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河把她手里的中药接了过来,递给冯瑾瑶一张纸巾让她擦擦汗,歇一歇,然后自己进去厨房煮药。
通常中药需要熬很久,但是冯妈妈的药不一样,所以没煮多久司星河就把药端出来了。
“把这药喝了阿姨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冯瑾瑶把妈妈扶起靠在沙发上,端过药,没有半分迟疑,一勺一勺的喂到冯妈妈的嘴里。
司星河无奈轻笑,就这么信任她吗?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一药碗见底,冯妈妈虽然还未清醒,但脸色明显好转。
李爷爷也松了一口气,安慰道:“瑶瑶别怕啊,你妈妈应该一会儿就醒了。”
“嗯!”冯瑾瑶紧紧握着妈妈的手。
司星河拿出项链问冯瑾瑶,“瑶瑶,我刚才在沙发下面捡到一条项链,是你妈妈的吗?”
冯瑾瑶露出意外的表情,“这条项链怎么还在?我以为妈妈会把它扔了。”
冯瑾瑶拿过项链,看着妈妈,蹙起了眉头,“这是我爸送给妈妈的,爸爸他……妈妈明明很讨厌爸爸,为什么还留着这条项链?”
司星河明白现在不是问事情的时候,起身拿着药碗去厨房清洗。
“星河,不用你洗,放着……”冯瑾瑶话没说完,就听到了冯妈妈呻吟一声。
她惊喜的转过头,看到自己妈妈睁开了眼睛。
“妈妈!”冯瑾瑶一下子扑到了冯妈妈怀里面,从妈妈晕倒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掉的小女孩,现在在妈妈怀里哭的不能自已,“妈妈,你刚刚吓死我了!”
冯妈妈刚刚醒来,茫然的接住怀里的女儿,眼睛里面透露出几分迷茫,“我又晕倒了吗?”
她平日里头就痛得不行,但是长年累月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了。
只是每次晕倒都没有征兆,防不胜防,最严重的一次,她连心跳都停了三分钟,医院都快要下死亡证明了,结果她人又睁开了眼睛。
吃药就是为了预防这种忽如其来的昏迷。
冯瑾瑶心里后怕不已,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哽咽道,“你以后一定要按时吃药!不要节省!要是再晕倒了可怎么办啊。”
冯妈妈抱住女儿,“好,妈妈答应你。”
冯瑾瑶哭够了,才发现还有外人在呢,感觉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擦干脸上的眼泪,露出笑容,先谢了隔壁李爷爷的关心,又向妈妈解释道,“妈妈,这次多亏了星河帮忙,否则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呢。”
冯瑾瑶郑重道谢,“谢谢你,星河。”
冯妈妈也连忙道谢,“今天要不是你,恐怕瑶瑶一个人应付不来这样的事情,太感谢你了。”
司星河摇摇头表示没事。
“阿姨的病恐怕不是一次了,医院那边怎么说?”
冯妈妈叹了口气,想起和冯家世交的怀院长的话,苦涩的摇摇头,说道,“去了几次医院,都没查到病因,医院那边也没办法。”
冯瑾瑶咬着下唇,眼底的眼泪又要留下来,苦笑道,“上次妈妈去医院,怀爷爷说要是再犯病,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之前有邪气作祟,医院查不出来是正常的,现在就好治疗了。
司星河想了想,道,“要是你们信得过我,我这里有个药方,阿姨可以喝一下试试。”
冯瑾瑶眼前一亮,想起刚刚司星河救了自己的妈妈,坐直了身体,看向冯妈妈,“妈妈,你要不要试试?”
冯妈妈宠溺一笑,“那就试试吧,星河,麻烦你了。”
反正自己的病在医院里面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自己多吃一点药也没什么影响。
司星河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上了一串中药名字和用药剂量,递给了冯瑾瑶。
“需要的药材只有这么多,不难买,价格也不贵,一包药能熬一周的量,每天早上喝一次就行。”
冯瑾瑶如获至宝,把药方收了起来。
冯瑾瑶不知道司星河为什么会医术,她莫名的觉得,只要是眼前的少年,一切都有可能。真相无所谓,司星河帮了她,是她家的救命恩人,她记住恩情就行了。
由于距离太远,救护车才赶来,冯妈妈先一步去医院做检查,李爷爷也放心地回家了。
冯瑾瑶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拿上钱,和司星河一道出门。
“不好意思啊星河,本来要请你吃饭的,结果出了这种事。”
“那你要记得,欠我一顿饭。”司星河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在中央商厦买的发饰,在冯瑾瑶面前晃了晃,“有它作证。”
冯瑾瑶又惊又喜,随后又反应过来,脸色一红,“你那个时候看到了?”
