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海面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波涛汹涌的海面。狂风呼啸着,吹得人几乎站不稳脚跟。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雷声,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能见度非常低,几乎看不清前方。海浪和突然降下的雨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雾,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11月7日,2017年
白令海峡 距谢瓦尔德纳泽线三海里处
“看见船只了,准备入海,再接近有被发现的风险。”驾驶舱传来陌的声音。
“陌,把我们部署在货轮外面!”
直升机在不高的地方悬停,后座四人武器上膛,戴上面罩,纵身跳入海里。
当地时间 凌晨4:36
四颗脑袋露出海面,向船边发射两根绳钩,陆续爬上甲板。
“安全。陌,保持距离,二十分钟后船头见。”
小队登上甲板整理装备,找了处阴影藏匿。大致观察一番,甲板附近散落着几个哨兵。此外没有什么火力点。几名队员散开,分别把枪口对准了各自的目标。几段近乎被海浪声掩盖的枪声抹掉了看守的哨兵。
“好了,分头行动。猎空、白狐,你们去发动机舱,把这个大铁坨子弄停下来。然后找到这艘船最薄的内壁,装上炸药。我们得把它沉掉。”
零点和黑鹰则去寻找进入货舱的通道,通常来说是在船头。
甲板上载满货箱,巨大的荷载量使轮船本就行驶缓慢,海上的狂风呼呼地扬起波浪。晃得停止的船只更加剧烈,远处的目标根本无法瞄准。好在夜色和溅起的水花使能见度并不高。穿着黑色潜水服则使得他们愈发隐秘。
挺进到一扇舱门前,零点转动门闩把门打开,黑鹰朝里警戒,有一条向下的楼梯,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了。
利用不易被发现的优势,几乎没有发生交战就顺利进入船舱。来到里面,手持武器的船员就多起来了,而且高度警惕。
“自动步枪、手雷、防弹衣......现在我敢百分之百肯定这艘船是运军火的了。”
零点瞅了一眼说出这句话的黑鹰,补了一句:“武装得更厚的敌人你还没见过呢。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上了。”
对面高处的一个房间门前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看上去是船长。船长的咳嗽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船员们的和队员们的。两人迅速躲进暗处,窃听一言一语。船长对下面的人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说着什么,大意是察觉到船停了,要派人去驾驶室查看。
时间不多了!众船员开始行动起来,而零点的行动目标也更新了——进入船长室。
“跟我来!”零点下令,他们需要一条更隐秘、没人注意的路线。好在舱内一排排的集装箱给了他们极好的掩护,零点让黑鹰留在上方观察敌人路线,自已则翻身跳下楼梯,躲到了一个集装箱后面。
有一些船员离开前往驾驶室了,货舱里面还剩下十来名。
“你左前方有两个人,他们在聊天。”
零点探出半个脑袋去看,果然看见两名敌人,他们的视线不在这边,最好抓住这个窗口期。零点尽可能地压低身子,几乎要贴在地面上。不过也并没有人能看见他。
“你后面!走过来一个!”
零点顺势躲进下一个掩体,一个敌人正朝着他的方向巡逻过来。
“别慌,他好像没发现你。”
那个巡逻兵越来越近,零点已经能听见他的脚步声了。他抽出匕首,待敌人走过来之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拽进阴影里,利落地用刀锋抹过脖颈。不给敌人呼救的机会。
“你安全了。头上就是船长办公室。”
零点环视一圈,抓着墙壁上突出来的一根金属支撑架翻上集装箱,又跳起来够到上方过道的栏杆,轻盈地爬了上去。来到船长办公室面前,掏出消音手枪,贴在门外的墙边。他敲了敲门。
房间里面有了些动静,门里的人起身走到门口来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零点就猛地往里一推,举起消音手枪朝这个穿着船长制服的人腹部连开两枪。船长应声倒地,手摸向腰间似乎想摸枪,零点又上前补了两枪。
收起消音手枪,关上门。零点坐到船长的电脑面前,当然有密码。但零点身为指挥员,这点技能还是有的。他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大小的掌上电脑,把它连线到船长的电脑上。操作不多时,便破开了密码。没过一会,他就在最近文件夹里找到了这次的运货清单。
清单伪装得很好,充气模型、机车零件...都是伪装军火走私的常见套路。顺着发件源头,零点拿到了几个IP。
该收工了,零点呼叫猎空和白狐,他们那边虽然路上有些阻碍,但还算顺利。
“在船头集合。陌,我们要撤出了。”
“没问题。”陌似乎等候多时了。“但你们最好快点,我这儿油箱快见底了。”
零点把收集到的线索收好,准备与黑鹰汇合。
步兵手册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前进得太顺利,那八成是有埋伏。”零点刚踏出船长办公室,就有大批敌人涌进船舱。拉拢着其他船员一起搜索整艘船。
“坏了,他们发现船停了。甲板上的尸体也暴露了!”白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急促传来。
他们被困在货舱里了,每个出入口都有敌军把守。猎空和白狐正赶过来支援,黑鹰则在零点对面的廊桥上——他们来的方向。
犹如困兽之斗,零点竟然下令:“我们打出去!”
