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但还是被夜千玖看出来，郝连澈清有半刻的失神，就那一刻都被夜千玖发现。
可见夜千玖的洞察力有多强了。
芙烟也不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她现在的确有些累了，直接倒床就睡。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吧。”话刚说完，夜千玖便发现芙烟已经一个人躺床上睡着了。
不由得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温柔。
“看样子芙烟累了，一会就睡着了，还是小孩子好，玩累了就直接睡。”
夜千玖说了这么一句，感叹不已。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感叹。
郝连澈清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玖儿这是不想长大了？”
不知为何，这一刻，从郝连澈清的嘴里听到这么一句话，她竟然真的有一种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感觉。
她能不长大就不长大吗？
那是不太可能的。
“可还不是长大了，很多时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看样子玖儿很有感悟。”郝连澈清为了打破这冷气氛，故意调侃她的。
而这一切她也切切实实的发现了。
“感悟谈不上，只是发现了你想缓解气氛罢了。”
夜千玖一句话，瞬间让郝连澈清有些尴尬。
郝连澈清都不知道还能说啥了，这点小心思都被发现了，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不少，都生怕吵醒了芙烟。
芙烟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吓得两人都不敢吱声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敢再说什么。
夜千玖和郝连澈清站在窗户边上，两人相依偎在一起。
很多时候，她们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不用多言。
于是两人站在一起，什么话都不用说，心里就明白了。
……
这一夜，是有史以来睡的最踏实的。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她想了多少事。
三人起来后，就直接出发离开这里。
多在一个地方耽误一刻，到达凤凌国便晚一刻，而她解决事情的时间就少一刻。
她现在不能浪费每一分钟，要珍惜每一刻，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多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当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事情就会变得棘手多了。
“芙烟，我们这次准备骑马离开，你和爹爹一起骑同匹马，等到中间换马的时候，芙烟再和娘亲一起。”
郝连澈清决定换马，马车实在太慢，才走一半的路程，就花了一两天的时间，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了。
芙烟乖巧的点头，“好，爹爹，芙烟知道了。”
听到芙烟的话，郝连澈清便嗯了一声，直接从不远处牵出两匹马，一匹白色的递给夜千玖。
而郝连澈清自己骑了一匹黑色的。
郝连澈清一把抱起芙烟，腾空而起，上马，两匹马儿在同一时刻腾空而起。
飞奔起来。
仅仅一瞬间，三人两马消失在镇上。
……
快马加鞭，两人带着芙烟想要加快速度赶到凤凌国。
一路上，都不敢再耽误，直接飞快往凤凌国而去。
芙烟抱紧郝连澈清，眼睛都不敢睁开，虽说之前郝连澈清教会了她骑马，但是真的要骑，肯定不太可能。
芙烟紧紧抱着郝连澈清，什么也没说。
