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带着厂卫忙活了半天,抬出来了不少的东西物件。
这其中也包含了许多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不过却并没有太多的现银。
“太子殿下,小侯爷,这府中抄出来的所有财产都在这里了!”
刘瑾指着几乎堆满了整个院子的物件。
“他就这么点东西?”李格似乎有些不满意。
“怎么没看见多少银子呢?”
刘瑾听了,连忙跪了下来,“殿下,咱全程监督着,可没有人敢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贪墨,的确就只有这么多的物件。”
赵宁妄扫了一眼,银子的确不多,也就只有两箱,黄金一箱,金银首饰之类的倒是挺多的,足足有三大箱子。
“他府上应该还有一些银票吧?”
赵宁妄看向了刘瑾。
刘瑾连忙说道:“有,有!小侯爷,殿下,这府上的银票都放在这里了!”
说着,刘瑾上前,打开了一个箱子!
赵宁妄差点没爆粗口!
好家伙,谁家的银票能装满一箱子啊!?
而且这里面大部分居然都是千两银子的银票,只有少数才是百两银子和十两银子的。
甚至在这里面,赵宁妄还能看见一沓跟报纸一样大小的万两银票!
“太子殿下,这才是大头!”
赵宁妄又问道:“这里面的银票数目清点了吗?”
刘瑾点头,“已经差人清点记下了,银票有一百一十三万两!”
“记下了?”赵宁妄忽然一皱眉,“让谁记下的,在哪里记的?”
刘瑾有些一头雾水的,“小侯爷,在这上面,甚至还单独开了一页,就为了记这个!”
撕拉一声!
赵宁妄直接将这一页撕了下了,“烧了!”
“这一箱银票不用记,还有那一箱子黄金,再让太子殿下挑一些珍玩字画,都不记下来,差人马上送去东宫!”
“这……”刘瑾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李格听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老赵,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记下来,他们还能跑了吗?”
赵宁妄笑着摇了摇头,“记下来了,那就是国库里的东西,可是事情是咱们办的,国库里的银子殿下能随便动用的吗?”
李格也懂了!
这些东西只要是记了下来,那就是范达的犯罪所得。
都是赃物。
按照大夏律法,赃物是肯定要充公的。
可是没有记下来的东西,那怎么算是赃物呢?
“哈哈哈,还是老赵考虑的妥当!”
李格这个时候满心欢喜地上前,东挑一挑,西捡一捡。
最后赵宁妄看不下去了,“那个殿下,这些赃物稍微多留下来一些,要不然范达的罪行可就轻了!”
李格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暂且就先将这些东西拿回去。”
厂卫们自然都知道,太子殿下贪墨了不少东西。
可是没有人能说什么。
其他人贪污也就罢了,太子殿下贪污……谁敢吱声?
更何况今天来之前,他们这些人已经得了好处。
除了百户大人得了百两银子,其他人每人都分到了二十两!
这可是他们几个月的俸禄!
赵宁妄等他们将东西搬得差不多了,而后吩咐道。
“将这些东西全部都贴上封条,然后登记清楚,就放在这里,通知户部尚书,刑部尚书,都察院御史还有大理寺卿!”
“范达府上那些人的口供,一式四份,都让他们签字画押,一定要公开透明办案,咱们都是按照章程办事,谁也挑不出理来!”
赵宁妄说完,刘瑾有些疑惑,“小侯爷,咱们还得通知刑部尚书,范达他老子?”
赵宁妄微微一笑,“当然,咱们就是要杀人诛心!”
……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四处点燃了火把。
京兆府府尹,还有巡城卫等等人手,将范达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灯火照耀下,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都察院御史等人,一共来了二三十人!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带着一种震撼。
不少人都悄悄打量着刑部尚书范仕诚!
范仕诚抿着嘴唇,藏在袖子里面的手,都已经快抖出来癫痫了!
先是在朝堂上抵押绮梦阁这个庞大的销金窟,心痛到还没有喘一口气,便得知儿子被抓了,府邸被查,东西还都全部扣押起来。
这速度快的让人难以置信。
甚至让人有一种这是提前准备好的感觉。
“绝对是赵宁妄那个小畜生,在故意针对老夫!”
范仕诚眼睛里面都要喷出火来。
可偏偏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赵宁妄已经将他的路全部都堵死了!
基本上有关系的人,全部都录下来了口供,而且签字画押。
重要的人物现在还都关在东厂的监牢当中。
户部尚书黄茂荣叹了一口气,“来人呐,将这些……这些赃物,当着诸位大人的面都清点一遍!”
户部官员们清点的时候,范仕诚索性扭过头去不看,只是心中大骂。
“这个孽子,平日里让他低调一些,收敛一些,非是不听,撞到了赵宁妄的手里,你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范仕诚心里面那叫一个悔恨!
范仕诚还能不知道他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当街掳走人家俏媳妇,是不是他儿子干的,他还能不清楚?
从前这些事情,花点银子也就压下去了。
可这一次,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赵宁妄的面前犯下这种蠢事来!
范仕诚忽然有一种想要打死这个畜生的念头。
刑部尚书的公子,当街掳走他人妻子,说出去他范仕诚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可范仕诚转念一想,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自已的儿子不就是犯了正常有权势的男孩都会犯的错吗?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你赵宁妄就是想要扳倒老夫,那你对老夫下手啊!
为难一个孩子干什么!?
范仕诚一甩袖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离开了这处府邸。
只有几个大臣面面相觑,不过那眼神里,却也有些幸灾乐祸。
幸好不是自家儿子惹出来这么大的麻烦。
……
严府,书房。
范仕诚一把鼻涕一把泪。
“亲家公,你可一定要救一救达儿!他还只是个孩子,哪能吃得了东厂的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