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刚坐好,车子就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开了出去。
林盛夏受到惊吓,双手在空中一通乱抓,也不清楚自已抓住了什么,心里有所缓解。
只听到一声冷哼后,林盛夏被迫睁开双眼。
她抓住了一只手。
是李邢的。
她唰的一下松开,脸色苍白的笑了笑。
“夏夏,你怎么样?”
李邢此刻大概像是知道了什么,明白对林盛夏来说,自已现在不出声当空气对她来说是最需要的。
可是眼见着林盛夏脸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他做不到不声不响。
林盛夏摇摇头,摆了摆手靠在车窗上。
车速也降了下来。
林盛夏也有点生气,对前面顾凛冬投来的关心的视线不想理。
刚刚林盛夏真的感觉生死时速了,她还没完全从刚刚的速度清醒过来。
薛泽见状也觉得自已的好友有点过分。
虽然对于林盛夏和她朋友一起上车有点觉得怪异,甚至觉得自已被林盛夏欺骗了。
可是林盛夏是个刚二十岁的女孩子,而他们两个是三十岁的男人,他们习惯了彼此开车的速度,但是林盛夏不知道啊,小姑娘心里还不定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盛夏,刚刚东子是突然有点急事,这才开那么快的,他平时不会开那么快的。”
林盛夏也只是头靠窗上哦了一声。
她明白薛泽是在替顾凛冬找补,可是林盛夏此时却是毫无心情。
李邢也是一脸关心的一直注视着林盛夏。
前面的顾凛冬也深知自已刚才有点出格,吓到小姑娘了。
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明白点什么他就真的白长这么大了。
他对林盛夏是有男女间的想法的。
这种想法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他承认这一点还是有点为难的,甚至自已在心里暗骂自已畜生。
可是他父母的经历告诉他,再相爱的两个人,也会在生活这条没有终点的长跑里停下前进的脚步,离开既有的队伍,去寻找刺激新鲜的队伍。
他是三十岁,不是二十岁的小男生。
他做不到小姑娘从自已的小队伍里离开,重新去新的队伍,曾经对自已好的那些过往又去对待别人,他做不到,甚至想想都觉得崩溃。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从来没有拥有过呢。
不论薛泽在车里怎么缓和气氛,两位主角始终保持沉默。
这令薛泽非常沮丧,最终也抱头烦躁的说:“爱咋咋地吧!”
车里重新归于平静。
林盛夏不时看一下前面的驾驶座,顾凛冬也在通过反光镜注视着林盛夏。
两人的眼神不期而遇又互相躲闪。
很快到了林盛夏家的楼下,李邢下车后便和林盛夏告别。
薛泽在上楼的间隙问道:“盛夏,刚刚你那个同学和你挺熟啊!”
“还好吧,我们两家关系挺好的。”
“那你们算是世交,一般这种情况家里长辈是不是都会订个娃娃亲之类的,你们有没有啊?”
薛泽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林盛夏小心瞥了眼顾凛冬,才回道:“我们家不兴这个,而且我和他也就是认识,不熟。”
“不熟。”
说完生怕对方不相信,还补充一句。
薛泽哦了声,瞟了下前面正爬楼梯的好友,他可能都不知道自从听到这个问题时自已的步子现在有多缓慢。
这耳朵竖的得多长啊!
“那你们今天怎么一起回来的,刚看你们从高铁站走出来说说笑笑的,以为你们是小情侣呢。”
薛泽深知好友心,句句都在都是顾凛冬今天暴躁的点。
林盛夏连忙摆手,“你可别乱说,我们真不熟,更何况我还有喜欢的人。”
林盛夏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顾凛冬的,她生怕顾凛冬误会她了。
可不能因为这个让她追不上人。
顾凛冬回过头,睨了眼薛泽,“你属乌龟的。”
说完就转过身往楼上走了。
薛泽小声和林盛夏蛐蛐几句,笑着上楼了。
林盛夏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也回家了。
自已确实不该把李邢拉上顾凛冬的车,可是那种情况把李邢丢下也不合适。
哎,左右为难。
不过顾凛冬刚刚是吃醋吗?
这老男人吃醋劲还挺足!
林盛夏在床上打了个滚。
而顾凛冬的家里,薛泽进去后就坐沙发,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已好友。
他可是好几年没见过顾凛冬生气呢,还是因为吃醋,想想就觉得是奇闻。
这要是告诉老方,老方绝对不信。
薛泽笑容满面的盯着顾凛冬,直到把刚从冰箱里拿水的顾凛冬看得不得不看他才罢休。
“说。”
“东子,话说刚刚那车速可是违规了啊,记得交罚款啊!”
“不过你这好好市民怎么就砸城区超速了呢?哎呀,真是好奇。”
说着他突然前倾身体,双眼在顾凛冬脸上仔细逡巡,然后漫不经心道:“不会是吃醋了吧?”
薛泽也不指望他承认,只是转换语气,接着道:“这男女双方中,一般有一方开始吃醋,那便是已将对方视为自已的所有物,在见到对方身边有任何异性靠近,都会有种领地被侵犯的危机感。”
“这种俗称坠入爱河的前兆啊!”
“兄弟,你是要恋爱了,我觉得林盛夏这小姑娘是真不错,一个小女生,为了在你面前刷存在感,加你的好友微信,不停地打听你的喜欢习惯,每周这样往返两地,说真的,东子,我都为你做不到这一步。”
“你真的就不心动吗?”
顾凛冬沉默良久,在薛泽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他出声了,“怎么可能不心动?”
顾凛冬点燃一支香烟,他很少在家里抽烟,一般只有在公司应酬的时候才会抽烟,只是今天他确实有点烦躁。
薛泽说的那些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也知道小姑娘对他确实是用心的。
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对他如此用心,他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是他害怕!
说出来挺搞笑的,一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竟然害怕。
他害怕得到又失去。
这种痛他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可是想到小姑娘湿漉漉的小眼睛,他好像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