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航听到了我的回答,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温暖如春。
徐子航把剥好的松子,伸手递给我,我就非常自然地从他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心里,抓过松子。
此时此刻的场景像极了小时候我硬拉小哥哥一起看动画片,撒娇让小哥哥给我剥松子给我吃的,小哥哥总是一脸宠溺地看着我乐呵呵地傻笑。
徐子航看我拿着松子陷入沉思中,问道:“姜小暖,你怎么了?吃个松子都能发呆了。”
我一脸认真地看着徐子航的古井无波的眼神说道:“我确定你就是他,但是我的感觉不能当证据。”
徐子航面对我言之凿凿的确认,内心也是漏了一个节拍,哪怕自已戴着口罩,彼此熟悉的感觉是改变不了,特别是一个人的习惯。
徐子航淡淡地说道:“姜小暖,你就这么笃定我是那个人,万一我不是,你又赖上我,我该怎么办?”
我有点赌气地说道:“我是不会认错的,你就别套我了。”
徐子航好笑地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摘下我的口罩,成为我的心上人的机会如何,不管我是不是那个人,你都得心甘情愿地当我的心上人,如何?”
我内心打鼓,毕竟是场豪赌,我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我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你不是他,我肯定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的。”
徐子航说:“我知道,所以要给自已增加点保障,万一亏大了。”
我笃定地说:“我知道你笃定我不会去摘你的口罩,我需要点时间证明自已的猜想,我早晚会摘下你的口罩的。”
徐子航笑道:“期待你亲手摘下我的口罩,然后你就要愿赌服输,心甘情愿当我的心上人。”
我吃着手里的松子,若有所思,我要不要赌一把大的,但是我怕输,只要是他,我都舍不得赌,因为他不是用输赢来衡量的。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震动声,我打开微信一看,是许攸发来的短信。
许攸:“姜小暖,你换个衣服,怎么大变活人了,不见了吗?”
我:“我看许大公子,艳福不浅,尔等岂敢打扰。”
许攸:“快救劳资,这女的真得很可怕,我快撑不住了。”
我:“许攸,你疯了么,我们两个什么关系?我帮你脱离苦海,这漫长的四五个小时,我怎么吃瓜解闷。”
许攸:“姜小暖,你不能见死不救,你真得不知道这女的缠功一流,快救我。”
我:“我最近得了一种怪病。”
许攸:“什么病?”
我:“见死不救的病,你自求多福哈!”
徐子航看我一心沉浸在微信,再看了一眼许攸也在埋头发短信。
徐子航心里就像打翻醋坛子,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冷嗖嗖的。
我打算伸手去徐子航的手里拿松子,我发现松子都是没有剥的。
我看了一下他的表情,我大抵是知道了为什么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原来是我忽视他了。
我说:“我尝了山西特产,嘴巴里泛酸。”
徐子航淡淡地说:“山西什么特产?”
我笑道:“山西特产是醋,你不知道么?”
徐子航把我手里的松子拿了过去,开始认真地剥了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总认为是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我总是忍不住调侃他:“我很小心眼,会吃醋,会嫉妒,而且我不知道哪天我就突然发疯,把你直接绑到民政局。你说你害不害怕?”
徐子航说:“姜小暖,你当民政局是你家开的么?而且没有到法定年龄是不能结婚的,这是常识,你这脑袋瓜一天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我说:“我当然在想心里想我的人。”
徐子航嘴角上扬,连剥松子的动作都变得温柔了。
徐子航说:“姜小暖,你多吃点松子。”
我开心地回答:“好嘞。”
徐子航腹黑地说道:“补脑,以后别恋爱脑。”
我气愤地说道:“你是一条酸菜鱼。”
徐子航笑道:“为什么?”
我说:“因为酸菜鱼是又酸又菜又多余。”
徐子航好奇地问道:“那你是什么?”
我说:“我当然是二锅头。”
徐子航纳闷地问道:“二锅头?”
我开心地回答:“我是一瓶二锅头,又二又乖又上头。”
徐子航摸了摸我的头,这熟悉的感觉,小时候,我总喜欢小哥哥夸我,我每次都要他摸摸头,然后他总说:“乖,摸摸头。”
我抓住了徐子航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我反问道:“你怎么会摸我头?”
徐子航说道:“我看你不像二锅头,倒是挺像二哈的。”
我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会摸我的头?”
徐子航见我如此执拗,无奈地说道:“因为是你,想摸就摸了,哪里有那么多理由。”
我生气地说:“你不许再摸我头了。”
徐子航淡淡的忧伤地说:“怎么了?摸头是那个人的专利么,我的手,你什么时候放开,国家驰名双标,我呢?你想抱就抱了,手想牵就牵了。”
面对徐子航的控诉,我松开了他的手,我习惯性地摸了摸耳朵,感觉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我打算安静地当会鸵鸟。
徐子航看我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感觉是不是自已话说太重,伤到她了。
徐子航讨好地说道:“我也没责怪你,你怎么还自已生上闷气了。”
我说:“我才没有生气,我看到你包里有牛肉干。”
徐子航从包里掏出了蒙古牌的牛肉干,把封口打开,伸手递给我。
我拿着牛肉干,开始一口一口的嚼着它,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念他。
眼泪止不住地簌簌地往下掉,或许等待太久,感觉希望好像在眼前,但是又很害怕,可能心上住了一个人,便开始患得患失的得失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陌生人面前,我总是能够轻易地流露出自已的真实情感。
徐子航当下整个人都慌了,姜小暖怎么就哭了,姜小暖极少哭得这么难过,除了那次离别和小时候车祸的时候。
徐子航拿着纸巾,打算给我擦眼泪,我的泪水顺脸颊滚落到徐子航的掌心,滚烫的泪水灼烧着徐子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