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打发走后,殿中人还没散。
容德妃笑道:“我看还有得闹呢!”
确实有得闹。
没过半月,就听说尤娜公主在京中另置了一处宅子,堂而皇之的搬出了郡王府。
这事吧,只要尤娜还活着就行,萧珝是不管。
坦勒国国主自是收到了尤娜的信,但这些年又打不过大齐,也不能为女儿做主。
到了十二月里,季研快要生了。
宫里头事情又太多,她便让容德妃和贤妃先操持着。
容德妃没什么不愿意,也尽心尽力的。
初五那天清晨,季研就开始感觉到腹痛。
萧珝近来颇为清闲,听到消息就来了重华宫,一直在这等着。
至于别的妃嫔们,都被赶了回去。
不到午时,季研就诞下一女。
季研看着红彤彤的女儿,心里满足的很。
产婆将孩子裹好后,抱到萧珝跟前,萧珝直接接过来,连说了三声好。
这是宫里头唯一的嫡公主,又是他在意的女子所生,他笑道:“朕的七公主以后便是安国公主,便叫明珺吧。”
一出生便有封号,名字还和皇子一样从王,让后宫生了公主的妃嫔羡慕死。
便是容德妃,都酸了酸,大公主如今还没封号呢,怕是要等及笄了。
季研这里是安心坐着月子。
没过几天,就传来消息,叶才人落水小产了,还大出血,差点命都没了。
季研听到消息一脸诧异,这大冬天的,在哪落的水。
季研问后,福宝说道:“是在月明湖。”
“这么冷的天,她不在自己住处好好待着,跑出去吹冷风么?湖也早就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了,真是处处都透着稀奇。”依兰咕哝道。
芙蕖点头,“谁说不是呢!”
这么古怪的事,肯定是有人下手了。
本以为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谁知道容德妃竟派人来询问了。
原因是叶宝林口口声声都说是皇后害她。
季研一肚子火,要不是在坐月子,她就直接冲过去了。
来的是容德妃跟前的大宫女玉兰。
玉兰恭敬道:“刚才叶才人一直嚷着说是娘娘宫里的人将她推入湖中的。”
季研冷着脸说道:“可有看清是谁?”
玉兰回道:“说是一个太监,但叫不上名字。”
季研对福宝说道:“去,将咱们宫里所有太监都带去让叶才人好好认认。”
福宝领命而去。
惠竹阁里,叶才人纵使身体虚弱,也哭闹不休。
容德妃很不耐烦,问她夜黑天冷去那边干什么,她只说待在屋中太闷。
问她为什么只带一个宫女就出门,她说平时她也就带一个。
问她她出事时宫女在哪,她说将人打发回去拿披风去了。
容德妃眯着眼说道:“所以,你说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害你,也没人看见,就是你自己说的。那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也有可能是你故意跳水来陷害皇后娘娘。”
叶才人不可置信,“嫔妾怎么会!”
容德妃轻嗤一声,“那皇后害你做甚,是闲的慌么!”
叶才人虽心中有鬼,但这会听到这话还是很愤怒,当初若不是皇后撤了她的牌子,如今她定不可能只是一个才人。
这会,福宝来了,身后跟着一群太监。
福宝说道:“禀娘娘,皇后娘娘命奴才将重华宫里的太监都带来了,不曾遗漏一人,皇后娘娘说了,让叶才人好生看看。”
容德妃点了点头,对叶才人说道:“你可要看仔细了,攀咬皇后娘娘的罪名你可承担不起。”
叶才人眼神恨恨,今日她被推下水之前,回头看了眼,那太监她有些眼熟,在重华宫里看见过。
容德妃说道:“三个三个进,让叶才人好好看看。”
福宝笑着对叶才人说道:“才人还是快些的好,毕竟我们重华宫如今也离不了人。”
叶才人瞪他一眼。
本以为叶才人是胡乱攀咬,谁知她还真挑出来一个人。
是重华宫的二等太监小胜子。
福宝皱了皱眉头,“才人说是谁就是谁,可有其他证据?”
叶才人怒道:“我亲眼所见,还不算证据?”
福宝说道:“那才人可是看错了,这小胜子今日从戌时到来这前一直都在重华宫里头,又如何能去湖边推你。”
叶才人怒道:“你们说他没出过门就没出过么!我看这长相,就是他。”
人一急起来,从前矫揉造作的嗓音都没了,这会听着让人觉得甚是尖利。
小胜子跪下道:“奴才今个除了白日里出去过一趟,别的时间都在重华宫里,又如何去推小主?”
福宝不咸不淡的说道:“天黑,才人眼力也是好。”
福宝躬身对容德妃说道:“禀娘娘,我们宫里的人都能作证小胜子在叶才人落水时一直都在重华宫里。”
容德妃看了眼叶才人,“都子时了,你好好养身体吧。”
叶才人尖叫道:“若娘娘不能为嫔妾做主,嫔妾就去求皇上。”
“嫔妾这次落入冰水中流产,太医说嫔妾伤了身子,以后是没可能再有孕了,都如此了,那嫔妾要个公道也是应该的吧!”
容德妃转身回头,淡淡瞥她一眼,“本宫自会好好查,若你不信任本宫,就去求皇上吧。”
容德妃走后,福宝看着叶才人,说道:“才人好好想想,我们娘娘有必要害你么?”
说完就走了,叶才人觉得自己被一个太监藐视了。
本来她就躺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刚才也是凭着一股气支撑着。
这会气的是在被子里打摆子,脸上表情咬牙切齿的,看着都有些神经质。
这头,季研也不是干躺着。
她让王嬷嬷去内刑司,派人去那湖边好好查查。
那湖肯定是人为弄了一个洞,天黑看不清,不然,叶才人不至于直接没点防备就掉进去了。
萧珝本来已经在御乾宫歇下了,但后宫失了个孩子,他还是被李德给叫醒了。
醒后,他也没想去叶才人那看看,直接去了重华宫。
季研正搂着七公主,轻轻的拍着。
依兰在一旁愤恨道:“如今都敢攀咬到您头上了。让奴婢说,这满宫里,就娘娘的手最干净了,害她作甚,值得么!”
芙蕖也道:“这不是她自导自演就是别人栽赃,真是不消停。”
萧珝悄无声息的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