夜千玖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心里一股暖意涌上来。
什么时候她也能有自己的孩子，然后教她各种各样的东西，让她变得越来越优秀。
可想了想，芙烟也是自己的孩子，她一样可以在她身上花很多心血。
将芙烟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孩子，而且她相信郝连澈清也一定会把芙烟培养的很好。
所以这件事，她是很放心的。
三人快马加鞭，赶到凤凌国已经是深夜。
夜千玖从马上下来，抱着芙烟下来，走到郝连澈清身边，说道：“没想到芙烟看着圆滚滚的，抱起来并没有多少肉。”
郝连澈清嗯了一声，芙烟是他从小养到大的。
芙烟什么脾性，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夜千玖小心翼翼的抱着芙烟，生怕不小心碰到她，保护好芙烟，注意好一切可能会伤害到芙烟的利器。
三人顺利到达凤凌国，许是猜测到了她们何时到达，凤凌国国门口站着几个看似来接她们的人。
如果她们的到来凤凌国的人已经算准了，那一切都在母亲的计划中，而她也只是母亲计划中的一部分。
如此一想，还有什么值得她留在这里呢。
郝连澈清看出了她的担忧，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用行动告诉她，不要多想，有他在。
夜千玖回之以微笑，告诉郝连澈清，她没事。
两人的互动被芙烟发现，心里也多了一丝愁绪。
那种感觉，让她说不上来，小小年纪的她，并看不出两人的那种不言而喻的情感。
站在城门口的几人，眼尖发现了她们，并且很快过来。
夜千玖虽然也易容了，但和之前的容貌还是十分相似的，只是比之前看起来，平凡了很多。
也普通了很多。
可依旧挡不住她那气质，让人没有办法挪开眼睛。
“玖儿，牵着我的手。”
不知为何，郝连澈清突然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而她看了一眼郝连澈清，没有任何犹豫的把手搭上去，并且伸出左手，牵着芙烟的手，一起走进城门。
等候她们几人的人，看了芙烟一眼，其中为首的应是宫里的老嬷嬷了，眼神十分犀利。
接着，老嬷嬷便开口了，“公主，这是？”问的时候，老嬷嬷还看了看芙烟。
大概问的就是芙烟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思考了一会，对老嬷嬷说道：“是一个朋友的孩子，孩子娘亲爹爹暂时照顾不了她。”
芙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舒服，眼泪都快下来了，可她知道娘亲和爹爹一定是迫不得已才这样说的。
想到这里，芙烟便没有吭声，甚至一脸微笑的看着老嬷嬷，算是承认了娘亲的话。
夜千玖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可能伤害了芙烟，可眼下，这是保护芙烟最好的办法。
老嬷嬷点头，侧开身子，微微躬身，以示恭迎。无论如何，该有的礼仪还是要做好，不能被人抓住说闲话。
“恭迎公主，舟车劳顿，一路辛劳，还请先进宫，凰主在等您。”
夜千玖三人就这样一路悄悄被带进了宫。
如今凤凌国是群狼环伺，安全为上，要不是老嬷嬷他们来了，夜千玖本是想夜探皇宫的。
皇宫内仍是按部就班，灯火通明，殊不知凤凌国如今就是海上的一艘船，来个浪就能把船吞没，尸骨无存。
殿门一开，一股浓厚的药味便弥漫开来，夜千玖皱眉，这明显是久卧病榻，才会有的味道。
夜千玖顿觉不好，与郝连澈清相牵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果然，老嬷嬷脚步不停，一路到了内室。
床榻上躺着一个病美人，眉眼间透露着凌厉之气，因为久病，面容苍白瘦削了些，才添了一丝娇弱感。
“玖儿来了，过来。”病美人招手，刚说完就猛咳起来。
夜千玖立刻上前，轻拍背部，助其顺气。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病美人斜靠在金丝薄枕上，因刚刚一顿咳嗽，眼角微红，有微微泪水渗出。
夜千玖二话不说，抬起病美人的手腕，将其翻转，开始号脉。
