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四皇子身着华丽锦袍,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儿,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触及来人时猛地一定,旋即微微凝眸。
带着几分疏离与疑惑开口道:
“哟,这不是玉城嘛。
只是眼下本宫片刻之后便要会晤一位极为尊贵的贵客。
你且先在这宫殿之中寻个地儿安安静静地安坐,稍安毋躁。
待本宫应酬罢了,若有何事,到那时再行商议。”
林玉城一听这话,顿时顿感茫然失措,心内犹如一团乱麻,暗自思忖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旁人?
此时的四皇子已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虑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心间翻涌,他冲着一旁的仆人怒声吼道:
“呆子!还杵在那儿像根木头似的作甚?还不速速把揭了皇榜的神医给本宫请进来!”
林玉城听到这话,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瞬间明白了过来,敢情四皇子竟是把自已当成了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那仆人站在原地,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眼神在四皇子那写满焦急与愤怒的脸上停留片刻,而后又缓缓地移到林玉城身上,似乎在努力探寻着这其中的究竟。
林玉城却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从那宽大的袖口中缓缓抽出那张众人皆知的皇榜,那皇榜在宫殿明亮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四皇子瞧见皇榜的瞬间,恰似遭了晴空霹雳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本焦急之中尚存的那一丝隐隐的期许,就如同被凛冽的寒霜瞬间覆盖,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容,他怒叱道:
“林玉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消遣本宫?你可知这是何等地大不敬!”
林玉城见状,佯作惊惶失措的样子,连忙说道:
“四皇子何出此言?草民不辞辛劳,专为十三皇子的腿疾而来,绝无半分戏弄之意啊。”
四皇子依旧满脸疑云密布,那两条英挺的眉毛高高挑起,带着浓浓的质疑口吻问道:
“你师从何方神圣?又可曾在何处挂牌行医,救治过病患?”
林玉城微微昂首,神色镇定自若地回应道:
“在下研习医道已然十余载光阴,虽不敢称医术通神,但也略有心得,只是未曾有过坐堂行医之举。”
四皇子闻之,先是爆发出一阵极为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在宫殿之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紧接着他双目怒睁,好似要喷出火来,额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根根暴起,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自学成才且从未有过临床经验,就敢觊觎十三皇子的病症,妄图医治,你简直是狂妄至极!
来人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给本宫狠狠地扔出去!”
林玉城奋力高呼,双手挥舞,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四皇子,您切莫要冲动!我有十足的把握治愈十三皇子的腿疾,您一定要听我一言啊!”
恰在仆人拖拽着林玉城,即将把他拖出宫殿之际。
一声洪钟般响亮而充满力量的呼喊从屋外迅速传来:“四哥,且慢!”
只见十三皇子在仆人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缓缓走来。
四皇子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心疼地说道:
“老十三,你不在榻上好好养息,怎地这般任性地跑出来了?
你难道忘了御医明令你不可久行,要多多静养吗?”
十三皇子强装出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咧了咧嘴笑道:
“四哥,不过就是一条腿罢了,即便是残了亦不妨事,我依旧可以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可他那微微扭曲的表情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分明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四皇子赶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搀住十三皇子,一步一步缓缓地将他安置在宫殿内的凳上。
而后冲着仆人威严地一挥手,林玉城这才得以解脱。
林玉城轻轻地揉着那被仆人拽得酸痛无比的手腕。
而后疾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草民拜见四皇子、十三皇子。愿两位殿下吉祥安康。”
十三皇子看着林玉城,绽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
“你刚说能治我的腿?可是当真?”
林玉城再次微微欠身,神色越发恭谨地请示道:
“殿下,可否容草民一观病症?若能仔细查看,草民方能确定具体的医治之法。”
十三皇子心领神会,眼神轻轻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仆人,仆人们立刻忙碌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十三皇子那患有腿疾的右腿展露出来。
林玉城见状,凝神定睛,仔仔细细地瞧着,只见那右腿之上,果真是湿毒凝结。
膝上白泡密密麻麻地密布着,仿若一片诡异的白色沼泽,而那些白泡一旦破裂,则瞬间成疮,脓水潺潺流出,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这病症与皇榜之上所描述的竟是不差分毫。
林玉城继而伸出手,轻轻搭在十三皇子的手腕之上,为其细细把起脉来。
他的神情专注而凝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脉搏的跳动声。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紧皱的眉头舒缓下来,面露轻松地对十三皇子说道:
“殿下,草民方才一番诊断之后,虽不敢言必定能十拿九稳地治愈,然凭借多年所学以及对这病症的判断,也有八成胜算让您行走无虞,对此草民胸有成竹。”
林玉城的话音未落,四皇子恰似一头被激怒的猎豹,猛地如扑食般冲了过来,双手如铁钳一般揪着林玉城的衣领,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
“此话可真?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本宫定不饶你!”
林玉城目光如炬,眼神坚定地直视着四皇子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
“绝无虚言!草民愿以性命担保。”
十三皇子坐在一旁,听到这话,脸上亦难掩喜色,那原本因痛苦而略显阴霾的眼眸之中,此刻似在黑暗中乍见曙光,满是希望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