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待替换】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现在这位皇帝陛下亲自去西狱牢房接人了!”
“还用听说吗?那么长的队伍一大早就出发了,那个大张旗鼓的气派哦,谁还能不知道?”
“嗐,西狱那都是些什么人,去那接人还这么大动静,估摸着这新皇啊也不是个安分的!”
“谁说不是呢!毕竟不是正经传位的。不过这陛下倒也还知道做做样子,大赦天下,啧啧,这是想堵天下人的嘴啊!”
“……”
茶楼酒肆,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也是各种闲言碎语汇聚之地,但也鲜少有人会妄论朝政,更别说对当权者评头论足。
而醉元楼却是个例外。在这里,人们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后顾之忧。因为只要走出了酒楼的大门,便没人能说得出来在这里面听到了些什么。虽然都记得,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相关的字。
一开始,大家都还有些害怕,这样奇怪的事总是传说中的怪力乱神才能做到的。但久而久之,人们发现没什么危险之后,反而对这里依赖了起来。
像是飞蛾扑火,没有谁能拒绝得了温暖的诱惑。
醉元楼大堂里常年喧闹,食客们依旧在谈论着方才的话题。豪华的马车队从门外走过,与此同时,一缕奶白色的轻烟从正中那辆马车上升起,像是被什么吸引,往醉元楼二层的一扇窗户飘去。又像是对什么恋恋不舍,在窗前停留片刻,才飘了进去。
窗户内,一长发青衫的男子看着浮在掌心的这一缕轻烟,凝视片刻后覆手收起。
此时又有消息灵通的人踏入酒楼,给众食客带来了最新的谈资。
“当时我就在西狱门口远远瞧了一眼,新皇接的那位姑娘倒是生得极好看的。这脸上是看不出什么被折磨的样子,不过一出门就晕倒了。随行太医诊断后,我也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就看到太医被新皇一剑刺死了!吓得我赶紧跑远了……”
“刺死了?”听到这,就有人叫了起来,“今儿个可是新皇自已说的大赦天下,这才什么时辰,就杀人了?”
“可不是?我看这新皇暴戾得很,说归说做归做,说到底人家才是皇帝,谁敢在他面前说什么?我看啊,那姑娘多半是死了。”
“西狱是什么地方,咱XX国最凶的牢房,进去一个壮汉都不能完整得出来,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
交谈还在继续,而在大堂的角落里,一个面容清隽儒雅的男子,在那缕轻烟飘出马车的刹那,似有什么所感,目光随之望向二层某间房。那里好像有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让他失神了好一瞬。
季深知道他自已是没有过去的记忆的。当年,南国最大的书画经销商的大老板顾维捡到他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开始转凉了。
幸好当时顾维是去城外接他的三弟顾奎连——当时的医圣慕老前辈最得意的弟子,才把“假死”状态的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能也就是因为走过一趟幽冥,所以才会忘尽前尘。活过来以后的相处之中,顾维发现了他有惊人的经商天赋,想起自已的无法生育,心想这个失了记忆的孩子,可能就是上天对他的垂怜,便认作了义子。
几年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季深以前也是一个商人,只有季深自已知道可能不是。
他拿起笔记账的时候,偶一愣神,笔下就会写出一行诗。什么地方发生了天灾人祸,他的脑海里总会冒出几种不同的解决方案。包括季深这个名字,也是在某次愣神的时候,突然写在纸上的。
现在,他像平时一样,坐在醉元楼的一角,听着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他总能很清晰地判断那些话语里的真假,然而从方才开始,就像有什么一直在搅动着他的脑海,疼痛感袭来,恍惚间,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喊“哥哥,哥哥……”。
再次醒来的时候,双眼慢慢聚焦,季深看到眼前的男子,俊美得好似无瑕的玉,平淡无波的眼神好似深邃的黑泉,长发只在背后稍稍收拢,青衫长袖衬得他好似天上仙人。
坐在醉元楼的一角,听着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他总能很清晰地判断那些话语里的真假,然而从方才开始,就像有什么一直在搅动着他的脑海,疼痛感袭来,恍惚间