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死?”手上的痛感提醒宫希泽,夏沫染是有多反感他。
夏沫染不说话,恶狠狠地盯着他。宫希泽怒极反笑,松开了她,用刚刚挡了一次的手指了指她身后的柱子,道:“你再撞一次,我保证不拦着你。”
夏沫染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宫希泽又走远了些,免得等会血溅到他身上。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夏沫染抓住宫希泽让开的空当,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接着撒腿就跑。
开玩笑,求死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有好好活着的机会,不好好把握的话,她就不是夏沫染了。
宫希泽被她突如其来的反转给惊到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好,你夏沫染是真的很好!”宫希泽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给摆了一道。现在要是有人站在他身边,一定能清楚地听到磨牙的声音。
不过宫希泽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这一整个废旧的化工厂都被他封锁了,夏沫染除非跑到楼上去跳楼,否则插翅也难飞。
不过按照这女人展现出来的性格,她还真有可能跑去玩跳楼,毕竟这个化工厂只有两层楼,总高度也就七八米的样子,摔下去顶多骨折,死不了。
想到这一层,宫希泽果断朝楼上走去,但他把这个二楼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人,不由有些烦躁,干脆扬声说道:
“别躲了,我知道你没跑。这地方已经完全被封锁了,除非你跳楼,否则怎么样都不可能出去。”
一片寂静,除了回声,宫希泽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他也不急,随手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下,他能肯定她听见了自己的话,并且很快就会上来。
夏沫染确实听见了。
刚刚宫希泽是在二楼的楼梯口喊话的,而夏沫染就藏身于他脚下那个储物间里。
现在该怎么办,出去的话立马就会被宫希泽发现,不出去也只是在这地方活活憋死罢了。
夏沫染别无选择,她只能出去,如宫希泽所想,到二楼去,赌一把她能活着跳下去。
“塔塔……”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宫希泽一眼就注意到了从楼梯口缓缓走上来的脸色苍白的女人。
夏沫染看都没看宫希泽一眼,径直往楼层边缘走去。
她还真想跳楼?!宫希泽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夏沫染扯了回来,对于这疑似关心的行为,他将其归结为不想惹麻烦。
其实在看到这高度的一瞬间,夏沫染就绝了跳下去逃跑的心思,她不是跑酷达人,这个高度说高不高,跳下去绝对死不了,但是她也绝对跑不了。
有了这个认知,夏沫染直接放弃了反抗,寻死这种事情,做过了一次,第二次就再也鼓不起同样的勇气了。
“怎么?不跑了?”宫希泽其实挺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乐趣的。
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夏沫染反倒是平静下来,话里带了些自嘲:“跑的了吗?”
“知道就好,”宫希泽欺身而上,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那么我们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吧。”
夏沫染猛然用力将宫希泽推开,自己也倒退两步,踩在了楼层的边缘上,但她毫不自知,冷漠地看着宫希泽。
傅信言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夏沫染背对着他站在楼顶,风吹起她的裙摆,只要一个没站稳就可能掉下来。
来不及的,傅信言转眼就判断出了现在的形势,就算他进了化工厂,也来不及救下夏沫染,因为宫希泽比他更靠近她。
傅信言凝望着她的背影,心念电转,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楼顶的夏沫染心有所感,回头看见了傅信言,视线定格,完全无法移动。
他有着急过吗?应该是有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夏沫染为自己的推测欢欣雀跃。
宫希泽见夏沫染这一回头就再也没有转回来,不由好奇,从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傅信言的。
他不由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看看到底是是什么吸引了她,顺手把她往回拉一点。
于是他就看见了傅信言。
宫希泽有些慌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以往见到傅信言,他有的只是羡慕——因为傅信言得到了苏晓云的爱情。
此时他的手已经扶上了夏沫染的肩,却在慌乱之间失手往外推了一下。
强烈的失重感终于让夏沫染回神,出于本能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扒住了楼层边缘那一小块凸起的水泥。
在看到夏沫染像片落叶一样坠落的时候,傅信言的心高高提起,眦目欲裂,好在她及时抓住了救命稻草,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处于一个岌岌可危的位置。
傅信言知道,夏沫染身体素质很一般,这样硬撑,她根本撑不了多久,更何况,楼上还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宫希泽。
虽然不知道宫希泽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作,但夏沫染挂在半空中始终是不安全的。
“松手。”傅信言朝前走了两步,找准了位置,抬头对夏沫染说道,声音不大,但他相信她能听见。
夏沫染也确实听见了,但是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松手啊,从这里摔下去,随随便便就是个三级残废了。
“松手,”见她没反应,心知她是不信任自己,傅信言只得再喊一遍,“我在,我会接住你,嗯?”
夏沫染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松手?
感觉自己的十指越来越麻木,夏沫染狠了狠心,眼一闭直接松了手,她选择相信傅信言。
傅信言接住了夏沫染,却皱了皱眉,她太轻了。他本以为,七八米的高度,接一个人,冲击力应该不小。
没想到的是,夏沫染的身体几乎没有带上多少重力,这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体重,何况夏沫染并不矮。
夏沫染眼睛仍然紧闭,她还处在失重的恐慌中,自然没看见傅信言的神色。
宫希泽看见傅信言接住了夏沫染,也松了一口气,他本就不想要她的命,说是要强上她,也只是恐吓罢了。
傅信言由双手抱住夏沫染的姿势换成了单手,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