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渔的话，秦克有点失望。
他知道自已的儿子是什么料子，送出国只是浪费钱，学不到什么东西。
留在国内，只要他不和姜渔纠缠，自已还有点机会把他纠正过来。
不然以后秦家，就只能落在他二弟手上。
秦启舟见姜渔终于和自已说话了，立即喜上眉梢，摇头说：“没有，我实在是太想你了，这次是偷偷回来的。”
姜渔：“……”那我是不是应该哭一个啊？
“小渔，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出国。以你的外语水平在国外生活完全不成问题，在那边我们可以享受自由，不用被这些教条约束……”
秦启舟激动万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眼里闪烁着期盼。
秦克听完脸都黑了。
姜渔注意到沈官桀的脸色像结了一层冰霜，看到他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便伸手过去握住。
沈官桀微感诧异，心尖像有片羽毛轻轻拂过，他反掌握住姜渔的纤手。
她的手怎么能柔软得这么不可思议？像棉花糖一样。
姜渔只觉得他的手又烫又粗糙。
看到两人牵手，秦启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睛又开始发红。
“姜渔！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你要这么对我！？你说你想走，我回来……”
啪！
“你给我闭嘴！”秦克听得心惊肉跳，一巴掌抽过去，秦启舟嘴角都破了。
姜渔听着都觉得疼，沈官桀稍稍握紧她的手，又怕她疼，又轻轻松了松。
姜渔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秦启舟，“秦启舟，我问你一句，你敢不敢说实话？”
秦启舟吃了一巴掌，冷静了下来，但那双眼依旧充满不甘，“你说。”
姜渔斟酌了一会儿才问：“你回来不是为了我。”
“我当然是为了你！”秦启舟说得很大声，也证明他很心虚。
姜渔皱了皱，这家伙不会是在国外闯祸了吧？
“你不会是在国外闯祸了，回来找我只是借口吧？”她试探一问。
秦启舟心脏一突，不光他，秦克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小渔，我真的只是为了你。”秦启舟嘴硬。
姜渔内心失望，如果是这样，秦启舟恐怕不会出国了，至少秦克是不会送出去了。
毕竟再怎么恼火，这也是儿子，总不能送出去送死。
秦克想问不敢问，只得憋着火气死死盯着这逆子。
“不重要，这不是重点。”姜渔摆手，“你真的爱我吗？”
姜渔问得很认真。
她感觉自已这话刚落地，沈官桀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她不由得看了眼。
但沈官桀脸色很平静。
姜渔也不好现场解释她为什么这么问。
她在秦启舟下套呢。
“我当然爱你！不然我回来干什么？”秦启舟回答得很肯定。
“你确定？”姜渔轻笑，“爱是成全，不是占用。你既然知道我已经结婚，就应该和我保持距离。”
“你既然爱我，就会希望我过得好，过得幸福。书店那次，我姑且算你失态。”
姜渔顿了顿，“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呢？在我已经给出你明确的答复下，你还纠缠。你让我置于何地？怎么面对我的丈夫，我的家庭？”
“我婚姻破碎，事业受阻，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第一次，你放弃我出国，算你年少做不得主，现在我问你芳龄几许啊？还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我……”秦启舟哑口无言，过了几秒又暴怒道，“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
姜渔轻嗤一笑，“你有什么资格和胆气说出这个话？你在译文出版社总编的位置，这是靠你的实力和才华拿下的吗？难道不是因为秦家的原因？”
秦启舟脸色一瞬发黑，憋的。
“物质基础决定婚姻质量，虽然这是我的个人偏见，但我现在吃穿住行，这些都是我爱人凭能力提供给我。我想请问，秦启舟你现在还花着父母的钱，和父母同吃同住，你哪儿来的底气撺掇我离婚后跟着你？
这些，有哪一样是你能凭本事提供给我的？爱人如养花，没有足够的养分，再美的花都会枯萎。”
姜渔淡淡解释，察觉到沈官桀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不觉看了他一下。
“我相信，如果我真这么做了，你的父亲秦先生一定会毫不犹豫断了你的经济来源。没有秦家，没有你父母，秦启舟，你也只是秦启舟。”
姜渔杀人诛心，只不过把话说得委婉点。
“而我丈夫，不仅给我提供了物质条件，同时他还兼具颜值、实力、才华，最重要一点，他情绪稳定，没有暴力伤害我。”
姜渔及时来了一波彩虹马屁，沈官桀的手掌才稍稍松了几分。
一瞬间，姜渔感受到了指尖回血的潮热。
秦启舟脸色难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
姜渔顿时翻白眼，“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听过没？我不图帅不图物质好，那我图什么？我脑子有病还是你脑子有坑？你找我，不就是对我这张脸念念不忘吗？我要是长得丑，你能惦记？你就不现实了？”
一时间，在场的男人都不说话了。
“男人图女人年轻漂亮，女人就不能图男人帅多金？那你怎么不去找个黄土埋脖子的？纠缠我干什么？”
“这就现实了？你吃饭穿衣不要钱不要票子？你生抢啊？那你家做什么生意？张着嘴等天下粮不就好了？”
“……”
一时间，沈官桀和秦克对上视线，都觉得姜渔说得有道理。
“人和钱，我总要图一样吧？我家老沈。”姜渔被沈官桀的手掌烫得受不了，她都出一手掌的汗了。
干脆趁机抽出来，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颜值、金钱、才华他都占了，我为什么不死心塌地和他过日子？你给我一个理由。”
秦启舟倍感羞辱，目光瞥见沈官桀的双腿，“就凭我这双腿是好的！他是吗？他一个残废，你能跟他好到几时？”
秦克吓得脸色大变，想揍人又慢了，只得不断观察沈官桀的脸色。
姜渔心叹你是真敢说啊。
“那就是我的事了。”姜渔挑挑眉，“你看，你把我想得这肤浅，既然你觉得我是这样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你怎么保证我抛夫弃女跟了你，将来你落魄了，我就不会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呢？”
她这串反问，把秦启舟问住了。
“我……”
秦克听不下去了，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闭嘴！”他这张老脸今天算是里外都丢干净了，“我看你出国喝洋墨水把脑子堵住了，去西北林场好好给我反省反省！名字我已经给你报上去了，后天就出发！”
秦克火冒三丈，干脆自已说了出来。
父子感情决裂总好过这蠢货找死连累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