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见了这情形,知道那黑心老地主一死,曹秋兰的心结算是解了,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曹秋兰会逐渐恢复到以往的状态中去。
如此顾朝很替曹秋兰开心,忍不住上前去对曹秋兰说:“秋兰,等过些日子镇上的情况稳定下来,咱们就一起想法子做生意赚银子。”
曹秋兰也感觉现在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不仅有吃有穿,还有这么好的一家人在身边,只要以后镇上的情况能平定下来,没那么多的恶人使坏,她的生活肯定能越过越好。
因为往后的生活会越过越好,所以曹秋兰现在的心情就很是不错,顾朝这么一提,她就答应了下来。
连曹秋兰都开始为着以后的生活打算了,顾秀莲就忍不住又想问一问那土地的事。
估摸着曹大虎那儿是问不出什么来的,顾秀莲便冲着谢览问:“谢公子,那些个地主被斩了之后,他家里的那些土地呢,是他儿子继承了还是……”
谢览早在顾秀莲第一次开口问这个事情时就猜到顾秀莲的想法,所以此刻顾秀莲这么一问,谢览便将他的打算给说了出来:“今天那些被斩的地主的家财,如果我猜的没错,大概全都会被抄没。抄没之后就等于归属于朝廷,可是朝廷又没办法来种地,所以那些地到头来还是要到老百姓的手里。”
顾秀莲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那到时候那些地都会给谁呢?是出钱买,还是按户头发?”
顾朝听了自己小姨的话后暗觉好笑,眼下这大煜朝廷还没慈悲到按户头发地的程度,要知道京城里面的那些侯爵们的封地都是朝廷给封的。
普天之下的所有土地都归朝廷,然后这些土地给谁那是朝廷说了算,就算是要那一个分地的章程出来,那也得按照官职高低,功勋大小来排,而放到青石镇这么一个小地方,按官职和功勋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按照谁给朝廷出钱多来排。
可是眼下江大人刚问斩了几个为富不仁的地主,所以这地到底该给谁,并不能完全按照谁给朝廷出的钱多排。
要知道很多时候有钱的人并不是什么善心人,万一刚处决完一批黑心地主,又冒出来新一批的黑心地主,那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这新一批的地主不仅要有足够的钱财从朝廷手里购买土地,还得德行好,心地善,能以德服人,造福一放百姓。
果然谢览开口了,对顾秀莲说:“顾姨,这土地是不可能按户头来发的,我估摸着江大人的意思是在想在青石镇上找几户既有钱还心地好的人来接管。”
话里的意思,和顾朝猜测的差不多。
顾秀莲这边听了谢览的话后,忍不住问:“那如果我想买地,是不是得找江大人买?”
此刻的顾秀莲很是庆幸,还好当初没有找黑心地主买地,不然今天岂不是要被那些黑心地主连累死。
不过地主没了,直接找朝廷买地的话,价钱也不知道是多少,不知道朝廷对买地人的要求高不高。
谢览想了一下:“眼下镇上主要的事情是赈灾,买地的事还没有出来具体的章程,回头我去找江大人问一问。”
顾秀莲立即道:“对,这事得好好问问。问清楚了咱们就想办法凑银子买地。”
很明显的,只要朝廷肯卖地,这次绝对是个买地的好时机,比从黑心地主手里买地要靠谱的多。
找黑心地主买地,一亩地多少钱,地的位置在哪儿,那都是黑心地主说了算,黑心地主肯定是不会将手里的好地卖出去……而现在找朝廷买地就不一样了,土地的位置,面积,价钱,都会比较的公道。
所以这次要买地的话最好能多买点。
如此一来,顾秀莲便觉得手里的银子不太够了。这让她很有些犯愁。
顾秀莲琢磨着买地的事情时,顾朝的心里也在琢磨她的心事。
顾朝不会种地,所以对于买地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她是听到谢览给顾秀莲分析买地的事情时,心里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说青石镇的涝灾是因为老天在惩罚谁而出现的,这话最初是从谢览的嘴里说出来,就算由龚晖将这话转述给江大人,那么也得有足够有力的依据江大人才能信啊。
这么说,镇上的那个算命瞎子应该就是被谢览或者龚晖给请过去,充当有力依据的。
可他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笃定黑心地主们死了,镇上的涝灾就会过去?
顾朝总感觉这事情玄乎的很,怎么想怎么怪异,难不成,这又是黑狐狸谢览在背后捣鬼?
可是这样的事情上捣鬼对谢览有什么好处呢?还有,谢览哪里来的本事让青石镇的涝灾过去?
难不成,这又是他以前游学时从一个道士那里学来的本事?
不管怎么样,想静观其变吧,看看今天那些个黑心地主伏诛之后,明天或者后天,天气会不会变晴。
只要天气能放晴,地面上上水分被蒸发,那这涝灾自然就能过去。
顾朝想完这些事情时,曹大虎那边已经从黑心地主说到了黑心县太爷。
“县太爷也不是个好东西,拿着朝廷的俸禄,收着地主们的贿赂,就是不为百姓做事,现在好了,江大人直接给他罢了官,丢进大牢,估摸着就算不在牢里被人磋磨死,出来之后也没好日子过。”
顾朝听了这话,忍不住问曹大虎:“那县太爷的那些个衙役呢?”
曹大虎道:“县太爷自个儿都自身难保了,他的那些衙役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江大人会逐一调查,逐一按罪论处。”
顾朝暗道,县太爷都要进牢里了,他的那些个衙役只怕情节最轻也难逃牢狱之灾,就是不知道那些衙役里混进去的九王爷的暗桩届时会怎样。
偷偷的逃跑,还是被和真正的衙役一起关进牢里?
顾朝这边琢磨着青石镇的宝藏,顾秀莲的心里惆怅着买地的银子,曹大虎给家里人讲了方才在菜市口见过的大快人心的场面之后,兴头过去了,便该干啥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