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前世易玲越活了三十多岁,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见过了,完全就是根老油条。
她肆意的打量,甚至连重点部位都没放过。
男人愣了几秒,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噗——”
易玲越忍不住发笑,这家伙这么可爱的吗?害羞什么?
不出半分钟,男人再次从浴室走出,已经穿好了浴袍,棱角分明的脸紧绷着,“你怎么进来的?”
果然还是高岭之花!
易玲越收敛了笑意,瞥了眼房门,“你没关,不是等我吗?”
这话说的……
季夜丞挑了挑剑眉,薄唇扬起不知意味的浅笑,“易小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他迈开大步坐在皮质沙发上,随意地拧开了一瓶VOSS,仰着头喝水,喉结滑动的场景性感而不自知。
易玲越心知肚明,两人在此之前也就相亲饭局上见过一面,对季夜丞来说,她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难道这个男人对她一见钟情?
都殉过情的人了,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易玲越一步一顿近前,自然而然地落座在他身边,所问非所答,“看不出来,季先生还挺有料的嘛。”
“嗯?”季夜丞脑子一瞬宕机,侧身对上她的眼,疑惑不解。
为印证自己的猜想,易玲越莞尔,好似调皮的猫,探出爪子拨开他浴袍领口,“你说你洗这么干净,香香的,白白的……”
“啪——”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蓦然扣住了她手腕,俊脸毫无温度,连醇厚的声线也透着一本正经,“易小姐,别玩火。”
装!
继续装!装什么清心寡欲?
易玲越无辜的眼水汪汪,粉润的唇下撇,“我就玩火了,你拿我怎么着?”
男人浑身一僵,深沉眼底的疑惑又重了几分,视线里女人笑靥如花,小鸟依人,她的发丝有种独特的清香味。
喉结……滑动了一下。
“易小姐,你走错门了。”他眉心紧皱,好意提醒。
确实是走错了,今天她本应该出现在于景浩房里的。
易玲越玩性大发,故意捏着嗓子,“人家没有走错,就是来找你的……”
说着,她撑着季夜丞的肩膀稍稍用力,便把男人推到在沙发上,大胆地跨坐在他双腿上,揪着他衣领说不出的暧昧,“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
“你中邪了?”季夜丞一语道破天机,他太清楚易玲越的性子,固执地像一头牛,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深爱着于景浩。
就这么一个女人,每次见他都懒得多说一句话,现在主动送上门,不是中邪就是中蛊!
“你!”
易玲越气结,这是个木头桩子吗?她都做到这份上了,真喜欢她的话,哪里克制得住!
“等等……”她恼怒的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鼻子抽了抽,“什么味道这么香?”
浓烈的馥郁,来得有些突然。
好热……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空调显示器的温度,这是夏天,开的冷风……
“季夜丞,你有没有觉得……”她舔了舔唇,去看男人的脸,剑眉星目,薄凉的唇,脸颊有着异样的绯红。
“你做了什么?”男人只觉得口干舌燥,像是原始的欲望被激发。
是香水!
易玲越意识到刚才戏弄季夜丞不小心挤压了香水按钮,那东西,是冷言洁费尽心思弄来的,药效惊人!
可是,晚了……
清晨,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落地窗的玻璃。
易玲越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眼里满是惊恐,她又梦见了,梦见关在地下室的日子,于景浩稍不高兴,就用皮鞭不断地抽打她,最严重的一次,直接拧着椅子砸在她脑袋上。
那些日子,生不如死!
“你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
易玲越看着季夜丞,看着,看着,脸颊“腾地”透红,七窍生烟。
昨天晚上,他们睡了!
床边凌乱的衣物,被撕碎的碎花连衣裙跟拖把头没什么区别,足以可见疯狂程度。
而男人则是身长玉立,白衬衣不见一丝皱褶,没事人一般,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我得去公司,自己回去,新的衣服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了。”
说罢,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挑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
就这样?
告白呢?
承诺呢?
易玲越脑子空空,“还有别的话吗?”
男人动作微滞,“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不用对我负责。”
哈?
这是人话吗!
易玲越气得咬牙,季夜丞倒是从容地出了门,头也不回。
是因为他其实现在还没喜欢自己,自己做得太过了?
“我真是!”
前世把自己送给于景浩,这一世又送给了季夜丞!虽然是意外,但在季夜丞心里会怎么看自己?!
不得不说,季夜丞的衣品绝对合自己胃口,浅蓝色的长裙,休闲风格,尺寸合身。
酝酿了半天情绪,易玲越才消磨了内心的窘迫,走出房门,正巧见冷言洁形色匆忙地走出电梯,两人撞个正着。
“越越,你去哪了?于景浩说你压根没去他房间,他等了你整整一晚!”
“我自己开了间房。”易玲越心虚地避开了冷言洁的目光,心底冷笑,“于景浩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跟你说。”
“那,那当然啊,你们都是我朋友。”冷言洁眼底浮过一丝慌乱,话锋一转,“你,你之前不是一直等这一天吗?”
“女孩子吧,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易玲越回以一笑,挥了挥手,“我回家了,有事电话联系。”
矜持?季夜丞要听到这话,大概会笑死!
真是见鬼!
那家伙,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