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商砚极其克制,只是怀抱如雪而眠。
天方大亮,追风通报。
“殿下,匈奴使臣乌云凌求见!”
商砚这才起身。
“本太子知道了,去把月儿一并叫来。”
宴客厅。
乌云凌东张西望,很是紧张。
“使臣大人怎么了?”商砚问。
乌云凌连忙咳嗽几声,掩饰尴尬,“没事,外臣即将回匈奴了,特来拜别太子和我方公主。”
“本太子已让人去请月儿了,大人稍等片刻。”
不一时,乌云月一身白纱宫装,宛若谪仙。
她一出现,百花都为之黯淡。
“月……公主。”乌云凌热泪盈眶。
乌云月亦是思念故土,家人,“大人,我哥哥还好吗?”
乌云凌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王上很好。”
都是男人,商砚很快察觉了不对劲。
他一把拉过乌云月,与之十指相扣,“大人,月儿你也见了,准备何时启程?”
“三日后。”乌云凌道。
“嗯。”商砚满意的点头,“父皇的馈赠就劳烦大人带回匈奴了。”
“这是外臣的本职。”
整顿饭下来,乌云月低垂着头,并未多言。
但她能感受到,乌云凌炙热的目光。
宴席结束,送回二人。
商砚眸子眯起,“追风,给本殿下盯紧乌云凌!”
他可看不得其他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动心思!
“是。”
商砚回了书房,苦思冥想。
柳若水会以什么方式离京?
事情发展到此,她在京城定然混不下去了。
鲁有莽突然来报,“殿下,有人说在京郊看到了柳若水!”
“去查!务必给本太子把这个毒妇抓到!”他对柳若水恨之入骨。
鲁有莽立刻带着一对精锐前往京郊。
“殿下,属下看到月侧妃偷偷出去了。”追风禀报。
偷溜出去?
商砚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是去见乌云凌?
他眉头紧皱,“乌云凌呢?”
“乌云凌离开承乾宫后并未走远,而是选择了一处酒楼等候。”
好啊!
商砚眼底燃烧起熊熊怒火,“本殿下要亲自去看看!”
很快,他便已到了酒楼,藏在门外,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月儿,不知道我此刻还能不能如此叫你。”乌云凌叹了口气,“这十多年来我们一直青梅竹马,若不是匈奴突遭此乱,恐怕你也不会成为大商太子的妃子……”
果然有此邪心!
商砚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狠狠的揍他几拳。
但理智让他冷静了,他想听听乌云月的心里话。
“乌云大人,往日种种都已时过境迁,你何必再提起?更何况,月儿不过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就算匈奴未遭此乱,我们也绝不可能。”乌云月干净利索的说着。
商砚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愧是他的女人!
乌云凌皱眉,“为何?除了我的身份没有商砚尊贵,我哪里比不上他?”
乌云月一脸仰慕,“乌云大人,你可知,我从小就敬佩像父亲那样的英雄人物,若不是太子,哥哥与我恐怕早已死在乱世中,哪有今日?”
“若没有太子,我也无法为父亲报仇。”
“更何况,匈奴饱经战乱,百姓苦不堪言,在我认识太子之后,才懂得什么叫做治国安天下。”
“太子才华横溢,治国有策,忧国忧民,实乃盖世英雄!”
“就连月儿站在他身旁都自惭形愧。”
乌云凌听着,心已凉了半截,“如此,那便是我自作多情打扰你的生活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相信乌云大人定会觅得一生挚爱。”乌云月道。
乌云凌苦笑,目光看向了门外,“太子殿下,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了!”
商砚眉头一皱,这乌云凌是何时发现自己的?
他索性坦然走出,“乌云大人,挖人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匈奴儿女向来不拘小节,如今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在京城久留,这就离去,还望殿下能好好对待公主!”乌云凌深深的看了乌云月一眼。
商砚一把揽过乌云月,“本太子的女人,不用其他人操心。”
何其霸道?
乌云凌只能苦笑,“外臣告辞。”
待他离去,乌云月颇为不满,“殿下,你何时来的?”
商砚道,“你们说的,本太子都听到了。”
“你……”乌云月脸色酡红,“呸!堂堂太子竟跟踪一个女人!太子你羞不羞呀?”
商砚笑道,“羞什么?若等你红杏出墙了,本太子才来,那才真的丢人。”
与此同时,鲁有莽来报,“殿下,不好了,柳若水逃了!”
“废物!”商砚脸色难看,“那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抓不住!”
“殿下恕罪,属下拿到了这个。”鲁有莽送上一封信。
商砚打开信件。
“我的太子殿下,我们还会再见的!”
商砚一把将信捏成了一团,这是在向他挑衅!
“立刻带人封锁出京要道,说什么都不能让她逃走!”他目光深远。
乌云月眼底一片忧虑。
回了鹤鸾殿。
商砚一把抱起了乌云月,“爱妃,你在酒楼里说的那些话,本殿下可听得真真切切,若不是乌云凌,本殿下还没机会听到你的心里话!”
“殿下!”乌云月羞涩无比。
“自古美女配英雄,如此良宵,爱妃难道不敢说点什么?”商砚颇为轻薄。
乌云月的脸几乎滴出血来,媚眼如丝,“殿下,妾身都依你……”
商砚一把抓住她的手,“帮本殿下解开。”
乌云月笨拙的帮他卸下衣衫,青罗玉帐,月光下两具身体痴缠,共赴云霄……
京中某处府邸。
花丞相秘密前来。
一女子端坐于庭院内,风情万种,可不就是柳若水?
“准备的如何?明日一早有一批军粮要押送出京,这是你逃离京城的最佳时机。”花丞相打量着柳若水。
“我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只是,在我离开之前没有杀了如雪那个贱婢,真是可惜!”柳若水美眸染了一层愠怒,“都是她害得我和太子再无回旋之地!”
花丞相冷哼一声,“太子已非池中物,那我们便除之而后快,不过,定要徐徐而图之,切勿操之过急。”
“是。”柳若水道。
花丞相起身,“记住,明日辰时,切勿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