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跟随花雨雪进入宫殿,宫殿内的陈旧有了些许变化。
之前的宫殿极为简单简约。
此时的宫殿内轻纱幔帐随风轻舞,纱帐似云雾般缥缈,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轻柔的梦境之中。
宫殿内多了梳妆台,梳妆台精致无比,台上摆放着各种玉制的妆盒,盒盖开启,便能瞧见里面璀璨夺目的珠翠首饰。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几盆奇异的灵花,花瓣舒展,散发着阵阵馥郁的芬芳,那香气不似凡俗之花般浓烈刺鼻,而是淡雅清幽,如丝丝缕缕的仙气萦绕在房内。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画卷,皆是描绘着碧落大陆的奇景与灵界的神秘故事。
整个宫殿处处透着精致、空灵与神秘,尽显超凡脱俗与别样风情。
“公子,你在这里等会。”。
花雨雪说完,嗤嗤一笑,便离开了。
白城点点头,随即走到画卷的跟前,仔细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画卷共六幅。
第一幅画卷中,夜幕笼罩着古老的山林,人类的军队严阵以待,紧握手中的利刃,目光坚毅地望着前方那片透着诡异气息的黑暗。
他们身上的铠甲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是守护人间最后的壁垒。
而在那黑暗深处,妖群涌动。
有的妖怪身形巨大,如山岳般耸立,每走一步都让大地为之震颤;有的则身形敏捷,在树林间穿梭跳跃,一双双泛着幽光的眼睛透着狡黠与凶狠。它们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似是在向人类挑衅。
突然,整个画卷中的画面动了起来。
一只长着巨大翅膀的妖物从空中俯冲而下,带起一阵狂风。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朝着人类的前排战士扑去。战士们没有丝毫畏惧,齐声呐喊,纷纷举起武器迎击。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鲜血飞溅。
在这漆黑的山林中,人妖大战正酣,鲜血、火光、法术光芒交织在一起,谱写着这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
第二幅画卷,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乌云低低地压着。
阳光艰难地想要穿透云层,却只能透出几缕微弱的光线,洒在满是尘埃的大地上,更显凄凉。
人类的踪迹已寥寥无几。
偶尔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身影,在废墟中艰难地蹒跚而行。
他们眼神空洞而绝望,脸上满是污垢与疲惫,整个世界满目疮痍,人类几乎灭亡。
第三幅画面,有一个身影卓然而立。
他背对着芸芸众生,身姿却透着无尽的坚毅与力量。
那宽阔的脊背仿佛承载画中世界所有的苦难,一袭衣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似是那样的孤寂。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脚下是广袤的大地,头顶是浩瀚的苍穹。
虽看不见他的面容,但从他周身散发的气息,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每一寸光影都仿佛在他身畔凝聚,仿佛他就是那光明的源头,是画中世界希望的火种。
他的存在,宛如破晓前的曙光,虽未全然照亮,但已然给这混沌的世界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希望,让众生在迷茫中,有了可以仰望、可以期待的方向。
第四幅画卷接着第三幅画卷的内容,那人将自已所学教会了剩余的人类。
并且团结起了画中世界仅存的人类。
城镇中,铁匠铺里炉火日夜不熄,打造出一件件坚固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硬的光芒。
人们纷纷披上厚重的战甲,那紧密贴合身躯的装备,给予他们面对妖兽的底气。
而在各处静谧之所,男女老少皆沉浸于修炼之中。
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神中透着坚毅,一招一式沉稳有力,所剩不多的年轻的人类勇士们更是日夜苦练,汗水湿透衣衫。
孩童们也不例外,在长辈的教导下,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努力地引导着体内那股初生的力量,他们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之光。
整个画卷都在讲述剩余的人类积极向上,团结一致,仿佛在等待着大决战的那一天。
白城顺着画卷看了下去,果然,第五幅画卷是人类和妖兽的决战。
人类集结成一支钢铁之师。
他们周身灵力涌动,目光灼灼,齐声呐喊,那声响震彻云霄。
面对来势汹汹的各种妖兽,没有丝毫畏惧。
战斗瞬间爆发,人类施展出修炼所得的绝技,绚丽的光芒在战场上交错纵横。
他们相互配合,紧密协作,用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实力,与妖兽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在一番激烈的鏖战之后,人类凭借着齐心修炼的成果,成功地将各种妖兽驱赶得四处奔逃。
那胜利的欢呼声,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大陆上久久回荡,宣告着人类不屈的精神和团结一心的伟大力量。
白城看到这里,有些动容了。
这些画卷,记载的都是碧落大陆的故事么?
那一幕幕场景都在白城眼中浮现。
那个世界,原本是人类生存的家园。
可是有一天,突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妖兽。
妖兽横行,人类弱小,人类只能成为各种妖兽眼中的口粮。
在那样的情况下,人类几乎灭亡,东躲西藏,看不到任何希望。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降临了,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来自哪里,是什么身份,但他就是降临了。
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他将自已的功法传授给了剩余的人类,并将隐藏在各处苟延残喘的人类团结到了一起。
秣兵厉马,枕戈待旦,终于扭转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最终妖兽被赶跑,人类恢复了和平稳定的生活。
白城急不可耐的看向最后一幅画卷。
第六幅画卷,一位老者静立其中,老者依旧是背对着众生。
在画的阴暗角落,到处都是面目比妖兽还要恐怖的人类,手中钢叉对准了手无寸铁的平民。
他身形略显佝偻,他微微颤抖的双手,想要制止这种情况,然而此刻却因为年迈,只能无力地悬在半空。
他身上那件洗得泛白的长袍,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虽有心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加光明,去追寻那心中仍存的一抹光亮,可衰弱的身躯却好似沉重的枷锁,禁锢了他的行动。
让他只能在这画中世界,带着满心的遗憾与那无法施展的余力,默默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