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昕仪和导员在015号房间找到阮昕优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的。
那张本来就白皙漂亮的脸蛋也看起来面如菜色、憔悴异常。
导员刚想找教练好好谈谈。她带来的小孩只是来这里见见世面,让她增加一点自我防卫的基本常识的。不是来这里第一天就非要练成狗的。
她双手抱臂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在看到蹲在角落里默默自闭、满脸颓败之色的教练时,她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哎,这年头不管当什么老师都挺费劲儿的!
她走到阮昕优跟前,摸摸她的脑袋。“怎么样,有没有很累?要不要我帮你舒缓一下肌肉?”
阮昕仪也站在旁边看着阮昕优,一副‘就这?’的鄙视模样。
阮昕优看着一脸轻松的便宜姐姐,又看看导员关切的神情,那句‘不大好’怎么也说不出口。
导员看着这俩孩子明明很关心对方却假装无所谓的样子,真是让人头疼。
我们国家的教育这是怎么了?怎么正常的关心家人都不能大大方方的进行!在家人面前表示自已难受也要遮遮掩掩的。
“来,趴在这个瑜伽垫上,我给你松松筋骨!让你舒坦舒坦!”
阮昕优听话的趴下,把胳膊枕在额头下面,身体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像是要去上刑一样。
导员看着这个傻孩子,摇摇头!看来她平时并不怎么运动,连最起码的运动前热身和运动后拉伸的常识都不是很清楚。
她这样子紧紧的收缩着肌肉,不利于拉伸,反而还有可能会一不小心给拉伤。
于是,她拍拍阮昕优的肩膀,给她命运的后脖颈先轻轻的按摩起来,让她从肩膀以下慢慢的放松下来。
阮昕仪看着导员的动作,把自已的两只手轻松的举过头顶,然后从后脑勺那里慢慢往下,摸到自已的脖子,然后按照导员的节奏一下一下的按摩起来。
导员一会儿用大拇指从上往下的按着阮昕优脖子两边的筋,一会儿又用大拇指按着两边的筋小幅度的轻微拨动着,一会儿又顺着筋往上按着发际线里面的穴位。
没过一会儿,阮昕优就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身体,并且眼眶里也蓄满了困乏的泪水。
导员贴心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放在了阮昕优枕在脑袋下面的手旁边。
“困了就眯会儿吧,我们还要一会儿呢!”
导员看着阮昕优慢慢一点一点的把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这才放心的开始给她按揉肩膀、胳膊、大小腿和腰部。
她顺着人体筋脉的走向,一下一下的推、揉、拨、捏、按。把阮昕优按摩的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噜。
导员给阮昕优的肌肉舒缓的差不多了,就最后给她做了一次推揉,就让她趴在瑜伽垫上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昕仪,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阮昕仪在一旁已经看完了导员给阮昕优按摩的全程,该会的她基本都学会了,只是肩膀、后背和腰部自已按不上,还有点小遗憾。
没想到便宜妹妹的导员这么贴心,还特意问她。
她眼睛亮亮的盯着导员那因为过于用力而变成粉嘟嘟的十个手指头。
“你还可以继续吗?会不会很累?”
她有点犹豫的问。要是人家只是客气一下的话,就不会继续接话了。要是…
“没关系的,我经常给女学员们做舒缓,体力跟得上的!”
导员没有半点疲态的指挥着阮昕仪,让她趴在了另外一张瑜伽垫上。
导员一边跟阮昕仪聊天一边给她按摩。
“你最近工作不太忙?”
阮昕仪趴在瑜伽垫上调整了一下自已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
“是啊!最近有点空,就来昕优这里看看她!”
导员没话找话的接着说:
“你看起来有点不放心昕优?”
阮昕仪想了想这个便宜妹妹的过往和将来不放心的说:
“嗯?她平时很乖的!但是又太乖了一点。她平时也挺轴的,而且轴的完全不会转弯、不会变通!”
“所以,你担心她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
导员顺着她的话接着说。
“不,我是担心别人还没开始欺负她,她就已经自愿跳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阮昕仪想了想现实中的阮昕优,开始觉得头疼。
“你最近会一直守着她吗?”
导员不好接她的话,于是换了个话题。
“看情况吧!如果她有点锋芒的话,或许我会放心的让她自已一个人出去闯荡闯荡。”
阮昕仪没有直接给我肯定的答案,而是字字句句都在担心阮昕优。
“比如,像你的十之三四,我都可以放一半的心!”
导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像她?她也是从自已出来上学、工作以后,一步步的在摸爬滚打中慢慢积累经验,才变成了如今的自已。
而那些看起来就很单纯的孩子都是家庭和睦,没有接触过任何纷争以及腌臜事才能培养出来的。
真要是像了她,这个小朋友有可能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都不知道该找谁去报仇吧!
人人都想活的像他人一样没有忧愁、没有烦恼。不用担心今天有没有米下锅,不用担心今天出门要不要带伞,不用担心家里的水电燃气坏了怎么办,不用担心孩子成绩的高低起伏。
人人都想活的像个小太阳,不仅自已会发光发热,还会照亮别人的人生。不会自怨自艾,不会有苦难言,不会沉默寡言,不会冷眼旁观。
要想活成别人那样,首先需要自已自立自强!
她不想说什么大话、空话、套话来说服谁或者安慰谁,她只想自已今后的每一天都能活成自已想要的样子。
“你在外面这些年也不容易吧!”
导员看她跟阮昕优差不多大的年纪,心智却成熟的跟她一样,所以好奇的问:
“哎,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阮昕仪哪里有什么不容易的事。
要是有那就是遇到了个恋爱脑的主人格,她不得不从自已熟悉的环境中出来,跟一群不认识的人搞好人际关系。
她笑了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又似是而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