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鼎臣凑近了一些,却是听这些茶客们说着。
“赵世子还没有回来的时候, 那顾鼎臣的奏疏就到了朝堂之上,那是各种污蔑啊,我都怕说出来脏了我的嘴!”
“难怪前段时间京城里到处都在以讹传讹,原来是这个小人传出来的。”
“这些读书人有几个好东西,还是咱们得赵世子好,可不会用诗词来给百姓充饥,哈哈哈!”
“……”
顾鼎臣在一旁听着,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愤怒。
但疑惑更多了,什么诗词充饥,什么污蔑?
我堂堂状元公,什么时候污蔑他一个纨绔子弟了。
他赵宁妄是什么人,大家还不清楚吗,还需要我来污蔑?
抱着一肚子的疑惑,顾鼎臣脚步匆匆,来到了严介溪的府邸。
刚准备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以往的时候,顾鼎臣直接就进了恩师的府邸。
只是今天这个门子是新来的吗,这么不懂事?
“慢着,这里是严首辅的宅邸,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两个身材高大的门子,直接挡在了顾鼎臣的面前。
“瞎了你们的狗眼,不认识我吗,我乃是来拜见恩师的!”
“不好意思,老爷特地交代,他不见你!”门子冷笑一声,“还不快滚!”
顾鼎臣指着自已的鼻子,“我乃堂堂今科状元,你敢让我滚?”
“怎么了,状元又如何,当年还不是跪在老爷的门前几天几夜,老爷不忍心这才收下了你这条狗!”
门子似乎很是骄傲一般,“一条狗而已,老爷不要了就不要了,还想着过来摇尾乞怜?”
“若是再不滚的话,我们可就要关门打狗了!”
砰!
大门一关,顾鼎臣站在严府门口,先是愤怒,随后又迷茫不解。
难道真的像那个门子所说的。
他就像恩师豢养的一条狗而已,说不要就不要了?
顾鼎臣离开严府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
他不明白恩府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他今天的午觉睡得久了一些,没有睡醒,打开世界的方式有些不对?
顾鼎臣准备去找好友倾诉一番,可是往日里奉承着他的那些翰林官们,今日却避他如蛇蝎!
就算是从前巴结自已的官员,到了如今,不见他都是好的。
好些人还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构陷忠良,污蔑朝廷命官!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顾鼎臣失魂落魄地来到了一处酒馆,点了一壶酒,一个人暗自神伤。
可这个时候,他忽然听着隔壁桌的食客,正在谈论着赵宁妄。
“赵世子的那些手段,现在想想都有些惊人呐……”
顾鼎臣没有说话,而是竖起耳朵听着。
当他听到了赵宁妄以低价雇佣那些百姓们为他修葺豪宅,只是为了让百姓们能够混一口饭吃,不会暴乱的时候。
顾鼎臣拿着杯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随后又听见这些食客,说着赵宁妄举办蹴鞠比赛,只是为了让外地的游客前来临安府花钱的,只是为了让百姓们更加富足之时,顾鼎臣感觉天都塌了!
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赵宁妄根本没有官商勾结,一切都是给外地的粮商演的戏。
啪嗒一声!
顾鼎臣手里面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位客官,您怎么了,我给您换一个吧……”
小二匆匆过来,却也没有责怪,而是一边收拾,一边让人送过来新的酒杯。
顾鼎臣摇了摇头,把酒钱放在了桌子上。
有些跌跌撞撞地出门而去。
“我错了,原来我真的错了,徐知府并没有被赵宁妄收买……”
“这个人怎么了,看着也不像是落魄人家,还穿着儒衫,怎如此无礼?”
小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赶紧将桌面收拾干净。
……
“太子殿下有口谕,宣镇北侯世子殿下,速去觐见!”
刘瑾匆忙过来宣布旨意,拉着赵宁妄就要往外面走去。
赵宁妄微微皱眉,“哎,殿下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难道是哪里出了紧急情况?”
“奴婢也不知,只是殿下让咱赶紧带世子殿下您过去。”
刘瑾脸上露出苦笑,“世子殿下您就体谅一二!”
马车摇摇晃晃,速度飞快。
赵宁妄只感觉身子骨都要颠散架了!
“老赵,你怎么才过来,我都等不及了!”
太子李格换上了一身公子哥的打扮。
看着就很是贵气。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赵宁妄有些意外。
李格笑道:“今儿个不是休沐吗?说起来咱们也好久没有去平康坊喝酒了,我这心里面甚是难耐啊!”
赵宁妄有些无语,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结果是他老人家想要去喝花酒了!
“殿下,这也没几天的功夫吧?”
“都过去一个月了,我天天闷在东宫里头,几个师傅成天在我们面前念经,烦都烦死了!”
李格搂着赵宁妄的脖子,促狭笑道,“还是老赵你好,不让我去读四书五经,变着法子给我找乐子!”
赵宁妄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他从前被人称作京城第一纨绔。
哪个东宫伴读会带着太子去喝花酒啊!
他不是纨绔,谁还是纨绔?
这都不能叫做纨绔子弟了,这妥妥的大夏第一奸佞小人。
这没被陛下砍了脑袋,都算他运气好。
“只是这天色都还没有黑,我们这么早就去喝花酒?”赵宁妄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谁家好人白天去狎妓啊?
李格却是说道:“白天好啊,看得一清二楚的,到了晚上点了蜡烛,什么都看不见!”
“额……”
赵宁妄表示,还是殿下您玩的花!
平康坊,绮梦阁。
赵宁妄和李格算是这里的常客了,一来到这里,妈妈桑扭着丰腴的腰胯便凑了上来。
“哎哟,两位爷,可有大半个月的日子没来了!您瞅瞅,我这心里总是惦记着您二位。”
“倒是让你费心了!”
赵宁妄笑着往她心口的衣服里塞了一锭银子。
妈妈桑的脸上顿时浮现更加娇媚讨好的笑容。
“世子殿下,您二位这边请,还是老地方,给您二位一直空着呢。”
这才不过下午的时光,平康坊当中还没有彻底热闹起来。
但也已经有不少衣冠禽兽的目光,已经在打量着这些楼阁,似乎在寻找今晚下榻的目标。
但赵宁妄已经躺在了软榻上,旁边有一位穿着清凉的女子,正在缓缓施展手法。
别想歪了,现在是正经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