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容离开病房,和主任说了一声,然后步履匆匆的去地下车库开车回家。
因为怀德容和市医院的院长姓氏相同,所以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管。
怀德容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家三层别墅的院子里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心中更加激动,恐怕是那位来了。
他停好车之后快步上楼,就看到自家老爷子和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黑发青年坐在棋盘两端,正慢悠悠的下棋。
黑发青年气质沉稳,长相俊美,一双黑色眼睛里面暗藏着几分锋芒,脸上常年带笑,温润中又透着几分攻击力,让人不敢轻视。
黑色的衬衫剪裁合身,身形挺拔如雪松,领口的扣子解开两个,衬的皮肤雪白却不带一丝病态,整个人都自带一种高高在上,无人可攀的气势。
好一个清隽雅致的贵公子。
虽然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却身份成谜,早几年就已经和怀老成了朋友,时常被怀老邀请来家里做客。
怀德容对青年唯一的认知,也仅仅是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苍乐生,以及外人恭敬的一声声的苍少爷而已。
他不敢打扰,坐在一边,等怀老和苍乐生手谈完。
“你怎么回来了?”怀老收了棋盘,叫人拆了自己多年珍藏的茶叶,给苍乐生倒上茶水之后,才看到自己的儿子。
怀德容老老实实的垂首道,“昨日童家的老爷子来医院住院,说是头晕胸闷,并且昏厥了过去,但是我检查过后,没发现一点问题。”
怀老知道自己儿子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会回来和自己说的人,拿起茶碗吹着茶,“然后呢?”
苍乐生姿态随意,似乎对怀德容说的话来了一点兴致,把玩手腕上的一串沉香手串,微微抬了抬眼睛。
怀德容自然感觉到了,连忙道,“今天童老爷子眼看就要不行了,童家的三房请来了一位还在上高中的少年给童老爷子看病,并且看病的过程中叫童家陪护的三兄妹都在外等候。”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骗子,结果过了一会进到病房再看,童老爷子就已经睁开眼睛,各项指标全部恢复正常,人也精神起来了。”
“我怀疑这个孩子是某位神医的徒弟,因为未成年,所以一直都没有行医资格证,今天回来,是想问问您,要不要私下接触一下,看看是否可以挖来我们医院里面来。”
怀老放下手中的茶盏,点点头,“你做的不错,我让人去调查一下,如果他确实是某位神医的后人,你就着手用省医院下任院长的身份接触一下。”
怀德容心中一喜,他在省医院呆了十多年,清楚的明白省医院院长这个职位一直都是能者居上。
就算自己是怀老的儿子,想直接坐这个职位也不行。
这还是怀老第一次让他用省医院下一任院长的身份去接触别人。
如果司星河的身份确定,自己成功的把他挖到省医院,那恐怕自己的身份就稳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苍乐生转动手串,慢悠悠的含笑开口道,“之前你为童老爷子检查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发现吗?”
他的声音悦耳至极,仿佛蕴含某种磁性一样,让人忍不住溺毙其中,不论他说的是什么,都听他的。
但是这是他做客怀家,除了第一次相见打招呼之外,第一次对怀德容说话。
怀德容深知这位贵客对怀家的重要性,当初怀老遭人诬陷,险些入狱,就是因为苍少爷,才平冤昭雪,又一步步做大,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连忙恭敬的点点头,“是的。”
苍乐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笑道,“有趣。”
怀老微微一愣,问道,“苍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苍乐生脸上带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问道。
“那位少年,叫什么名字?”
怀德容急忙道,“他叫司星河。”
苍乐生点点头,转而看向怀老,语气轻柔,“怀老,今天先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怀老和怀德容连忙送客。
苍乐生站起身,高挑清瘦的身形挺拔至极,在怀老和怀德容的目送中上了车。
车里司机为苍乐生关上车门,“苍少爷,我们去哪?”
