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望着南容满头的面粉,陆谨行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两句诗,他伸手想拂掉南容头上那些面粉,可是手伸出一半,又收了回来,“这样也挺好的!”
“嗯?”南容亦望着一头面粉的陆谨行,眼尾勾了勾,喃喃说道:“这算不算是共白头了?”
她的眼神悠远而迷蒙,一双眸子如同浸润在了水雾之中,透过眼前的这个人,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藏在心底的另一个人。
南容缓缓地伸手抚上了陆谨行的脸颊,低声呢喃道:“哥哥,我好想你啊!”
她的手心很热,滚烫滚烫的,陆谨行的身体一颤,心里的某个角落仿佛崩塌了一般。
他不爱南容,这点儿他非常清楚,可是在某一个瞬间,南容又仿佛可以直穿他心灵的某一处,引起他心里的恐慌。
只是此时的他,并不想那么多,窗外的雪,眼前的人,室内的暖气很足,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
南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暗,脑子里有某种声音在轰鸣,有远及近,若有若无。
突然“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爆炸了,迸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这片流光之中,南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好像在天空遨游,一团又一团软绵绵的白云包围着她,突然,白云飘散,她开始急速地下降,就像从悬崖上突然坠落一般,恐惧与快感交织,在这种感觉达到极致的时候,南容看见了漫天飘落的樱花,纷纷扬扬将她覆盖住……
陆谨行额头上的汗水滑过他的脸颊,把脸颊上沾着的面粉,冲刷出了一道道的沟纹,可是看上去却并不滑稽,反而散发着满满的荷尔蒙的气息。
“唉,老天爷真是厚爱你!”南容的眼尾泛红,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如同雨后的春潮,声音也似乎被露水浸润过。
“嗯?”陆谨行不明白南容什么意思,疑惑地望着她,只是眼底深处似乎多了一些以往不曾有过的温柔。
南容挑了挑眉,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眉眼,鼻梁,然后停留在他的唇角,温柔的沿着他的唇线一点一点摩挲,“你长得真好看,老天爷大概是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五官都给你了,多么偏心啊,就像是……就像是……”
陆谨行在南容的嘴角轻轻地啄了一下,轻笑道:“就像什么?”
他伸出臂膀,将南容揽在怀中,揉了揉她的头发,结果头发上的面粉全部被揉开了,原先没粘上面粉的头发也给粘上了,他不禁轻笑出声,“这可真是白头了!”
南容微微一怔,旋即伸手扒拉他的头发,也将他头上的面粉给扒拉散了,“共白头了!”
说完这句话,南容一愣,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清醒,说说也就得了,我怎么又说了一遍呢,真是……
南容敛容,赶紧转化话题,她轻轻地摸着陆谨行的耳垂,“居然连耳垂都这么好看,你真像是女娲娘娘的精品手办,或者说是参赛作品也不为过啊!”
“女娲娘娘的精品手办?参赛作品?”陆谨行哑然失笑,他知道自己长了一副好皮囊,自小就被各种赞美之词环绕着,可是南容的这句赞美可真是太特别了,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夸奖过自己。
这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南容的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如同寒冷冬夜之中的两颗明星,“我们……我们……还包不包……饺子?”
“啊?”陆谨行望着一片狼藉的厨房,眉头微微皱起,“包不包?叫外卖吗?”
南容歪了歪头,轻笑道:“都可以!”
“那还是包吧!”陆谨行拍了拍头上的面粉,嘴角微微扬起,“不过我们好像需要先洗个热水澡!”
南容一怔,旋即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嘴角微微勾起,眼尾微微向内收敛,让原本清冷的一张脸,瞬间温暖明亮起来,就像是艳阳春日下冰雪的初融。
只是她似乎不怎么爱笑,陆谨行总感觉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块属于她自己的领地,是任何人都进不去,也窥探不到的,即使是她深爱的他,也不可以。
对于南容狂热的爱恋着自己这件事,陆谨行从来没有怀疑过,正因为如此,后来他知道真相后,才那么的无法接受。
“我去给你放水,你先洗!”南容刚想起身,就被陆谨行一把揽在怀中,打横抱起。
“啊——你做什么?”身体突然凌空,南容的心中一惊,不禁大叫出声。
“一起洗!”陆谨行露出了邪魅的一笑,一双眸子闪过促狭的光芒,漆黑的瞳孔仿佛迸射着火花。
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都可以看到大大的“春心荡漾”、“欲火焚身”两个词,南容本能的拒绝,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向外推他,“不要——”
她的声音本就软糯,再加上感冒的缘故,又多了浓浓地鼻音,温润娇羞,有一种别样的性感魅惑。
陆谨行感觉南容在自己的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这把火张牙舞爪的吐着火舌,从他的小腹熊熊燃起。
紧紧拥着她向浴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