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声音沙哑又诱惑，虽然是拒绝的话，却一直勾着韩默不停靠近。
“小言，身心契合的感觉，你不喜欢吗？”
喜欢吗？
林言被问的哑口无言，虽然事后他的确懊悔，但不得不承认这一过程中的欢悦是自已从未经历过的。
在他心里似乎已经认定，这份欢愉只能由韩默带给他。
“小言，我会很小心的。”
林言没有回话，闭上眼一副认命了的态度。
美其名曰，一个残废能怎么反抗！
热潮一阵接一阵，或许是因为双腿的感觉缺失，林言觉得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显，身体更是不自觉变得紧张起来。
“嘶！”
韩默倒吸一口凉气，又缓缓吐出，“小言，疼……”
林言很想放松下来，但身体好像不听使唤，韩默只能用手轻抚着林言的后背。
“小言别怕，放轻松，一会就好了。”
韩默低沉的声音好似带着魔力，引导着林言渐渐放松。
“小言，一会就好了。”
在韩默的哄骗下，林言一次又一次的放开，却怎么都等不到事情结束。
林言默默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甚至要怀疑，韩默是不是又在心里给自已灌了几口醋。
否则，怎么就不肯放过他！
“韩默，你别太过分！”
“小言，我没有。”
“我累了，我想……唔……”
“小言，身体是撒不了谎的。”
突然强烈的困意来袭，林言迷迷糊糊的嘟囔着，“我和余帆什么都没做。”
韩默身子一顿，唇角勾了起来，“嗯，我知道。”
知道？
嗯？？？
“韩默，你耍我。”
林言还想再问，但眼睛却不听使唤的闭上。
韩默见他没了反应，低笑一声，还是提前结束了。
“小言，我好爱你。”
林言觉得这困意来的奇怪，勉强眯起一条缝，正好看见韩默穿戴整齐的出门。
“别走，默默……”
林言的呼喊化作无声，眼泪淹没在被窝里，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或许是噬髓病又开始恶化。
当韩默提着满当当的饭盒回来时，见林言将头埋在被窝里，笑着将饭盒放在桌上一一打开。
“小言，起来吃饭了。”
……
“小言，快起来看看，都是你爱吃的。”
……
“小言？”
……
房间内除了韩默的声音，静的有些诡异。没由来的不安涌上心头，韩默缓缓走了过去。
“小言。”
人形的被窝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韩默一把将被子扯开，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林言蜷缩着身子，表情看起来极为痛苦，嘴角上还残存着干涸的血迹，更可怕的是，血迹顺着往下，浸湿了大片床单。
血腥味儿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刺激着韩默的神经。
“小言！”
韩默下意识将人抱在怀中，林言的表情似乎被定格，除了起伏的胸廓，整个人犹如随时都会破碎的瓷娃娃。
抱着林言坐上前往医院的车，一路上他都在强迫自已必须镇定，气氛凝重的吓人。
下车后，林言白色的衬衫上大片血迹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不会是凶杀吧，怎么这么多血。”
“我看那人好像快不行了。”
……
韩默猩红的眼眸扫过众人，将所有猜测吓退回去。
医院的导医台和保安认识韩默，立即推出一个抢救床，乌泱泱一群人将林言推进了检查室。
韩默失神地靠在检查室外的墙壁上，思绪混乱，他忽然很明白，林言为何最后会离不开吸烟。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淡淡的声音响起，韩默垂头看着站在对面的鞋尖，陈黎。
“你怎么了？衣服皱成这样。”陈黎鼻尖微动，凑近些闻了闻，“你身上怎么还有股血腥味儿。”
韩默猛然抬起头，眼底也充斥着血丝，陈黎来不及震惊，就被韩默揪起衣领。
“小言到底怎么回事！”
陈黎的第一反应是韩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他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恨之入骨的具象化。
“说！”
面对这样的韩默，陈黎是害怕的，他知道林言是韩默的逆鳞，可他偏偏碰了。
是他活该！
“我可以说，但你先放开我。”
毫不意外的，韩默松开了手，陈黎暗暗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还亮着灯的检查室。
快了，就快了。
“林言得了噬髓病。”
！！！
韩默愤怒的神情变成不可思议，随后又变成了绝望，仅仅只用了半分钟。
“韩默，他活不过两年了。离开你，他四处寻医，吃了很多药，才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韩默听的失神，全然没注意到此刻陈黎颤抖的声音。
“韩默，说句实话，如果林家实验室还在，林言或许……就不用死了。”
“噬髓病，呵，噬髓病……呵呵呵……”
韩默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哭腔中带着不甘，他分明在笑，可眼泪怎么都流不完。
陈黎心有不忍的握了握拳，余光却忽然瞥见侧方的一抹身影，眼眸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韩默，或许这就是因果。”
陈黎的话字字诛心，他以为韩默至少会痛苦，但他不怒反笑，既酸涩又委屈。
“因果？什么因什么果？如果真有因果，为什么不能是降临在我身上？”
陈黎扶了扶镜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心倏然抽痛一下。
“连因果都知道，要想将你击败，只能往心窝子捅。韩默，是你对不起林言，他只是一个无辜的棋子，一个……”
陈黎的话刚到嘴边，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阵尖叫。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陈黎看着那个逃跑的身影，渐渐沉下了心。
韩默警觉道：“棋子是什么意思？”
陈黎摆摆手，不动声色的掩饰了自已所有的情绪，“你不就是你父母用来击溃林家的棋子吗？只是因果报应终是回到了你身上，韩默，你就该受着的。”
韩默意外的没有反抗，只是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神却看向那扇门。
“你什么都不懂，这样也好，你们都认为我是恶人，至少有些东西是我唯一能做的。”
陈黎静静地靠在对面的墙上，微微低下了头，额前的刘海遮挡了他的眼眸。
检查室的门此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韩默立即冲上去。
“怎么样？人怎么样？”
医生的胳膊被韩默抓的生疼，但忍着没敢说出来，“韩先生，病人目前诊断不明，但他失血过多，需要急输血，您能帮我联系他家属前来签字吗？”
陈黎瞥了眼韩默，他倒真想看看韩默要如何处理，以强权压倒还是高价收买。
“我可以，我是他的意向监护人。”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韩默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知情同意书，洋洋洒洒的签上了自已的名字。
陈黎有些错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哦哦哦，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准备了。”
医生正要走，被韩默一把拉住，“我的血型和他相符，就用我的吧。”
忽然，一只手拦在两人中间，是陈黎。
“韩默你疯了？把你榨干也不够他用的。”
韩默冷冷地投射去一个眼神，陈黎不由得心一惊。
“你手伸的太长。”
一句没有丝毫温度的话，陈黎不得不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韩默跟着医生离开。
陈黎扶额坐在凳子上，一道身影慢悠悠地朝他靠近，“做的不错。”
陈黎身子一僵，眼里多了丝懊悔，他看着眼前都人，轻启着唇，“你要不要回头看看，你做的这些……都是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