病美人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也便随她去了，虽然结果早已知晓，不过此举能让玖儿安心，倒也无妨。
夜千玖的眉头越皱越紧，若是中毒，对症下药即可，可这明显是内里空虚，操劳过度所致，如今的身子就像漏斗，药石无医，只待最后一点沙漏完。
病美人看着眼前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眉目不似自己这般凌厉，倒是有江湖人自由洒脱之气。
“好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必忧心。”病美人收回手，“写信与你，只是想在最后见你一面。”
夜千玖不知该说什么，纵使自己医术再高超，也无法干预生老病死。
殿门再次打开，老嬷嬷等人立即行礼，只见来人一身华服，行走间雷厉风行，姿容绝色，红唇轻启，不骄不躁，“母凰。”
“姝儿来了，这是你姐姐夜千玖。”
凤姝将目光投向三人，早就听说母凰有一个流浪在外的孩子，医术精湛，闻名在外，想来便是眼前这位女子。
凤姝点头，“姐姐。”
夜千玖微笑以示回应，想来这位便是凤凌国的凰女，下一任凰主。
凰主挥挥手，“都下去吧。”
老嬷嬷知晓凰主定是有话要同两位殿下说，带着一众人便往外走，眸光掠过郝连澈清和芙烟。
郝连澈清会意，但又放心不下夜千玖，毕竟这是在凤凌国，形势不明。
担忧的看向夜千玖，两人视线交汇，夜千玖微微颌首，郝连澈清便明白她的意思，只能牵着芙烟往外走，“玖儿，我在外面等你。”
凤姝来到床榻边，将金丝软枕提了提，让凰主能靠的更舒服。
“来。”凰主执起两人的手，“你们两人是亲姐妹，玖儿在外漂泊，受了许多苦，姝儿你以后多照料着些姐姐。
如今我已是强弩之末，凤凌国外有强敌环伺，内忧奸臣当道，内忧外患。日后都要靠你了，只愿你能让凤凌国百姓能安稳度日，不受战火之苦，我才能安心。”
凰主看着姝儿，这个自己从小带在身边教养的女儿，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这段时间，自己长卧病塌，都是靠姝儿一人支撑起国事，遇到难题，自己提点几句，她便知如何做。
她相信就算自己离开了，姝儿一个人也能胜任凰主。
“母凰，这都是我该做的，您放心。”凤姝眼神坚定，她本就是凰家子弟，擅长家国之道，近些日子被事情催着成长了许多，处理起奏折也算得心应手。
凰主笑着点点头，又看向夜千玖交代道。
“玖儿，你我虽不经常相见，但我心里时常惦念着你，偶尔能听说你的一些事，便很满足了。最后这段时间，只希望你能陪着我，便也了无遗憾了。”话刚说完，便又猛咳起来，本就瘦弱的身躯一颤一颤，更显得枯瘦。
未曾想过，再见竟是这样，夜千玖心中沉闷，轻轻拍打后背帮助凰主顺气，“知道了，您好好休息吧。”
凰主躺回床上，屋内的香薰味道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映在地面，心头也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夜千玖和凤姝走出门，侍婢正好拿来汤药，老嬷嬷接过，准备送进屋，凰主的汤药要按时服用，不可间断。
夜千玖顿住，端起药碗，闻了闻，这药对于目前的凰主来说，无甚大作用，将汤药放回托盘上，夜千玖道“母亲休息了，不用进去打扰，待我换个药方，一日三次煎服。”
夜千玖将原来的药方调整了几味药，让嬷嬷送去太医院，让太医确认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就按照她的药方来煎药。
凤姝将夜千玖三人安置在宫中，临走前欲言又止。
夜千玖看出来了她的意思，送她到门外，“母亲的身子亏空太甚，如今也只能将养着……。”
话未尽，凤姝也明白了，母凰的身子请过众多名医，一个个都是这么说的。本就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毕竟夜千玖的医术也是闻名在外的，如今也破灭了。
“姐姐，母凰最后的愿望便是你能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你只管放心住下，其他的我来。”凤姝眼里的光亮了又灭，最后又坚定了起来。
夜千玖几人在宫中住了几日，尽心调理着凰主的身体，时常陪着她，瞧着凰主的精气神是好了些许。
郝连澈清也没闲着，打探到了些消息。
