两。”
“可国库空虚,臣真的没钱啊!”
说着说着刘培儒顿时老泪纵横,最后甚至毫无傲气的匍匐在了苏辰面前:“殿下!国库真的没钱啊!”
“刘大人好口才啊,”苏辰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如不是刘大人你这一身价值百两的官袍在身,还有你这手指之上价值万两的蓝玉扳指,恐怕今日孤还真的就被你这精彩绝伦的演技给谎骗过去了。”
刘培儒老泪瞬间止住,抬头望向苏辰,面色出现一丝慌乱,急忙将手指上的扳指摘下,放进怀中,口中说道:“殿下误会了……误会了,这是假的不值钱,是臣为了充门面,找人做的,一两银子一个,二两银子三的那种。”
苏辰面色冷笑,对于刘培儒装傻充愣的招式嗤之以鼻,不过此刻也没打算追究,毕竟在苏辰看来,刘培儒的财产已经是自己的了。
现在要做的事,只是理由正当的将刘培儒砍头抄家就可以了!
此刻刘培儒神情有些慌乱,苏辰却一脸阴沉,直视刘培儒,冷声说道:“知道吗,就是因为你的一句没钱,边疆伤残将士的伤口恶化,死了!”
“还有那些灾民,因为你的一句没钱,他们将失去自己的家园,从此背井离乡成为居无定所的流民,受尽他人的白眼,随时会饿死冻死。”
“刘培儒刘大人!”
苏辰爆喝一声:“国库空虚,你身为户部尚书!不设法补救!竟还能堂而皇之的对孤说出,这是国库空虚的错,与你何干?”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国库空虚,无钱赈灾!你个户部尚书想指望国库自己出谋划策,拨款赈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