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护卫,借你的宝剑一用!”
门口守着的龚戴山正在听着这些读书人吹牛逼呢,没想到世子殿下出来就要借宝剑。
“世子,你是看他们不爽,想要砍了他们?不用世子动手,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就够了!”
赵宁妄扶额,“我只是想要装个逼而已,还不用你来动手。”
“这样啊!”龚戴山笑着将腰间的佩剑取下来,递给赵宁妄。
赵宁妄昂首阔步,往这群读书人这边走来。
众人自然是瞥见了穿着锦袍,周身散发着尊贵气息的赵宁妄!
“这是……”
“我的天,这不是小侯爷吗?”
“哪个小侯爷?”
“大名鼎鼎的镇北侯世子,赵宁妄!”
人群有些骚动起来。
虽然有些诧异,但这些读书人可都不怎么害怕赵宁妄。
“难道赵世子也要过来为师师姑娘写一首诗?”有人在人群当中调侃道。
“我觉得就是过来摆弄一下而已,哈哈哈,一个纨绔子弟也能写诗?”
有人躲在人群当中挤眉弄眼地嘲讽着。
“谁说赵世子写不了诗词,说不定还能写一篇传世佳作呢,哈哈哈!”
这些读书人丝毫不吝啬自已的不屑和嘲讽。
就好像朝堂上那些文臣们对于武将那群莽夫的不屑一顾。
更是有人过来揭短,“你们只怕还不知道吧,刚刚就在平康坊,赵世子居然欺辱一个妇人以为乐!”
不过盏茶功夫,这些读书人相互讥讽之下,赵宁妄若是识趣,就应该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但赵宁妄还是走过来了,只见他拿起来一杯酒,对着三楼阁台的李师师,似乎在举杯相邀。
刚刚写出来那篇神仙之作的唐寅笑道:“这位兄台,也要过来写诗?”
赵宁妄笑道:“正好有几首诗,希望诸位能够品鉴一二!”
赵宁妄话音刚落,人群便发出来哄然大笑之声。
“哈哈哈,他居然说有几首诗?”
“我看呐,不管哪一首,只怕给刚刚那位写大公鸡的兄台提鞋都不配!”
“赵世子,你还是下去吧,这是我们读书人的诗会,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赵宁妄听着耳边众人的讥讽,脸上只是冷笑。
等这些人的话音渐渐小了,赵宁妄这才有所动作。
只见他大拇指轻轻一弹,腰佩的长剑铿锵一声!
剑已然出鞘半截,寒光冷冽!
“你,你想干什么,难道写不出来诗,你还想要伤人不成?”
不少读书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赵宁妄咧开嘴笑了,声音似乎犹如刀锋。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众人忽然眼睛一直,这,这是他写出来的?
单单这一句,他们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
唐寅忽的“嘶”了一声,不由得说道,“单单这两句,便可算得佳句,不,这是传世佳句,只是后面呢?”
赵宁妄一口烈酒入喉,吐出了一口酒气。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哈哈哈……某此诗,可否饮酒一杯?”
然而在场众人却都是愣了!
“这定然不是你所作,如此狂傲不羁的诗,岂是你这等纨绔能写出来的?”
“对,有本事你再做一首,抄别人的算什么本事!”
赵宁妄目光扫过嘲讽他的每一个读书人,脸上带着邪笑。
“既然诸位都说我是抄的,那我就再抄一首,都洗干净脖子给我听着!”
众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感觉脖子凉凉的。
有一股狂傲的杀气弥漫!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哗!
不少人听着前半句的时候,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赵宁妄说出来那“一剑霜寒十四州”的时候,他们明显看见了赵宁妄眼神当中的杀气!
到了最后一句,他们分明看见了一位狂傲不羁的王侯立于天地之间!
“都说本世子是在抄诗,你们这些号称读书万卷的才子们,有谁听过这些诗的?!”
赵宁妄又是一口酒下肚,狂傲大笑道:“哈哈哈,春来我不先开口,你们……”
他大笑着,却是忽然有些讥讽地笑起来,“你们哪个虫儿敢作声?!”
这掷地有声的后一句,顿时让整个绮梦阁都炸了锅。
轰!
读书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他们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傲气,压迫的他们根本喘不过气来。
唐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狂,实在是太狂了!”
谢晋皱着眉头,“吾平生所见,最狂者莫过于赵世子!”
一直没有开口的大才子徐文长,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哈哈哈,怎么,没有一个人敢作声了?”
赵宁妄一杯一杯地喝酒根本不畅快,直接拿起来了酒壶。
“哈哈哈,都说我赵宁妄狂傲不羁,那我就狂给你们看看,当然,不只是你们!”
赵宁妄眼神里带着三分酒意,七分狂傲,“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
“不见吾狂耳!”
麻了!
所有人都麻了!
徐文长本来都已经打好了腹稿,想着以他的才情,或许今晚也能和李师师一起谈论风花雪月。
可谁曾想半路杀出来了个赵宁妄!
别的不说,就这份狂傲的姿态,直接碾压他们在场所有的读书人!
“都说本世子纨绔,都说本世子乃是活阎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赵宁妄一口烈酒,酿出的却是剑气诗意!
“可谁能知道,本世子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呢?哈哈哈……”
三楼阁台上的李师师,看着赵宁妄这般豪放洒脱,狂傲不羁的姿态,却是有些痴了。
“难道,难道平日里那个纨绔的世子,竟然是这般孤独吗?”
李师师下意识攥紧了自已的绣衣,听着那一句“深藏功与名”,她好像能够体会到一点赵宁妄的孤独寂寞。
“他赈灾临安府,救了数十万百姓,回来之时却遭遇满城风雨,世人皆痛骂不息,他依然笑而视之,这就是他的狂傲吗?这就是他不被人理解的孤独吗?”
李师师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她对赵宁妄的不屑一顾,自已是不是因此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