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逸远果然真的很忙,那一天一起吃饭过后第二天就又出差了,一去就是三天。
这一天,林曈曦提前从泰和下来,在等司机把车开过来。
“嘟——嘟——嘟”
短而急促,汽车的喇叭声突然在身边响起,林曈曦转头看去,从车窗里探出来的脸,安静温润的微笑,林曈曦疑惑许谨珩怎么会在这里。
“嘟——嘟——嘟”
喇叭声又响起,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林曈曦想走,但是许谨珩悠悠开口:“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也好,趁着这次和许谨珩说清楚。于是林曈曦坐上车,边系安全带边问:“去哪儿?”
他利落地倒车:“新开了一个餐厅,古香古色的,你肯定喜欢。”
而林曈曦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她看了一眼,好巧不巧,是粟逸远的电话,正在犹豫要不要接,毕竟现在身边的人是许谨珩,如果让他知道她和他出去吃饭,指定少不了一场风雨。
身旁的许谨珩看她失神的样子,一顿挖苦:“是他?接啊,怎么不接?”
林曈曦瞪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的幼稚斗气,硬着头皮接通电话。
听筒那头的男声照旧温和:“怎么这么久才接?吃饭了吗?”
“嗯……路上呢……”林曈曦有些心虚。
粟逸远听她声音不对,很快反应过来,焦急地询问:“谁在你身边?”
林曈曦:“呃……”
“林景行?”
多大的仇啊,竟然猜测是她哥。
“我哥出差了。”
“我姑姑?!”想到这个,粟逸远就冒冷汗。
林曈曦还没接话,身旁的许谨珩抬高了声音:“快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这家伙故意的!她明明上车的时候就系好了安全带!
电话那一头的粟逸远应该是已经听到了许谨珩的声音,声音突然沉重:“许谨珩,你找死!”
林曈曦哭笑不得:“怎么说你们都是朋友,什么仇什么怨……”
“哪门子朋友。你别理他,我刚到机场……”
“那好,我待会儿给你回电话。”说完不等粟逸远回答,林曈曦快速地挂上电话,
身旁的许谨珩却低低的笑出声。
“许总,有这么好笑吗?”
“没有,只是今天心情大好。”许谨珩踩油门,加快速度,看来能让粟逸远吃瘪他很开心。
“许总,偷听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林曈曦无奈。
“讲这么大声!自已钻我耳朵里来了……”许谨珩笑得更大声了。
林曈曦疑惑,明明两个人曾经是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怎么突然就处成了今天这样子。她也不知道他们何时结的梁子,明明平时许谨珩待周围人如春风般温暖,现在却对粟逸远有极为深厚的怨念,时不时就要膈应对方一把。
她转头看着窗外。白昼褪去,夜幕初上。车窗外这座城夜晚的繁华,霓虹斑斓,光影流转。所有的景色,匆忙地映入眼帘然后又飞速的向后飞去,她看着窗外的景色看得出神。
不一会儿,车子在江边一个叫卿江阁的店楼前停下,临江而建,既能把江景尽收眼底,又能隔绝喧嚣,是放松的好去处。
她看了他一眼,腹诽道:“果然和粟逸远一样骚包,崇尚享受。”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店里,服务生热情地引他们去往包厢。
她尴尬,这排面,只有他们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情侣。
更尴尬的是,刚走出电梯门,在准备去往包厢的时候,碰上了陈子谦。
看样子是出来接电话的,刚刚挂电话。
显然,陈子谦对他们两个同时出现表示惊讶,但很快,压制住了自已的异色。
他们点头打招呼,陈子谦就转身进了自已的包厢。
包厢门一开一合,林曈曦莫名感觉到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已,但想想又不太可能,毕竟粟逸远刚刚才到机场,不可能是他。
“想什么呢,走吧!”身旁的许谨珩悠悠说道。
林曈曦只觉得是自已想多了,快步跟上许谨珩。
陈子谦一回包厢,马上给粟逸远发消息:“什么情况!她和许谨珩一块儿吃饭……”
本来喝的酒已经有些多了,到现在酒气已经被满地的瓜消退了,现在的他完全按捺不住自已吃瓜的冲动!
私发给粟逸远还不行,还要在他们的小群里发!
“许谨珩搞什么鬼!”
顾恒:“他怎么了?”
盛一凡:“你不是应酬去了吗?碰上他了?”
大家都说一起玩的兄弟,虽然粟逸远和他关系不好,但是也只是粟逸远和他关系不好。平常大家都拎得清,该玩还是得玩,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俩的事关我们什么事,你们不做兄弟我们做。”所以大家平常的相处模式就是相安无事,不管他俩。
陈子谦像一只在瓜地里的猹,上蹿下跳:“我刚刚看到林曈曦和许谨珩一起!”
盛一凡:“哇噢!劲爆!”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粟逸远。
顾恒:“约会?”
盛一凡:“哇靠!什么情况?”
陈子谦:“瑞安和泰和最近有合作?”
顾恒:“一直都有啊。”
盛一凡:“得!那散了吧……”
顾恒:“你也太怂了吧,这么久拿不下@粟逸远。”
盛一凡歪楼:“那就是我还有机会咯?”
盛一凡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对林曈曦的爱慕。
……
正在车上的粟逸远刚刚批完邮件,点开手机看到这些消息时脸都绿了。他现在需要马上回家收拾自已换一身衣服,然后去把林曈曦抓回来。
他可以相信林曈曦,但他可不相信许谨珩!没有一直电话轰炸她或者直接到他们吃饭的地方搞破坏已经是他的气度了。
餐厅的上菜速度很快,许谨珩似乎很顾及他南方的口味,点的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品。
林曈曦率先开口:“许总,说吧,什么事?突然出现在泰和楼下我可不相信你是碰巧心血来潮要请我吃饭。”
许谨珩给她夹菜:“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
许总许总地叫确实让他很不舒服。
林曈曦没有动他夹的菜:“我听说项目进行得很顺利。”
瑞安和泰和的合作,后面确实没什么事。粟逸远没搞破坏,他这样的人,商场上的事他还是拎得很清的。
“他不会这么无趣。”
许谨珩举杯喝了口红酒,继续说:“我们只是互相膈应,但不至于动真刀真枪。”
“怎么处成这样的啊?”林曈曦疑惑。
许谨珩拧眉:“你明知故问?”
林曈曦后知后觉,怔了怔。
“好了,今天约你出来,只是问你一些事儿。”
“什么事儿?”
许谨珩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啊?”林曈曦不解。
“昨天回家,不小心听见我们家老头子说有人压住了你弟弟的调令……”
林曈曦抑制不住声音都高了几个度:“什么?”
“我听说的。但也只是听说这么一句。”许谨珩保守了,他听到的何止这些,他还猜到了是谁干的,但他还没弄清楚为什么,所以不能把话说全。
消息应该大差不差保真,许谨珩父亲是干什么的,她是知道的。
林曈曦顾不上吃东西,抓起了包就往外跑:“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留下许谨珩在包厢里一脸茫然,靠,一桌子菜她筷子都没动。
林曈曦抓起了包匆匆忙忙出了包厢,一边打翻包找手机打电话给司机过来接她一边一路小跑。
她确实是慌了,涉及到于毅阳,想到之前的西城事件,她没办法冷静。谁知道,在慌乱间,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一身考究的西装,还没抬头看清楚是谁,头顶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小姐怎么总是喜欢撞人?”
这声音,邓肖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