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简单包扎过后,傅烟看到了正在走廊看手机的厉南琛,她盯着那道笔直挺拔的身影思绪混乱。
实现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只垂下的手,正在被一根同心结系着。
厉南琛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绳,两根绳被拆开后,明明就成了红线,没有复杂的绳扣和绳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她盯了好久,久久无法回神。
“好了?”
厉南琛收了手机,走来。
傅烟收回思绪,嗯了一声。
厉南琛瞥了一眼她手臂上的绷带,薄唇欲启,真丑……两字没发出声,索性咽下去了,转移话题,“我送你回去。”
“嗯,麻烦把我送到刘欣洁家。”
厉南琛薄唇一动,又把话咽下去,算了。
他也不想再为难她……
“行。”
傅烟忽而看他吃瘪,心里暗爽,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无非是嫌弃的话。
她太了解厉南琛,嘴毒得很,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让人气的半死。
“你在想什么?”
厉南琛咬了咬后槽牙,说。
傅烟故意道,“刘欣洁家的床比嘉湾苑的床软。”
“还有呢?”厉南琛好死不死的追问道。
他不应该气的跳脚吗?
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傅烟不甘示弱挑眉,“刘欣洁家里可温馨了,哪像某人的家冷冰冰的像棺材。”
“是吗?”
厉南琛轻呵了声,皮笑肉不笑。
“是啊,刘欣洁家还有一只狗,特别乖。”
“那它咬人吗?”
厉南琛冷不丁问。
傅烟先是笑了笑,突然回想到了什么,脸瞬间黑成了锅底,“你骂我?”
“……”
他送完傅烟看到卧室窗户灯黑了,这才启动引擎。
厉南琛听到声音嗡了两声,划开手机。
“琛哥,麻将局,来不?”
厉南琛心情还算不错,嗯了声。
……
盐城最大的会所隶属天上人间,有钱人云集的地方,不过也都是金字塔顶尖的有钱人,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所以基本上来这里的,家里不止有几个子,家底还丰厚,家世背景更别提了那都是顶顶的上流,官阶。
最大的VIP包间,天字辈,一般VIP包间也分地位,天玄地黄,天字辈的VIP包间不是花点钱就能进的,得天上人间的老板点过头才行。
别看是个会所,但人脉,关系网像蛛网一样复杂,只要入了天上云间,算是一脚踏进了福禄园。
为了这个入门券,一些长得漂亮的女人,事业上原地踏步的,或是想要挤进上流阶级的,会在门口一排排车前等,瞅准了豪车就碰瓷。
偏偏有些人在天上人间,一不泡妞,二不结识人脉,三不毒赌,只是为了打麻将。
江辰就算一个。
他泡吧玩飞行棋,泡会所玩麻将。
组的局就这两个,女人倒是不沾,因为家里已经给他安排了婚事,毕竟像这些门槛高的豪门,大多都是由着父母管,像工作,结婚,生子这些要紧的人生大事,自然不会轻易选择,挑的女人也都是门当户对的。
越是家室好的,就不会由着乱来,列如厉南琛。
他就是被家里管的最严的。
不然为什么早早娶妻?
厉南琛这性子也是当属他们之中最难把控的,多半是随了他爷爷,所以家里往东,他偏往西。
会所包厢里烟雾缭绕,好似仙境,几个人围着桌子打麻将。
“琛哥,你手气不错啊?”
厉南琛扔出一个二条,呷了一口烟。
好像傅烟离开后,他的烟瘾也跟着放纵了起来。
“这是抱得美人归了?”
江辰挑了挑眉看他心情不错,调侃。
厉南琛揉了揉眉心,一推麻将,倚在椅子上胡了。
旁边的两个都看呆了。
陆听宇眨巴了两下眼睛,开始抹麻将,“又赢了。”
“得,又赢了。”
陆听宇对面的是天上人间的会所老板,胡青。
胡青是个女人,家里也不比在座的各位差,她开会所追其原因是为了追爱,听说,这家会所的最大股份是胡青的神秘老板。
胡青一般都是由他点头做事。
胡青股份也不少,但也是为爱发电,赚的钱还没她爸给的零花钱多,还这么卖命,把盐城大大小小的关系网都有条不紊做的这么好。
“真服了,你们三缺一,下次再有厉南琛,我就不打了。”胡青撂挑子不干了。
“走什么,你不想把琛哥灌醉问出点什么?前几天还郁郁不得志,今儿个心情就这么好了,到底是什么美人啊,把琛哥勾成这样?”
胡青随口一猜,“嫂子?”
陆听宇轻嗤了声,“明明是舒颜。”
不然厉南琛怎么进来腕口多了一根红绳,和沈舒颜在朋友圈照片上的同心结一模一样,不过少了一根,他也没多想。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胡青拿起一根女士烟瘫在椅子上吐出一口烟雾出来。
陆听宇冷了脸色,扫向胡青,“谁家好人像你,不干正事还抽烟喝酒,没个女人样子。”
“你是沈舒颜毒唯吗?我又没说她坏话,你怼我做什么?”
陆听宇:“我就是看不惯你说一个善良无辜的女孩。”
厉南琛却不语。
“胡青妹妹,喊几个人过来送酒,今天不喝死琛哥,谁都别想走。”江辰见气氛有点不对,一拍桌子转移了话题。
胡青翻了个大白眼,“你喊谁妹妹,老娘不缺你这个哥哥。”
说罢,她就叫人上了酒。
陆听宇这会儿拿出手机给沈舒颜发了微信。
【舒颜,琛哥在天上人间,你来接他,估计一会儿得喝多。】
他有意撮合。
那边很快发了一个马上。
厉南琛没想喝酒,不过架不住江辰灌酒。
一瓶一瓶的喝,江辰都快醉了。
他还没醉意,掐着烟突然问,“你们回头给我找个搞装修的设计师……”
“你要这玩意儿干嘛?”
江辰不解。
厉南琛喝了一口酒,他就不信嘉湾苑傅烟真不回去。
“有人说我家像棺材。”
“确实像……”
胡青接话岔损了一句。
厉南琛大概是醉了,迷迷糊糊的躺在卡座上,旁边的江辰也四仰八叉倒下了,至于胡青扫了一眼两人,轻啧了声。
她突然瞥到了厉南琛腕上的牙印,不禁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