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一月虽然看起来比较稚嫩,防人之心还是有的!
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一月才会跟着去。
这样一想,未免惹一月生气,东方白也只好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四周的那些暗卫。
他要是非要跟上去,只怕就有的玩儿了。
见东方白那么听话,一月倒是有些不信的,这货恨不得把她攥在手心呢,走了一段,她又回头看了看身后。
东方白见她回头,立即抬手挥了挥!
身前的男人突然出声:“周围有暗卫,想来东方少城主是不会冲动的。”
……
一句话,一月瞬间了然。
两人走过静悄悄的花园,最后站立在了一座阁楼前。
带路的男人站定,看向一月道:“庄主的住处,一向不允许我们踏入,黄姑娘自己进去便可!”
这位明月庄主这么奇怪?
他身边的人都不准随意踏入,她怎么外人怎么就可以?
一月疑惑间,前方的阁楼门似乎知道有人来了。
已经打开。
只是,黑漆漆的一片,让一月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看了看身后的男人,一月皱着眉大步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身后的门立即啪嗒一声关了起来。
声音不大,却是吓了一月一跳。
真是见了鬼了,没有人,门自己关?
虽然内力浑厚者可以做到,但是一月刚刚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内力啊!
一只脚尖微微有些下陷。
低头看了看,一月这才发现脚下的砖居然是松动的。
“机关!”只一眼,一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定了定神,一月看了看四周,朝着阁楼之上走去。
站在走廊上往外看,带她来的男人已经走了。
而此时二楼的房间里,已经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一月走到门前,正想敲门,屋里却传来一道无力的声音:“进来。”
那人话音落下,身前的房门已经打开。
一月进去之后,房门关闭。
见识过下面的机关,一月已经见怪不怪。
看了看四周,一月抬步就往房间内床榻的位置走去。
床榻上空空如也,让一月微愣了愣。
“在这里。”
席烨看着那盯着床榻发呆的女人,止不住轻笑出了声。
一月听到声音回头,第一眼,只觉得眼前的俊美急了。
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若不是那脸色过于苍白,只怕会更好看。
“你……”一月倒是想问你是谁,随后又想起来这里是明月庄庄主的房间。
这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只是,什么庄主之类的,又住在这样老旧的阁楼里,不应该是一个糟老头子?
这样一个美男子,实在是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咳咳。”见一月盯着他不懂,席烨张了张嘴想说话,只是一张口却是一连窜的咳嗽声。
一月抬头看了看那打开的窗户。
外面隐隐的火光,和着月关映在他的身上。
想了片刻,一月走上前将窗户关了起来:“夏日炎热,但体弱之时,凉风易入体。”
席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撑着软塌想要起身。
一月犹豫了片刻,上前伸手扶住他。
席烨没有拒绝,等落座在床榻上,他才看向一月:“席烨。”
一月的手微微一顿,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的名字。
微点了点头,一月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扶在他的手腕之上。
轻柔缓慢的脉搏顺着在指尖跳动。
好一会儿,一月松开手:“毒入心脉。”
席烨笑了笑,似乎一早就知道这个答案,轻声道:“看来只能坐吃等死了。”
“谁说的?!”一月勾唇:“我父亲也许不能解,但是,我没说我不能。”
席烨一愣,他倒是没料到一月这句话。
一月起身,在房间内看了看,随后走到书桌前研墨,铺开纸张,落笔!
看着那被烛光照应的少女,席烨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撑不住,歪头睡了过去。
一月等着纸上墨迹都干了,这才走到席烨床边。
此时的席烨已经睡熟了。
一月试着用内里探了他的心脉,他也丝毫没有反应。
帮席烨该还被子,一月这才起身离开房间。
出了阁楼,一月直接往前厅而去。
一月不知道,就在她离开片刻之后,床榻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
前厅内,早先带路的那男人还在,只是,东方白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月原是想问问的,转念一想,东方白若是要走,应该也不会给他们说。
罢了,问了或许也没有答案,一月干脆不问。
将手中的纸张拿给眼前的男人,一月嘱咐道:“每日一次就行,煎药的时候,你最好亲自守着。”
男人点头,即便一月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多谢黄姑娘了,我们已经安排了客房,夜已经深了,黄姑娘还是先行休息?”
他不想让一月走。
不过,一月也没想走。
这么一副药,还解不了席烨身上的毒。
将一月送进房间,男人在外面道:“黄姑娘若是有事,唤我便是,我名为暗。”
好好的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一月就被敲门声吵醒。
收拾妥当打开房门,就见自称暗的男人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在门外站着。
见到一月出来,暗立即道:“黄姑娘,庄主依旧不让我进去,还是劳烦姑娘送一下药把!”
一月揉了揉头。
这位庄主大人貌似很矫情啊!
沉默了片刻,一月还是接过了药碗。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儿了。
和昨夜一样,里面的人似乎知道她来了一般,她一到阁楼前,阁楼门就自动打开了。
上了楼,席烨已经不在床榻上了,窗户大开着,他正躺在软榻上闭眼假寐。
今日并没有什么太阳,站在窗台前,只有微凉的风。
一月将手中的药碗放下,走到席烨身前:“你若是想死的快点儿,不用如此我的,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就行。”
他的五脏六腑早就被毒性侵蚀,如今只要有一点儿伤风感冒,足以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