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到了这一刻,范仕诚心如死灰!
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直接放弃了那个小畜生!
大不了他再重新生几个儿子。
哪怕家里的母老虎再怎么反对,他也不要这个小畜生了!
花了一百万两银子,结果呢,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范达的罪行如果全部都披露出来,他这个当爹的,除非是当朝的王爷或者是公侯,要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脱罪。
文臣纵然权势滔天,比公侯勋贵们的实力强大的多。
可某些时候,文臣和公侯们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些勋贵们靠的是功劳才当上的勋贵。
所以他们虽然权势不如文官集团,但他们的福利和豁免权却是相当的丰厚。
就像赵宁妄,哪怕再怎么作死,皇帝老子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范仕诚不一样,堂堂刑部尚书,纵容儿子强抢民女,而且还而收受大量的贿赂。
冤假错案什么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样的情况下,范仕诚他想要翻身?
快的话也只能等十八年后。
这一次过来的证人却并非真正的证人。
而是户部,大理寺以及东厂的人。
当然,还押着范达一起过来。
满朝的官员,见到了这一幕都是有些骇然!
“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范大人此番危矣!”
“连大理寺和户部的都来了,这岂不是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了?”
一干官员,对太子李格见礼。
随后文官集团这边,户部尚书黄茂荣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站出来。
“殿下,前些日子户部接到了东厂的协查函文,前去一处民居调查案子,查封了古董字画,金钱银两等共计八十万两, 还有大量的金银不知所踪……”
说这句话的时候,黄茂荣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黄茂荣并没有纠结这些,而是接着说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些银子的来源,大部分都是入了刑部的罪犯所施行的贿赂,范大人的公子拿了这些银子,便将这些犯人的罪行,从大减轻,由小改无……”
“除了犯人贿赂的银子之外,其他的便是范大人的公子从各处官员那里索贿而来,还有一部分则是京城当中的商贾,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向他孝敬的银子。”
黄茂荣说完,一旁的大理寺卿李承箕也是站出来说道。
“犯官范达,强抢民女二十有三,其中有九人乃是他人结发夫妻,还有三人未满十四,而且在其府邸当中,更有童男四人,俊俏秀才五人,供其招待来宾使用。”
“这些人皆是他威胁恐吓,又或者是用权势金银抢夺而来。”
“此罪在我大夏,已然犯了死刑!”
李承箕说这些话的时候,满朝大臣皆是哗然。
女的就算了,你还抢男人?
不得不说,范达才是标准的纨绔子弟。
赵宁妄和李格什么的,那都弱爆了!
赵宁妄缓缓走到范仕诚的面前。
“范大人,你儿子犯了这么多的罪孽,你可别说,你都不知情啊!”
范仕诚此刻已经对赵宁妄产生了一些心理阴影了,“你,你别过来!”
“达儿,达儿他还小,还不懂事,你就不能饶了他一回?”
赵宁妄简直被范仕诚给气笑了。
“你说他还小,还不懂事?三十来岁的人了,还只是个小孩子?”
“哼!”
赵宁妄一挥袖子,“一句不懂事就算了,那朝堂的律法何在,被他欺压的那些良善百姓们又该如何自处?”
“方才二位大人都说的轻了,轻飘飘的一丁点重量都没有!”
“城西肉铺掌柜的女儿周文丽,本来已经许配好了人家,那家人也是个读书人,还有秀才的功名,成亲当晚,范达路过他们家的时候,非得去看看新娘的模样!”
“就是那一晚,周文丽直接被他抢回了府邸,百般蹂躏,第二日她便吊死在了夫家的院子里!”
“还有从丰县来京城探亲的魏百户一家,妻女二人皆是被范达当街掳走,而魏百户更是被范达的十几个护卫殴打致残,到了现在魏百户也只能拄着拐杖。”
赵宁妄缓缓走到范仕诚身前,看着他的脸,高声说道。
“好像那一次还是你亲自过去的吧,让人家县衙里面所有人都不要声张,并且还威胁他们一家,若是敢把此事说出去了,就让他们一家子在地府团圆!”
范仕诚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
赵宁妄冷笑道:“我怎么知道?我当然能知道!真以为你们父子两个能够只手遮天不成!”
“太祖高皇帝早就说过了,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你们做的这些事情,真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吗?除非已莫为这个道理,你们还不懂?”
赵宁妄转过身去。
“诸位大人,范达所犯下来的罪行,大大小小有一百多件,为何这些年京城里一丁点的水花都看不见啊,还是说你们也都是如此,欺软怕硬?”
“可我赵宁妄不怕,我镇北侯世子贱命一条,谁敢仗着自已手里的权势滔天,就想着欺压良善,我赵宁妄第一个不答应!”
赵宁妄的一句猖狂至极的话语,让在场不少人心中一沉。
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赵宁妄有着别人都没有的底气。
也有不少人羡慕,谁不想像赵宁妄活得这么洒脱自在。
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在官场当中只能随波逐流。
“都说我是活阎王,可今天你们看看,在范公子面前,我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太子李格此刻咳嗽了一声,“赵卿莫要妄自菲薄,赵卿的功劳与爱民之心,百姓皆知,百官皆知!”
“只是咱们朝廷出了这等祸害,也的确是本宫失职了,没能早点察觉出来。”
这句话又是莫大的讥讽。
范达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这些荒唐事情。
而太子监国才不过两月。
这些年来,居然就没有几个人公然说出来的。
朝堂上的官员们,一个个低下了头。
被太子说的一丁点脸面都没了。
“范达犯下如此罪行,与范仕诚之间脱不了干系。”
李格沉吟着,“范达所犯乃是死罪,范仕诚纵然不是主犯,可却也为其提供了更好的机会,并且屡次知道自已儿子犯下了罪孽,却还想着替他包圆过去。”
“并且范仕诚更是刑部尚书,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范氏父子二人,除去官籍,贬为庶民,其家中所有财产抄没充宫,父子二人关入东厂监牢,范家上下血亲三代,皆判处流放……”
范仕诚有些哆嗦起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亲家公,亲家公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