凤凌国以女为尊，当今凰主开明，并未打压男子入仕，丞相傅庆凭借着自身的能力，逐步晋升，到了如今丞相的位置，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胃口太大，竟还不满足背地里结党营私，笼络朝臣，妄图左右凰主的决定。
凤姝一边对抗外敌，一边还要打压傅清。
“不过你猜猜，如今盘踞凤凌国外，蠢蠢欲动的是谁？”郝连澈清海故作深沉，卖了个关子。
夜千玖如何得知，她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调理凰主的身体。
眼见着夜千玖猜不出来，眉眼间浮上愠怒，郝连澈清连忙讨好道，“好了好了，是北蛮。”
夜千玖一愣，也是，凤凌国与邻国早已互通协议，互为友好之邦，而北方的草原蛮徒因食物紧张，时常侵扰凤凌国边界，幸而有高山峡谷为界，才侥幸避的这许多年。
等等，北蛮！
夜千玖眼神示意，郝连澈清笑了，真是长久不见玖儿这般懵懂的样子了。
夜千玖和郝连澈清游历时，曾路过北蛮，在途中救治过一位老者，结识了一位好友，至今也时常通信，近段时间倒是未曾收到信件。
“你再猜猜，现在北蛮的领袖是谁？”
“这怎么猜，难不成是我阿兄？”夜千玖随口一说，不当回事。
“猜对了！”
夜千玖震住，想不到真的是阿兄。
郝连澈清娓娓道来，北蛮老蛮主在一次朝权政变意外身亡，连其幼子也惨遭不测，那一仗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夺权者也身受重伤。
北蛮无主，自然谁都想要至高之位。
北蛮以武力为尊，群臣商议之下，举办了比武大赛，沙摩柯脱颖而出，夺得桂冠，成为新一任北蛮之主。
“真不愧是我兄长，智勇双全。”夜千玖是打心底里为兄长感到高兴的。
但是，现在北蛮试图攻打凤凌国。一面是母亲，一面是兄长，手心手背都是肉，双方相斗，是夜千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凤姝每日都会来拜见母亲，与她商议朝中棘手之事，夜千玖在旁也听到了许多。如今双方胶着，北蛮要是拼死一击，以凤凌国目前的国力，绝对是承受不住的。
目前来看，母女二人是真心待我，并未有利用之心再三犹豫之后，夜千玖决定拜见母亲，实言以告。
凰主和凤姝听闻此事，惊讶不已，没想到夜千玖还有这等境遇，但不过是结拜兄弟，他能为了这点微薄情谊，放弃攻打风凌国吗？
“我打算去信给兄长，问候一下。”夜千玖执笔，当着二人面写了封信。
几日后，信件没有任何回复，凤姝却匆匆赶来，应是战事有了紧急情况。
母女二人没有避着夜千玖，前线方将军受重伤昏迷不醒，损失惨重，急需支援。
朝中已无能用之将，决定派人和谈，王太傅愿意出使。
如此紧要关头，他们都未曾想让夜千玖去前线帮忙，夜千玖心下感动，主动提出帮忙“我也去，前方战事吃紧，或许是信件未送达，我亲自去见义兄。”
“玖儿，不可胡闹，刀剑无眼。”凰主不同意。
“姐姐，虽说沙摩柯是你结义兄长，在国事面前，谁知道他还认不认？迟迟没有回信，已然代表了他的态度。”凤姝有话直说，她并不看好所谓的结拜情谊。
“无碍，我能顾全我自己。事不宜迟，我这便回去收拾行囊。”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带的，主要还是得跟郝连澈清和芙烟交代一下。
郝连澈清早就猜到以夜千玖的性格会这样做，但他怎么能让夜千玖一个人去冒险呢，从里间拿出准备好的行李，“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战场刀剑无眼，不能分心，芙烟就先安置在宫里吧。”
芙烟这几天把皇宫混了个遍，该脸熟的不该脸熟的都认识了。
夜千玖交代了芙烟几句，就将她送到了凰主宫里。芙烟性格活泼开朗，常常能把凰主逗笑，凰主也是十分喜爱芙烟。
大部队行进速度太慢，夜千玖和郝连澈清先行一步，带着凰主钦赐的令牌，可以在关键时刻表明身份。
夜千玖内心有自己的算盘，如果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见兄长一面就更好了。
夜千玖和郝连澈清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北安城，亮明身份后，打探了对方军营所在。不得不说军中还是有能人的，竟摸清了北蛮军营分帐所住之人和守卫布防，看来也曾考虑过用偷袭这招。
