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逸远和于毅阳喝的真的是多了。陈陆把他送回到家他倒头就睡,只记得睡前给她发了消息“明天见”,不见她回消息,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到和林曈曦真正见面,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粟逸远开着车来到泰和国际接林曈曦。好些天没见面了,见到她从大厦门口出来,迫不及待地上前把人往怀里拥。
今天她白色的呢绒外套,脚下穿的平底鞋,这样她在他面前显得更小鸟依人。
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低下头蹭着他的耳朵呢喃:“有没有想我……”
然而脸皮薄的林曈曦害怕被别人看见,只是推了推他,然后问:“走吧,去哪儿吃?”
粟逸远不舍的放开她,然后接过她手中的包包,把她牵上了车。他今天自已开的车,没有带司机。
粟逸远自已绕到另一边,拉开驾驶座车门,躬身坐进去。
车窗降落。
“到底有没有想我?”
他不依不饶,继续问林曈曦这个问题,丝毫没有马上开车的意思。
林曈曦刚要系上安全带,倏地,手臂被大掌握住,稍一顿,用力带过去。林曈曦猝不及防的歪斜,速度太快,让她都顿了顿呼吸。
粟逸远没系安全带,单手撑在副驾驶座椅靠背上,俯身就吻下来。
林曈曦下意识身子往后缩,但转瞬之间又被他搂回,密实的吻落在她的唇。
长枪直入地掠夺,好似分开了很久。粟逸远忘情地亲吻她,恨不得就在车上要了她。在他几乎快要向下游弋至锁骨时,林瞳曦不得不用力推开他的肩制止:“不是说去吃饭?”
粟逸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他扣上安全带,双手搭落方向盘,发动汽车,吩咐她,“安全带。”
林曈曦用力扯出一截安全带,扣进插扣。用力地擦了擦自已的唇,好似很嫌弃。
见状,正在开车的粟逸远哭笑不得:“干嘛?嫌弃我?”
等到被他稀里糊涂地带到LS,林曈曦才后知后觉这是她上次和邓肖翰吃饭的地方。她瞥了瞥身边的人,腹诽“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真小气……”
感觉到身边的人异样的目光,粟逸远转头:“又在心里骂我?”
林曈曦佯装:“你在说什么?”
“拜托,这里的法餐可是全北城数一数二的。我很忙,没时间顾及其他不相干的人,所以,收回你的小心思。嗯?”
果然,他的傲气偶尔被他的修养包裹得很好,可依旧无法掩盖那股目中无人的傲娇。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粟逸远拥着她走进去。
清晰透亮的电梯玻璃,映照着两人,郎才女貌。此时林曈曦正打量着粟逸远今日的着装,难得的作风老派,身上是传统的西装三件套,外套进门时已经脱了, 外套搭在手臂上,身上只剩马甲和衬衫,不像平日时的前卫严谨。
“出国一趟?审美都变了?”她抬头拧眉问。
看得出来林曈曦的疑惑,他嘴角疯狂上扬:“我穿什么不好看?”
闻言林曈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粟逸远却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啄了个响亮的吻。
她气急:“粟逸远,我刚刚补的口红!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他把手搭在她腰上,手上戴着精致的腕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嘴角的弧度上扬更大了,一脸的神采奕奕:“美人在怀!正常不了一点!”
叮!
电梯门应声打开,粟逸远拥着她走出来。
兴许是上次在这里和邓肖翰吃过饭,所以即使是数一数二的高空餐厅,全景落地窗和绝美的夜景,林曈曦心里还是不舒服,硌得慌。
服务员热情地引他们往窗边已经订好的位置走去。
“曦曦……”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曈曦听到有人在叫自已,忙转回头看。连带着身旁的粟逸远也一起。
“许谨珩……”林曈曦叫了声。
很明显,他们双方都惊讶竟然在这里相遇。
许谨珩看着拥着林瞳曦的粟逸远,眼神瞬闪阴郁,却又很快藏好。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比愤怒更加可怕、更加阴鸷的情绪。
而粟逸远,则是无所谓的神情,好似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他炫耀。
林曈曦看着僵持的两人,心生尴尬,寒暄两句,拉着粟逸远就走。
她觉得这个餐厅真的是和她气场相冲,这个地方真的是以后再也不要再来了。
刚刚坐下,她就迫不及待想吃瓜:“你们不是发小吗?怎么见面像吃了子弹一样?”
粟逸远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悠悠开口:“你明知故问?”
“什么明知故问?你们是发小,感情不应该挺好的吗?”
粟逸远直接:“觊觎兄弟老婆,感情好不了。”
林曈曦愣了愣,反射弧有点长,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争辩:“拜托!不是你想的那样!”
粟逸远倾身往前,靠近她:“你怎么知道我想的哪样?”
“……”
林曈曦语塞。
此时,服务员上菜。林曈曦害怕从他嘴里再蹦出什么不该蹦出的话,识相地继续保持沉默。
粟逸远把自已前面的那份牛排切好,然后拿过来换林曈曦的。
“我和他之间没什么……”
林曈曦像小鹿一样,放低了声音。
谁知粟逸远突然来一句:“要你们真有什么他还真在不了这里……”
没办法,林曈曦只好转移话题:“前段时间你不是说他出国了嘛,谁知道会在这里碰见……”
“确实出去够久。”粟逸远正襟危坐,优雅地切着牛排。
林曈曦觉得不对,想到之前他们在讨论到许谨珩的时候她的直觉,现在她需要再确认一遍:“嗯?你做的?”
“……”
粟逸远没说话。停下了手中的刀叉,凝视着林曈曦:“你还是不相信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林曈曦被他突然严肃的样子怔住了,无措。
“我很忙,没有心思做这种小动作。”粟逸远重新拿起刀叉,继续切牛排。
林曈曦看着面前的牛排,喉间隐隐传来不适。她拿起手边的水,喝了两口,试图把那股不适压下去。
粟逸远看到她没有拿起红酒而是水,察觉到她的不舒服,以为是她例假来了。
“疼吗?”他记得她以前生理期总是很凌乱,每次都让他手足无措。带她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她太瘦了营养不良有些贫血,又作息不规律,所以总是痛经。
“啊?”林曈曦刚刚开口。喉间那股不适又汹汹上涌,她捂住自已的嘴,匆忙站起身,急急忙忙往洗手间跑去。
粟逸远没反应过来,只是一直跟着。
他抱着双臂,站在洗手间门口。她现在生理期还是这么难受吗?大学的时候就有痛到吐的经历。
那会儿他在上课。而她在图书馆,他下课了跑去图书馆找她时,见到她蔫蔫地趴在桌上。他想要抱着她出来她死活不愿意。两个人走到图书馆门口的草丛边,她就吐了……
现在也还是这样吗?看来,他真的要带她去看看中医才行了。他在懊悔,读书时,他早该帮她养好的。
林曈曦害怕自已怀孕的事被粟逸远看破,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已,面色苍白,本来她想今天告诉他这件事,但脸皮薄,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或许可以再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她整理了一下自已,然后走出来,粟逸远忙上前环住她:“怎么了?好点儿了吗?”
她看着他,他满脸的担心。
“没事儿……”
“真的?手这么冰。还说没事儿。”粟逸远握住她的手,冰冰凉。他把她带回位置。
“粟逸远……”她叫了他全名。
“嗯?”
“……”
突然的安静,两个人都想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我有事儿要对你说。”
异口同声!
每次她叫他全名,准是有事。没办法,粟逸远只能耍赖:“我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