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班的学生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面对如此美景,司星河最在乎的居然是教室的基础设施。
你画风不对吧!
宿阳明没想到自己输得这么彻底,不可置信的问道,“星河!你不想说什么吗?”
司星河看着十六班的学生,叹了口气,“你们没看住我们班的桌子椅子,就已经很伤心了,我也不想说你们什么,现在快去找一下还不晚。”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如果找到了,还能上第一节课。”
“教室里面没有桌椅,像什么话!”
围观的人只觉得司星河这句话震耳欲聋,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教室里面没有桌椅,那还叫教室吗!
还让人怎么上课!
所有人成功被带歪!
司星河招呼十六班的一半学生收拾教室,另外一半去找桌椅。
余明杰抱着花,喜滋滋的看了一眼宿阳明,大声的问,“星河,这些花怎么办?”
宿阳明满脸怀疑人生的拽天花板上的藤蔓。
白玫瑰配满天星十分的好看,司星河瞥了一眼,感觉到头痛,“分了吧。”
余明杰连忙把鲜花搬到教室门口,一个一个的挨个学生分了起来。
司星河跟着一起收拾教室里面的东西,先把遮住窗的布撕了下来,然后把窗台上的玫瑰抱起来,放在了门口。
晨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教室,围观的学生猛地一震,看着晨曦中手捧鲜花走到门口的少年,忽然觉得刚刚的神明走下神坛,变成了一个邻家少年。
相比刚刚触不可及的神秘虚幻感,围观的学生显然还是更喜欢触手可及的真实感。
举起手机拍照的妹子拍的更欢了,连连拍了好多张,翻看照片的时候小声嘀咕,“刚刚我还以为星河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了。”
等看到沐浴在光下的司星河,她长舒一口气,“果然,邻家哥哥才是永远的神!”
“星河!”童以欣打扫着地面,忽然喊道,“千纸鹤里面有字!”
司星河从地上捡起一只千纸鹤,纤长白皙的手指拆开了青色的千纸鹤,露出了里面的短句。
是一段情诗,情意绵绵,缠绵悱恻,迟钝的余明杰看了,脸都是一红。
右下角写着“致满天星河”。
司星河神色淡然,内心没有一丝波动,又顺着刚刚的纹理把千纸鹤叠上了。
等叠好了,她看着这只纸鹤一顿,想起自己以前用的一个御物的法诀,垂着的手虚虚的画了一下,她手心的纸鹤忽然动了一下翅膀,但是很快因为没有持续的能量供给,又软下翅膀,躺在了她的手心。
司星河把这个千纸鹤放到了童以欣收千纸鹤的袋子里面,思考自己今天要不要折几只千纸鹤用。
虽然短时间用不上,但是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传一些消息。
可现在已经有了手机,这东西比千里传声器都要好,似乎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算了,抽空叠几只吧,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收拾好屋子,被派出去找桌子的学生搬着桌子和凳子走了进来。
门口的学生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看他们回来都自发的让开一条路。
黄毛何衡抱怨道,“我们班桌子被人收到仓库去了,我们搬了好远才搬过来。”
“先搬回来再说吧。”宿阳明站起来,看了眼冯瑾瑶,“女孩子就在教室继续打扫卫生,我们去搬桌子。”
教室里面基本上被收拾的七七八八了,童以欣看了看教室里面还有些污脏的地面,点点头,又叫人去洗拖把清理地面。
这群富二代干起活来干的得心应手,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有钱人家骄纵的千金和公子。
司星河跟着男生一起去搬桌子,半路宿阳明就凑到了她的面前,轻咳一声,“星河,晚上我们去打游戏啊?”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和星河说话,总感觉自己在和一个老师讲话。
宿阳明顶着十足的压力,心里都想好自己如果被这位严肃的老师骂了之后,一定要把小胖子余明杰供出来了。
司星河想了想,“几点?”
宿阳明心中一喜,心说有戏,“你定,几点都行!”