夜千玖和郝连澈清换上夜行衣，一路来到北蛮军营前，足尖轻点，避开守卫，竟轻而易举来到了主帐前，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提高了警惕，太过轻易了，有诈。
不过来都来了，箭在弦上，总得一探究竟。
郝连澈清先一步进帐，将夜千玖护在身后。帐内昏暗，只听一阵风声，长枪袭来，郝连澈清带着夜千玖侧身一躲，两人便打了起来。
“好身手，过瘾！”雄厚却不失爽朗的笑声，夜千玖一下便听出来了。
“兄长，是我。”夜千玖连忙喊道。
沙摩柯听到久违的声音，连忙收回枪，点亮灯芯，“竟是你们，我还道是凤凌国的探子呢！”
夜千玖和郝连澈清尴尬一笑，其实也差不多。
“妹子，自上次一别，真是好久不见了，近些时日因战事也未与你通信，望小妹勿怪哈哈哈。”故人重逢，沙摩柯是惊喜的。
“兄长，阿母的身子可好？上次医治完之后，留的药可有好好吃？”夜千玖关心道。
“大好大好，就是时常念叨着你呢。”沙摩柯爽朗一笑，“你们这是？”
夜千玖将情况跟沙摩柯道出，凤凌国决定和谈，就在这几日和谈使者便会到，同时也将自己与凤凌国的关系和盘托出。
沙摩柯沉思，“打仗伤的是前方士兵，我也心疼啊。可是北蛮常年在草原讨生活，吃饱穿暖全靠上天，我继位时就答应，要让北蛮在不受此等苦。”
“凤凌国愿与北蛮开通互市，一切有需要的，都可以在京西镇进行交易，以便两国友好交流。”夜千玖将凤凌国最重要的条件说了出来。
“当真，这下好了，解决了一桩大事，北蛮在草原生活，习惯了自由自在，让我封闭在宫墙内也着实不太适应。”沙摩柯哈哈大笑，“走，妹子，喝酒去。”
兄长既已答应，夜千玖和郝连澈清便放心了，“兄长，凤凌国的使者预计这两天就能到达，我先回去，和谈时再见。”
“也好，到时候在一醉方休。”
和谈双方于峡谷会面，经过长时间的唇枪舌剑，终于结束，北蛮作为有利一方，除了经贸互市，还捞得了很多其他好处。
第二天签署契约，就在沙摩柯即将落契之时，北蛮军暴起，顿时一阵混乱，箭雨之下，所有人都在奋力抵挡，夜千玖和郝连澈清正奋力奔向高台上，王太傅是文臣，不懂武功，必须尽力护好。
“赤狄，你敢造反！”沙摩柯一声怒吼，手中长枪挥舞。
“我们牺牲了那么多，将士用命换来的大好局面，只差临门一脚，你一句和谈，便将到手的鸭子往外扔，谁服？”只见一身戎装的北蛮将军赤狄手握弓箭，射出。
箭破空而来，直奔王太傅。
郝连澈清断后，为夜千玖扫清障碍，夜千玖急射而上，挡在王太傅面前，还来不及反击，箭就穿入身体，鲜血溢出。
“玖儿！”
“妹子！”
郝连澈清着急之下内力爆发，将敌军逼退。他上前抱住夜千玖，双眼睁红，“玖儿玖儿，我们什么都不管了，你别离开我。”
“郝连别哭，我想休息一下……”夜千玖口吐鲜血，缓缓闭上了眼。
……
三年后，夜千玖在山野小屋中醒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愣怔了好久。
郝连澈清推门进来，看到苏醒的夜千玖，手上端着的盆掉落在地，“玖儿，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在夜千玖死后，沙摩柯制服了叛军，和谈顺利结束，郝连澈清带着夜千玖回了凤凌国，但是中箭的位置实在过于靠近心脏。
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关键时刻，罗恬出现了，他留下了一颗丹药，变悄然离开。郝连澈清如受天恩，有了丹药的辅助，太医顺利将箭矢拔出。
只是之后，夜千玖就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
凰主在大喜大悲之下，本就衰败的身体更加支撑不住，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凤姝继承了凰位，以雷霆手段迅速清理朝中乱党，肃清了朝政。
见一切都安稳了，
郝连澈清不顾凤姝的挽留，带着夜千玖归隐山林。芙烟也在迅速成长，在山外历练，每隔三月便会回来一趟。
两人相依，夜千玖听着郝连澈清讲述这段时间的事，
还好，一切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