要如何在敌人视线无死角的范围内穿过一片区域?或许在战术上有不少选择,但现在情况迫在眉睫,只能采取激进的方式了。
“猎空——”零点下令:“把你的攻击车拿出来,我需要它的配合。”
猎空立刻从他一直背着的副包里掏出一辆无人小车,放在地上,又取出平板电脑激活连接。小车的操作视角一会便显示在屏幕上,现在猎空可以操控它了。
小车可以通过更窄更隐蔽的路线到达远处敌人的位置,车上装载了一枚高压集束电击枪和两根冲锋枪管,可以提供小型的密集火力。零点盯着自已眼前这几个稍近点的目标,手里攥紧了闪光震撼弹。无人攻击车先行开火,零点和对面的黑鹰同时掷出震撼弹,爆炸使得范围内的敌人暂时失聪,抵挡不住从各个方位而来的打击。
“快走!快走!”
几人边打边撤,闪身退到走廊里面。出去到甲板的门就在走廊尽头。
走廊外传来繁弦急管的声音和脚步,AK的枪管已经露出门外。狭长的走廊,四人只能侧贴两壁,随时准备交战。敌人一窝涌进来,两方激烈开火。弹头和钢铁碰撞,擦出剧烈火花。两侧管道也被乱枪打烂,吐出滚烫的蒸汽。敌人倾巢出动,打得队员连连后退,躲在掩体后抬不起头。
“三十秒。”陌很快就会到,小队必须突围。黑鹰和猎空用力甩出两颗破片手雷,零点投出一颗震撼弹。声波爆炸开在四面金属墙壁上来回碰撞,使得原本范围外的几人也感到难受。但也只得趁势力战。手雷的清理下,队员合力突击,敌人一个一个倒下,又从其他方向涌上更多。
陌的飞机出现在黑夜中,队员们拼命跑上飞机,黑鹰丢下冲锋枪,架起飞机上的M134火神机炮,对敌疯狂输出弹药。飞机迅速起飞,在震耳欲聋的枪声里,货轮消失在视界外。检查伤势,白狐的小腿被击中,但并无大碍。子弹擦过了肌肉,留下一道撕裂伤,骨头没事。没造成重大伤害。此外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损失,任务算是完成得比较成功。
按下起爆器,船体底部被炸开了几个大洞。海水猛往里灌,整艘船都朝一侧倾斜,最后翻倒进海平面,永远的沉了下去。
当地时间 上午9:20
黑龙江/俄罗斯边境交界处 法别拉村
安置好后,小队立即将收集到的线索作仔细对比,IP层层溯源,查到了这些军火来源人的地址在重庆...天恒集团。
“是那个董事长,贺磊闰。”
核对再核对,最终确定了贺磊闰就是利用天恒运输石油来走私军火的。零点把收集到的线索发给石震,虽然毫不意外被臭骂一顿,不过于事理,石震把整理好的线索并入优先调查。
“我警告你,汪霖枫。不允许再擅自行动了,否则就不仅仅是处分这么简单的事。违抗军令,你清楚是什么后果!”石震厉声喝道。语气之坚决让人觉得这番话背后的分量十分沉重。
零点也正词回复:“石将,你让我当这个队长,不就是知道我的作风一向如此吗?点到为止,让杂草春风吹又生。那不就和从未干预过没区别吗?哪回我们交手的敌人会因为一点点旁敲侧击就乖乖束手就擒?”
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再说,153存在的意义就是不论手段也要守住国家的底线。您放心,我的底线比国家还要低,我绝不允许有任何罪犯从我手底下爬脱!如果抓不到贺磊闰,我脱了这身军装!”
“好!这是你说的!”石震一声高呼,“贺磊闰的资料,我一会就发给你。原本他就在我们的名单上,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这下力证,很快就能发通缉令了!”
零点挂断了电话。打开石震发送过来的邮件。贺磊闰,原本是警校学生,因酒后过失杀人被开除学籍,判了有期徒刑三年零七个月。出狱后混迹于东欧商线,在中国以经商身份注册一家名为“天恒”的石油化工公司。从2016年开始在中东地区以HZ挂名倒手大量军火,多次逃脱搜捕。
这艘货船原本应该在中国境内靠岸,而船上却全是武装分子和军火。预备靠岸的码头一定也有问题。小队重新制定计划:由零点,猎空便衣进入调查,黑鹰使用狙击枪远程掩护。白狐腿伤不便行动,留守据点提供讯息。
停靠点在山东,小队稍作休息,等恢复状态后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