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有此事?”
刘公子正要进书房,就听到他爹用着雄浑的男高音在诧异无比的发出反问。
然后就是刘府管家肯定:“真真的,我与周山可是从小认识,他不会蒙骗我。”
刘员外和周员外从小一起长大,私塾都念的同一个,虽然也是因为整个胡县就那么一座私塾吧。
从小跟在周员外身边的周山,和从小跟在刘员外身边的刘才,自然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
换句话说,别看两个员外平时互相看不顺眼,但真出事了,还是有那么几分交情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两人都签了券书,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刘员外问:“人没事了吧?”
管家刘才连忙道:“没事了,休养了两天,一路上小心再小心的抬了回来,如今已经送到亭长那去了,说是救的及时,倒是没落下偏枯之症。”
刘员外一时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只心情颇为复杂的道:
“早就说了,让他平日里多动动拳脚,学上一招半式的,谁让他不听呢。”
“我买的药呢,快快快,拿到我书房来,就放在我眼边,这可是救命的药!”
刘公子听了一会什么也没听出来:“爹,你们在说什么呢?”
刘员外当即叭叭叭将周员外出事的事说了。
“还好他随身带了神药,要不然,我们就要去周家吃席了。”
刘公子一听睁大眼:“爹!那我们还不赶快再去多买几颗药?!”
刘员外瞪他一眼:“还多买几颗,你当我们家有金山银山啊?这药百金一颗,我们买了一颗已经够多了。”
刘公子扼腕:“爹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刘员外一下被他这痛心疾首的模样给震住了:“怎么说?”
“只有爹您会生病吗?娘也会啊!我也会啊!外祖母也会啊!”
“若只有一颗药,万一我们同时生起病来,哪够吃?”
刘员外一时无言。
他真的有种想要将这个儿子回炉重造的冲动。
但细细一想,又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虽说全家人一起生病的可能性不大,可这药如此神效,连风癔之症都能及时挽回,要是买下一颗,献给打算打通商路上的主官……
刘员外说干就干,立刻吩咐管家备马车,他要去拜访柳意。
柳意这边已经人满为患。
周员外是被抬着回来的,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瞧见了,再一打听,竟是发了风癔之症。
而那风癔之症,又因为吃了安宫牛黄丸强行将人救了回来,如今瞧着虽然还不能走动,却是神志清醒,手脚也可自主动一动。
果真是神药啊!
路上偶遇的两个行商,方医师和自已的几个徒弟,周家一家子人,连带着那两个接了种药这活的地主,都在得到消息后起了买药的心思。
柳意来者不拒,来一个她卖一颗。
有了这笔钱,她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柳意还搞起了批发活动:“一颗百金,五颗四百三十金,十颗八百金。”
这些人自然拿不出买十颗的钱,但大家在一起凑一凑,也能凑得出数量。
这就相当于是一人只花八十金就能买到了。
划算啊!
方医师自已没钱,因此还算清醒,就站在那眼睁睁瞧着原本众人还在犹豫价钱太贵。
结果柳意这么一说,谁也不觉得贵了,还为了那十颗药的名额险些抢了起来。
他立刻意识到柳意不光医术高明,在御人术上也十分高明。
对柳意,只能小心殷勤对待,不可耍什么心机。
方医师因着在云县也是独一份的医师,再加上嘴贱,平日里也是有些桀骜不驯的,身边徒弟们自然也跟着有些傲气。
虽然佩服柳意的医术,也艳羡以金买药的场面,却还是只恭恭敬敬站在自家老师身后。
而他们的老师方医师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年轻人才要面子,像是他这种见识过世间艰难的,更知道攀附神医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何况,就算不能跟在柳意身边学上一二,他多多讨好一下,日后要是在云县遇到不能诊治的病人了,岂不是也能多上几分机会,向隔壁胡县的柳医师求救?
在自动自发觉醒了“请人开飞刀”的念头后,方医师瞬间思路通达。
自家徒弟还洗脑“我们的老师也很好”的时候,他的眼睛立刻落在了桌上放置的扇子上。
“老师,药取来了。”王在端着药入内。
将药放下后,他一看因着坐了许多人,屋内空气也不太流通了,当下便要去拿扇子,打算给老师扇风。
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见方医师大步一跨抢了先。
拿起扇子就对着他老师一通殷勤无比的扇风:
“柳医师,您别热着了,这个风力足够吗?若是不够,我再用些力。”
“您饿吗?我这带了些云县的糕点,您要不尝尝?”
“诶呀,您这茶杯没茶了?您歇着,我来倒我来倒。”
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