司星河道,“那就八点吧,放学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行!那我们吃完了就去打游戏!”宿阳明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邀到了她,顿时喜上眉梢,美滋滋的说道。
司星河点头应允,宿阳明转头去找余明杰,炫耀自己邀请到了司星河。
相六看到司星河身边终于没人了,心里还惦记那天在大礼堂里面的事情,几步走到司星河身边,“司星河。”
司星河转头看这个平时和自己交集不多,挽着头发,眯眯眼的相六,“怎么了?”
相六没想到司星河居然会问这么一句。
那天从大礼堂回去之后,他可是半宿都没睡着觉。
他气得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问,“那天在礼堂的事情,你就没有想问我的?”
司星河不知道一件已经被自己知道真相的事情,还有什么好问的。
她看着相六,做出一副端正态度的样子,“我该问吗?”
相六:“????”
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纯黑的瞳孔看着司星河,气愤的问道,“你怎么不该问!”
自己在云起高中呆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会术数!还比自己好!
正常人看到同类之后,不应该是立刻去调查这个人吗!
术士这行只要看到了同类,就一定会小心的辨别是敌是友,哪有像司星河一样,发现了和没发现一样!还这么优哉游哉的,两天都被妹子表白还丝毫不慌!
相六自己都快被杂七杂八的念头气成河豚了,郁闷的看着司星河。
司星河态度端正,认真诚恳的问道,“好的,我该问什么?”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边术士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毕竟以前她接触的术士,都是师父选进来的,两个人相处的就算再好,也都存着一丝算计。
人都被国师带过来了,怎么可能说对国师这个位置一点想法都没有。
但是现在术士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目标,说不准这个术士就想靠着手艺挣钱,那个术士一身正气就想为民除害,两个人谁也不碍着谁,就像司星河和相六一样互不交集,也没有什么可能争执的事。
相六差点没被司星河这句话气得一个倒仰。
他咬牙切齿,“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校长出手?”
司星河脸色平淡,“难道不是因为当初他的竞争者和你有关系吗?”
她思索了一下,“准确地说,是竞争者的妻子和你有关系。我记得当初记者说,校长对竞争者的妻子行凶,导致一尸两命,你是为了帮那人报仇才会下手的吧。通过不正当手段达到目的,校长算是自食恶果。”
司星河抬眼,拍了一下相六的肩膀,“她是你的亲人吗?逝者已逝,节哀。”
相六没想到司星河三句两句就已经把真相猜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司星河。
宿阳明还没见过相六的眼睛瞪这么大,搬着桌子就过来了,“相六,原来你有眼睛啊!”
相六:“??”
我特么反手给你一个五雷轰顶。
宿阳明看出相六脸色不好,连忙后退,笑道,“我走了,你和星河聊吧。”
看宿阳明走远,相六脸色不好的收回目光,“现在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说说你的吧。”
他查过司星河的事情,说实话,在他看到司星河过去一年做的事情之后,都觉得现在的司星河和以前的不是一个人。
但是偏偏司星河十六岁前的事情全都无处可查。
唯一的一个突破口是和司星河一起来到北三江的谭哲。
可就连那个谭哲,也压根查不到之前的事情。
相六尝试入过谭哲的梦,可梦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社畜发言,什么我不想加班,傻X老板什么时候能给我放假等等。
相六:成年人的世界都这么可怕吗?吓吓,又被谢到。
司星河搬着一个桌子也无损她满身清风霁月的气质,垂眉想了一下,爽快的回答,“好。”
相六心中一喜。
司星河道,“你猜吧。”
相六:?
看他不说话,司星河回头看他,感觉奇怪,“刚才我猜出了你的事情,现在该你猜我的事情了。”
相六:?
“为什么要我猜?不应该是你自己说出来吗?”相六不服气的道,“我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司星河轻轻一笑,“你的事情是我猜出来的,这是我的本事。”
“咱们两个各凭本事,你猜不到,我也没办法。”
相六:“你也没说这是回合制的啊!”
司星河笑眯眯的看着他,听他说游戏术语,笑道,“正好晚上我要和宿阳明他们去打游戏,要一起去吗?”
相六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要不这样,要是打游戏我赢了你,你就告诉我你的事,怎么样?”
他挑衅十足的看着司星河,“司星河,你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