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两眼一黑,差点没吓昏过去。
厉南琛抱着双臂,气定神闲的抬脸,指尖夹着的一根烟正闪烁着星火,轻薄的烟雾吞吐而出,“就你了。”
他像是指点江山的帝王,选个妃似的,定下了。
“你真要玩的话,我和胡青出去。”
“不用。”
厉南琛搁这风花雪月呢。
他们几个人不走就太没眼力见儿了。
胡青琢磨出不对劲,拿起手机就拍。
“过来。”
厉南琛锁定了目标,就像是箭矢打在靶子上,直勾勾的,明目张胆不带一丝羞。
那姑娘显然是被吓到了,像个兔子,一直在暗处躲被突然点了名,吓得魂飞魄散了快,小心翼翼的从几波前排走出来,没少被人眼钉子记恨。
她低着头,走进到厉南琛跟前。
江辰看到那昏灯明暗交错的落下,那张小脸雪白极了,巴掌大的脸多了几分天真无邪,不像其他世俗,被圆滑包裹,失去了独特的风格。
“咦,傅烟2.0?”
胡青一句点破。
江辰一听这话走去,俯身左瞧瞧,右看看,羞赧的姑娘脸烫成了蟹钳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直躲。
“像,叫什么名儿?”
“002。”
姑娘没说名字,在天上人间没名字只有代号。
她们大多都是不值钱的物件,明码标价,谁管她们的前尘呢?
“琛哥叫你,你去吧!”江辰一根筋地朝厉南琛示意。
胡青翻了个白眼,“沙币!”
江辰:“……”
姑娘小心翼翼挪着步子,她心下如雷打鼓,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生怕惊动了这位爷。
半晌,厉南琛把烟掐了,死死盯着姑娘的脸说,“多少钱?”
“什么?”
“买你。”
姑娘诧异的瞪大眼珠子。
后面的姑娘艳羡不已,纷纷气的跺脚。
姑娘大口吸着气,以为听错了,后知后觉的回,“十万。”
她就就差十万就凑齐手术费了。
“把十万打她卡上,以后别干这行了。”
厉南琛揉了揉眉心。
她小脸一怔,不解的问,“怎么了?”
胡青看得明白,这不是瞧姑娘有三分像就代入了某人,生怕被人吃干抹净亵渎他的心尖尖
“意思就是你自由了,赎身还不走呢?”
不去演霸王别姬,真辜负了厉南琛这一片赤忱啊!
“好,好。”
姑娘连连躬身说是,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江辰傻不愣登地问,“这又是闹哪出?”
“让你办的事怎么两天还没成?”厉南琛扭头冷不防问。
江辰摸了摸后脑勺,满脸为难,“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这回的事儿像是故意掐准了放出来的,根本不是狗仔,就是私人侦探干的。有保密协议……那个大V也是水军,包括这次热搜能维持这么久和傅家脱不了干系……”
“嫂子得罪谁了,往死里整?”
一时摸不清对方底细,江辰也没了法子。
“找不出人就把热搜撤掉,想尽办法给我解决了。”
厉南琛斜睨了一眼江辰。
江辰:……
你说的容易,江辰熬了几个大夜,他容易嘛?
上辈子真是欠厉南琛的。
胡青轻咳了声,“人家都不领你的情,你干嘛上赶着给人擦屁股?”
“胡青,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老板一心扑在傅烟身上,我还没说什么呢?厉南琛,你也就知道窝里横,有本事你去傅烟面前作啊,人跑了你在这儿哭上了,哭坟别来天上人间,真以为老娘欢迎你是吧?”
胡青本来就一肚子火,傅烟装死,老板也没了消息,她现在就是没头的苍蝇来回打转。
江辰笑出声,“还有你火烧眉毛的时候,胡青你这母老虎,可算有人治你了。”
“你再说一句?”
“行行,我不吃你俩的枪药,我走还不行?”
“……”
傅烟埋头设计了几天图纸,弄的差不多了,这才去找的朱鹮。
不过天冷,傅烟多加了一层黑色的外套,照镜子时看到耳朵缺了什么,就加了圆圈的金属耳环,特意化妆,显得隆重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她临走前还浇了水儿,花开的更旺了。
繁茂之际,好像都快忘记这是冬。
傅烟下楼时,瞥到了一辆车。
她想都没想就装看不见,那辆车趋于平缓的速度,直线跟着。
“上车。”
傅烟拉了拉口罩,虽说天是亮的,可周遭风却冷得颤人。
“有空调。”
他按了按喇叭。
傅烟双颊冻得快结出霜了,还死鸭子嘴硬,“我不冷。”
“那你就冻着。”
这句话一出,傅烟反骨就起来了,拉开车门就坐进去。
她凭什么受冻?
进车里的时候,这才暖烘烘,好像进了热炉子里。
她看向厉南琛,没想到他也怕冷。
“这么不经激。”
傅烟不理睬。
他手扶着方向盘,来的很慢,“去哪?”
傅烟说:“先去这个地址。”
她把手机递给正在开车的厉南琛,厉南琛瞥了一眼地名。
“郊区附近。”
这地方都已经快出盐城了,厉南琛心有疑问,也没问。
“开啊……”
被怂恿的厉南琛开车先出了公寓,车缓速行驶,他这会儿没敢说话,因为有了先见之明。
“都柏林背靠军工集团,你最好别招惹……”
他详略得当地说,有点怕触及反弹。
一想到在会所被傅烟呲了几句,好像他天生就怕傅烟一样。
傅烟这才重新正视起厉南琛,狐疑了几秒,“因为都先生,所以你特意当司机?”
“都先生……你都这么称呼他?”
厉南琛貌似很纠结这句话。
他淬了毒的目光直接踩了刹车,“你对他挺恭敬的。”
傅烟:……
他又发什么神经??
两人不说话,就这么僵持着。
傅烟不想理睬,便把车窗打开了。
盐城的冬是干冷,空气都燥的厉害,闻着那四面八方的冷气,嗓子干喇喇的,像吞了刀子。
地面湿泞像是刚被水洒扫过一般,清晨还能看到路边的环卫工辛苦忙碌的样子,包子店开铺了,一掀笼屉,热气都泄了出来,看到豆浆时,傅烟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响起。
她下意识去捂肚子,以为可以一叶障目。
谁料旁边的精明人儿,一眼的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