苍乐生慢条斯理道,“去找小七吧。”
“让他查查司星河这个人。”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淡声道,“我怀疑他会术数。”
鹤云楼。
童梅把车停到了鹤云楼门口,司星河拿着手机下车,站在阴凉处给庄默发消息,请了一节课的假。
来鹤云楼吃饭的人的身份一般非富即贵,饶是如此,一些少女在看到了司星河之后,还是红了脸,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张照片。
“小神医,您请。”童梅把手里的车钥匙交给门口的泊车员,把司星河请了过去。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引导他们来到了一个装修清雅,古香古色的包间里面就退了出去,童梅连忙帮司星河拉开椅子。
他们两个点好菜,童梅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司星河,感激道,“小神医,您一连两次救了我父亲,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只能以此浅薄的谢礼回报,希望您别嫌弃。”
童梅说的语气诚恳,把卡推到了他们中间。
司星河觉得现代人事有点多,两千块钱也要拿个银行卡装着,“不用,你直接给我现金就好。”
童梅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百万的现金您拿着恐怕不太方便吧?”
两百万?
司星河没想到自己和童老爷子说的两千块变成两百万,一下子翻了几倍,想要拒绝。
童梅看出他的拒绝之意,把卡推到司星河面前,“两百万不多,我家老爷子的命绝对值两百万!”
如果自家老爷子死了,留下的财产可以说是以亿计数,两百万买老爷子一条命绝对是童家赚了。
看童梅坚持,司星河犹豫了一下,把银行卡收了起来,“以后如果再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
童梅看他收下银行卡,再听到他的承诺,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然后拿出手机记司星河的电话号码,“那真是麻烦小神医了!还没问小神医贵姓。”
司星河报了自己的姓氏,童梅的态度更加热络了,给司星河倒好茶水,“以后司小神医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开口,我的电话号就是今天打给您的号码,童家的势力不大,但是只要我们童家能帮上忙,就一定全力帮您!”
进来传菜的侍应生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今天来的客人虽然他没怎么见过,但是据说是童家的人,童家的势力在北三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就落个势力不大了?
这个长相帅气的少年更是身份神秘,居然能得到童家这么保证!恐怕背后的身份比童家更大!
侍应生一脸麻木的走出去,迎面撞上了个穿着旗袍的服务生。
服务生身后跟着一个拎着纸袋的男人。
男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休闲服,长相有些平凡,但是却一脸正气。
穿着旗袍的服务生敲了敲门,恭敬道,“客人,就是这里。”
男人点点头,推门进去。
童梅看到男人之后双眼一亮,嗔怪道,“老童,你怎么才来!”
说着向司星河介绍道,“这是我丈夫,您叫他老童就行,我们都这么叫他。”
童正志也没生气,憨厚的笑了笑,然后把黄纸放在了椅子上,“这位就是梅梅说的小神医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啊。”
司星河礼貌一笑,童梅眼前一亮,心说自己女儿年纪和小神医差不多,看他的衣服也和女儿是一个学校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太不争气,不然在学校能和司小神医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等司星河吃的差不多了,童正志道,“您要的黄纸朱砂我带来了,不知道能不能用,您现在看看吗?”
他在派出所工作,对这些怪力乱神不太相信,但是却十分尊重童梅,面上不显,托人找了最好的店买了这些东西送了过来。
“好。”司星河答应童梅吃饭就是因为要给童老爷子画些符箓,捻起一些朱砂,绯红的朱砂在葱白的指尖上捻开,衬出一抹艳色,“可以,我现在画吧。”
童梅连忙叫人抬干净的桌子过来。
画完符,司星河婉拒了童梅送她回学校的动作,打了个车,带着存着两百万的银行卡,进了学校。
最后一节课是庄默的英语课,庄默看到站在门外的司星河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司星河心情不错,笑眯眯的走进来,“哪能呢,我今天还没找您学英语呢。”
教室里面的学生一看到司星河进来,顿时眼前一亮,童以欣哀嚎道,“星河你总算回来了,咱们班主任按着我们默写了一节课的英语单词。”
庄默不由得笑骂道,“怎么,一看星河回来了就开始告状了?到底他是班主任,还是我是班主任?”
虽然说十六班的是难以管教的刺头,但是还是知道庄默是为他们好,平时和庄默关系不错,也听他的话。
童以欣红着脸轻咳一声,连忙道,“您是班主任,您是,我这不是看到星河之后激动嘛!”
“好了。”庄默对司星河一出去一下午也没什么异议,小初六年级的那点英语知识他抽空讲给了司星河,虽然希望他多学一点,但是也不敢紧逼,生怕司星河叛逆劲又上来了。
他走下讲台,坐在司星河的位置上,“你之前不是说晚上要给咱们学生讲课吗?我现在也没什么讲的,正好听听你的课。”
冯瑾瑶不由得吐槽,“班主任,哪有您这么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