“看到什么?我只是在路边看到这个发饰觉得适合你,所以才买下来了。”
冯瑾瑶看破不说破,把发饰收好,“你买这个花了多少钱?我原价给你钱。”
司星河道,“十块钱。”
冯瑾瑶狐疑的看着他,“真的吗?我问的时候,她说是二十不讲价。”
司星河得意挑眉,“可能是因为我帅吧。”
冯瑾瑶赞同点头,要掏钱给他。
司星河表情严肃,“它可不卖身!”
冯瑾瑶反应过来,笑了半天,坦然地收了礼物。
“谢谢你啊,星河。”
司星河笑眼璀璨,“不用客气,我们是同伴啊。”
冯瑾瑶愣了一下,了然点头,“嗯!”
她父亲为了补偿她,把她安排进了北三江师资力量最好的云起高中,其实她在云起高中过得并不好。这里的学生都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子弟,她却连妈妈的药钱都凑不够。
而且,他和原配的女儿也在云起高中,那个女孩一心认定是自己的妈妈破坏了她的家庭,总是来找茬。
明明自己的妈妈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她来为渣男承担后果。
就在冯瑾瑶准备离开云起高中的时候,十六班意外的接纳了自己。
虽然他们学习不是很好,但是空前的团结,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没有再让自己受那个女孩的欺负。
就像一开始班长夏泽语说的,十六班可能气氛不是那么好,但是她可以保证,十六班绝对是云起高中的最后一片净土,不会被任何强权威胁。
十六班的学生每一个都身份显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去因为身份欺压别人。
当然,有得必有失,光鲜亮丽的身份地位之下,必有不为人知的苦楚。他们一度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迷茫,直到司星河的出现和改变,十六班仿佛忽然有了主心骨一样,行尸走肉有了灵魂,化作了闪闪发光的星辰,去追随星河。
这里面也包含冯瑾瑶自己。
他们不再是孤独迷茫地原地踏步,他们有了并肩前行的同伴。
冯瑾瑶去了医院,司星河离开了冯瑾瑶的家后,联系了庄默,继续补习。
随着司星河给十六班补习的时间渐多,下次月考的时间也渐渐接近。
毕竟这次的月考不同以往,十六班和教导主任陈慧的赌约基本上整个云起高中都在观望着。
十六班的动作不小,倒数第一给一个吊车尾班级讲课这件事都够惊世骇俗的了。
“庄老师你也没拦着点,看来你们班的学生这次要被陈巫婆整了。”
高一办公室的女老师同情的看了一眼庄默,叹息道。
“是啊,你们班的司星河就算是改过自新了,那学习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真是太冲动了。”
和庄默关系好的老师摇头,显然也不明白庄默的想法。
庄默神秘的笑笑,语焉不详道,“万一呢,孩子们能有点学习斗志也是好的。”
“那也不能惹到陈巫婆啊。”刚刚说话的老师不认同道。
相比高一办公室这边的悲观,陈慧把周闻和纪阳伯叫到了主任室,冷着脸问道,“你们班学生这次都给我好好发挥,这次你们的监考老师我换成王老师,什么意思你们都明白吧?”
周闻和纪阳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惊讶和欣喜。
王老师是整个学校监考最松的一个,只要没有被流动监考抓到,他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闻骄傲的笑道,“主任您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明白,您放心,平时我们班级的分数就比十六班的分数高,更别说这次了。”
纪阳伯附和道,“对,十六班的司星河脑子有问题,他们班的学生也跟着一起傻,倒数第一教吊车尾班级,嗤……”
他嗤笑出声,陈慧阴沉的唇角也挂上了笑意,“好了,回去吧,到时候我就等着十六班的学生在下周的动员大会上给我道歉了。”
她的眼底划过冷笑,敢惹她?她一定要让这群小兔崽子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天一早,司星河收拾完刚一出门,就看到隔壁苍乐生家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的脸上尽是尊敬,弯腰打开门,姿态恭敬的把苍乐生迎了出来。
看来这人的身份也不同寻常。
司星河扫了眼苍乐生,黑长裤黑色衬衫,外面套了件白色长款外套,真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