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花俞安安心心地做着练习册上的题。
花雾捯饬了一会相机,看见姜婉琴披着毯子,顶着一脑袋凌乱的头发,手里拿着纸,一边擤着鼻涕一边进了卫生间,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很惊讶时佑京居然没联系她。
看来可以好好过个周末了。
这个想法持续到晚上,被时佑京的一通电话打破。
“过来侍寝。”
四个字,不冷不热。
花雾差点气笑了,“你以为你是皇帝?”
还侍寝……
“你到底来还是不来?”
“不去。”
真以为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把电话挂了,时佑京没继续打来,但他很快发来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她画的那张时佑京的肖像画,后面附了一行字——你来,画就是你的。
“那本来就是我的。”
只不过已经被时佑京占为己有罢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不去。”
发完这三个字,花雾没再理会时佑京的任何消息。
另一边,时佑京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情绪莫名焦虑。
之前他一直馋她身子,如今尝过其中滋味,好像更馋了。
他后来发过去的消息,花雾一句都没有回。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去了车库。
刚把车开出去,他看见一辆跑车停在院外,宁鸢从车里下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见他要出门,宁鸢赶忙过来,伸手在车窗上敲了敲。
他放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宁鸢,“你怎么来了?”
“有点失眠,过来找你喝两杯。”
“我有事要出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肖野那里。”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
时佑京收起车窗,一脚油门踩下去,就这么走了。
宁鸢愣在原地,身后是还在缓慢下降的车库门。
目送时佑京的车子离开视线范围,她一个闪身,趁车库门还没有完全关上,弯下腰迅速钻了进去。
从车库潜入到室内,她进厨房打开红酒,拿了一个红酒杯,给自己倒上半杯,一口干了。
随后,她放下杯子,提溜着酒瓶走出厨房,径直上楼,去了时佑京的房间。
床上的被子不像平时铺的那样整齐,明显时佑京出门前,在床上躺过。
她走过去,手伸进被子里,还能摸到一丝残留的温度。
脱掉鞋子,她靠坐在床头,拉起被子盖在身上,一边喝酒一边享受躺在时佑京床上的愉悦。
她打算把自己灌醉,今晚就睡这里了。
就算时佑京回来发现她,能把她怎么样?
不至于把喝醉的她丢出去。
他对她虽然有些冷淡,但向来绅士。
一瓶红酒下去一半,她把酒瓶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拉开抽屉,本想找一下有没有烟,不料发现里面放着一幅画。
画的尺寸不大,是张素描的人头像,画中人是时佑京。
看着被画框精心装裱过的画,她不禁有些想笑。
谁会这样裱自己的画?
搞得像遗照……
她并没有多想,把画扔回抽屉里,抓起酒瓶又猛灌了一大口。
整瓶酒很快见了底,她抱住时佑京的枕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
时佑京躺在肖野家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坐在他对面的是忙到很晚回来,正戴着手套剥龙虾的肖野。
“你饿不饿?”
他转过脸看着肖野,爱答不理,“不饿。”
“这家麻辣龙虾味道不错。”
“你今天没吃饭?”
肖野点了下头,“我今天做了一天手术,又累又饿。”
时佑京没说话,闭上眼睛继续酝酿睡意,但是一想到花雾就住在对面,他怎么都睡不着。
“你不在自己家睡觉,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肖野好奇地问。
“失眠。”
“来我这里就不失眠了吗?”
“……”
肖野早猜到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了,“来都来了,别浪费时间了,过去找她吧。”
“找谁?”
“别装了,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谁。”
时佑京沉默下去,忽然听到肖野起身的动静,他睁开眼睛,发现肖野摘了手套,径直走到玄关拉开门。
“我去帮你按门铃。”
他迅速起身,把肖野揪回来。
“别做多余的事。”
“所以你不是为了花雾而来?”
“不是。”
“很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肖野关上门,折回去戴好手套继续剥虾。
他宵夜都吃完了,时佑京还没有睡着。
“要不要哥哥给你唱个摇篮曲?”
他冲时佑京嬉皮笑脸。
时佑京狠瞪了他一眼,“滚蛋。”
“我回房洗洗睡了,你随意。”
时佑京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愣了会神。
姜婉琴主动联系他,说好周六让花雾去找他,她一天没联系他,晚上,他给她打电话,她居然拒绝见他。
给了她一点甜头,她又一副清高样儿,得意的找不着北了。
他皱着眉头,越想心情越烦躁。
一直到凌晨两点,他仍然没有丝毫睡意。
掀开身上的毯子,他起身走出去,在对门踟蹰片刻,到底还是按响了门铃。
许久,花雾来开了门。
她今天没和姜婉琴一起睡。
姜婉琴以感冒不想传染她为由,让她和安然睡,安然整晚都在打呼噜,吵得她根本没法睡。
她没办法,抱了床铺盖到客厅,刚打好地铺,门铃响了。
透过门上的猫眼,发现外面的人是时佑京,她犹豫一会,还是给他开了门。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时佑京打量着她身上单薄的睡衣,以及客厅地上铺着的被褥,眉头狠狠皱了下。
“你就睡地上?”
“我睡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走。”
“我不。”
时佑京不想跟她废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拽了出去。
顺手把门关上,他拉着花雾直奔电梯。
“现在都半夜了,你别发神经行不行?”
时佑京轻哼了声,“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在外面冻一晚上。”
他拽她出来时,她身上什么都没带。
她的家人若是睡眠深些,她在外面按门铃,房间里的人基本听不见。
他脱下外套披到花雾身上,拉着她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